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泱星散漫的靠在椅子上当大爷,任凭柏树如何打量,无视他炽热眼神的灼烧。
脚上紧扣的铁链没有对她造成困扰。
柏树站累了,就拉了个椅子和她面对面坐着。
如果不是郑泱星被绑着,那么现在的情形一定非常适合好友闲谈。
柏树我送的花,喜欢吗?
郑泱星不喜欢。
即使没有收到任何花,郑泱星依旧要呛柏树一句。
柏树从喉咙发出笑声,低沉的声音如催命鬼。
柏树为什么不乖呢?
他觉得苦恼。
郑泱星有病就去治。
郑泱星不喜欢柏树这种完全没有脑子的疯子,因为他们做事完全没有逻辑。
但凡柏树还有点脑子,残存着丁点理智,她都很乐意和他聊聊。
可惜他不是。
柏树你看,如果不是你非要跻身上流,你也就不会有现在的遭遇。
柏树安于现状不好吗?
柏树老老实实的和那些下层人一样就好了,可惜你偏不。
他的手抚摸着郑泱星的脸颊,透过郑泱星的漆黑瞳孔仿佛看见另一个的影子。
若有似无的触碰让她生理性反胃。
郑泱星我的私人医生在精神领域也有涉及,需要我介绍给你吗?
柏树郑泱星,你就不能说一些让我高兴的话吗?
和他那位拎不清轻重的母亲一样,都吐露不出什么让人心情愉快的话。
郑泱星求我。
柏树好。
他答应的干脆利落,郑泱星疑心有诈。
这疯子指不定在憋什么大招。
柏树我求你,说一些让我高兴的话吧。
他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郑泱星语噎。
郑泱星你真棒。
郑泱星毫无感情的发出机器人捧读的语调,平静没有半点起伏。
柏树……
郑泱星你有脑子。
郑泱星并且很擅长运用它。
柏树……
她在阴阳怪气他,柏树听出来了。
柏树没关系。
柏树我们还有很长时间慢慢闲聊。
柏树不过这次之前——
柏树眼里迸发诡异的光,笑容逐渐扭曲。
柏树你还是需要偿还一下我在这四年七个月受过的所有痛苦。
柏树郑泱星
柏树此刻我们同坠地狱。
事故现场的监控恰好在维修,暂时没人知道郑泱星遭遇了什么。
郑泱善脸色黑的吓人,身旁众人战战兢兢,宛如惊弓之鸟。
郑泱善去查相近路段的监控。
郑泱善一个一个查,凡是能提供线索必定有丰厚酬劳。
郑泱善快速安排交代,下属们迅速投身于任务。
屏幕上是车水马龙的城市,她的眼神晦暗不明。
周丹泰正局促不安的坐在餐厅,距离他和郑泱星的预定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小时。
商人的敏锐让他意识到不对劲。
他一连给郑泱星发去好几条信息,无人回应。
郑泱善心情烦躁的盯着屏幕上的监控,急促的手机铃声更是火上浇油。
郑泱善周会长,有何贵干?
周丹泰不知郑代表是否知道泱星在哪里?
周丹泰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今天晚上我和郑小姐约谈生意,她迟迟没来。
周丹泰我担心她出什么事。
周丹泰含糊其辞,抹掉他和郑泱星约饭局的真正意图。
毕竟现在还不是暴露郑泱星和他关系的最好时机。
郑泱善疲惫的揉一揉太阳穴,她清楚郑泱星失踪的利害,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郑泱善恕我直言,周会长。
郑泱善我并不是她的保姆,她的行程我并不关心。
郑泱善至于现在她都没有出现的原因,或许是被其他事情绊住她脚。
她的措辞符合她一向的性格,周丹泰对此并没有起疑心。
他只说了一声抱歉就匆匆挂掉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