步步惊心27

见桑歌醒了，十四阿哥扶起她，把她鬓边的碎发拢了拢，强烈的喜悦之情让他没太在意桑歌的喃喃细语。

十四阿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今日你这精神头倒好。”

桑歌微微一笑，难得的，竟主动张开双臂给了十四阿哥一个拥抱，让他心中一喜，以为是痴心等待终于有了回应，结果却听见桑歌这么说：

兰玛珊蒂“十四，若我死了，一定是上天舍不得我这个小仙女，才又把我带回去了……”

话音顿了顿，桑歌无比艰难地大口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接着道：

兰玛珊蒂“到时候，我会去一个彩云飞渡、仙禽盘旋、百花吐艳的地方，在那里，我想我一定会很快乐的。”

闻言，十四阿哥的身子僵住了，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与伤痛，说话却还和以前一样神气。

十四阿哥“胡说八道什么，不好好读书识字，脑子里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别说神仙了，就连我都嫌弃你。”

十四阿哥“我可拜托你，千万要乖一些，你如今最紧要的事情就是养好身子，若再像那日暴雨那样乱来，我可就真要生气了。”

兰玛珊蒂（我很抱歉，此事难两全，恕我不能答应。）

愧疚感几乎将桑歌压倒，她转移话题，故意将这个话题胡搅蛮缠过去。

兰玛珊蒂“哎呀，讨厌不讨厌嘛，你怎么总爱和我唱反调啊？当初成亲时说好的疼爱和敬重呢，全都被你吃了不成？”

一滴泪悄然无声地滑落，落在桑歌不再乌黑发亮的发辫里，十四阿哥心中如刀割样疼痛，紧了紧拥抱桑歌的手，坦诚地吐露衷肠。

十四阿哥“所谓敬重嫡福晋，不过是一个用来维护我大男子颜面的借口，实际上，我如此行事，只是因为我以为这样可以引起你的注意。”

十四阿哥“兰兰，我好后悔当初没有早点儿告诉你，还做出那些幼稚的事情。其实，在十哥生辰宴上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想要引起你的注意了。”

被十四阿哥深邃的目光凝视着，被他诚恳坚定的话语触动着，桑歌偏过头去避开了他的眼神，不敢和他对视，也不再说话。

寂静无声，十四阿哥抹了下通红的眼角，忽地爽朗地笑了。

十四阿哥“我记得你当时答应过要在我生辰时给我唱祝寿歌呢，至今还没兑现。”

兰玛珊蒂“答应你的是玛莎拉蒂，跟我兰玛珊蒂有什么关系？”

想到当时的吵闹、拼酒和事后的追债，两人都放声大笑起来。

十四阿哥絮絮而语，一会儿跟桑歌回忆他们之间的事情，一会儿又讲一讲他小时候干的“好事”。十四阿哥说起这些小故事总是妙语连珠，能把人逗得在床上打滚，笑过之后却是又一阵长久的沉默。

十四阿哥“兰兰。”

兰玛珊蒂“嗯？怎么了？”

十四阿哥“无事，就是想叫叫你。”

桑歌静静地靠在十四阿哥怀里，心里计算着还有十来日，只要过去了，一切就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