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瞿瑶做了个梦。
昏暗的巷道周围躺满了密密麻麻的人,江理拿着一根长及触地的木棍站在光影下,模糊的就像一张老胶片一样,瞿瑶看着他慢慢朝自己走来,木棒拖地划过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所过之处,血液和发霉的气味混杂着惨叫拉的越来越长。
瞿瑶想要大叫,可喉咙里似乎堵着什么,怎样也发不出一点声响,只能眼睁睁看着带着血的木棍被高高举起,随即重重落下。
“啊——”瞿瑶慌忙从床上坐起,眼底似乎还残留着刚刚的惊恐之色,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一侧,实木桌上,一个老式的三脚架闹钟昭示着时间,时针和分针相差距离不大,瞿瑶抹了把脸,旋即又再次躺下。
才刚过两点,瞿瑶想。
但那之后,不管她怎么努力,脑子里总是忘不掉那个身影和哪根血淋淋的木棍,一整晚,她只是恍惚的盯着某一虚点发呆。
终于熬到了清晨,瞿瑶恍惚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正准备去洗漱,刚到门口,就跟买早餐回来的杨华生撞了个脸对脸。
“今儿不是假期吗?以为你会多睡会儿,就没叫你,没想到还起这么早呢。”老婆子一边兜着油条豆浆,一边另一只手撑着鞋柜,脱着脚上的老式布鞋。
瞿瑶赶忙去扶她,只见杨华生摆了摆手,把豆浆油条递给了她,“给,去吃吧,奶奶一会儿再去眯一会儿,轻声点,老婆子觉浅,啊?”
瞿瑶接过点了点头,杨华生换好鞋后,没急着回屋,反倒轻拍了一下瞿瑶的肩,语重心长的说道:“奶奶还没七老八十呢,别忘了啊。”
杨华生说完这句话,瞿瑶似乎明白了什么,她这位老顽童可是最了解女人的啊。
果然,瞿瑶转头去看她,佝偻的背影已经快到了卧室的门口,杨华生也没想到瞿瑶会突然抱她,这种久违的亲昵似乎很久没有过了。
瞿瑶抱的很紧,像是怕她会突然跑掉一样,良久才慢慢松开。
“哎呦呦,怎么了奶奶的小哭包长大了,真好,但你要记住奶奶永远爱你,永远永远。”
这样的话仿佛再次将瞿瑶的回忆带到了小时候,那时候,面前的人还没有那么老,而自己还可以依偎在她怀里,听她讲她年轻时的故事。
瞿瑶重重的点了点头,手里早餐温热的触感蔓延全身,那一刻她似乎陷进了这个温柔乡里,奶奶的背真的好暖好暖,瞿瑶想。
十点一过,乔月准时给瞿瑶打了电话。
这时瞿瑶正在整理房间,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乔月的惊讶。
“你说什么?你看到江理他们打架了?”乔月叫到。
“没有,你想什么呢,我如果看到了还有命接你电话吗?不过……”
“不过什么?”乔月似乎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没什么,我的大小姐,您起了吗?不是说好十点老地方,被窝里?”
乔月像是被戳到了痛处,讪讪一笑:“没有,这不是在斗争吗…嘿嘿…”
“行,您继续斗争吧,我挂了。”瞿瑶说着就要挂电话。
“哎,等等小瑶瑶,一点儿都不善解人意,你不想知道我找了谁陪我们一起去吗?”
“谁?”瞿瑶面上毫无兴趣的回了一句。
“林北舴”乔月说。
“谁?”瞿瑶一愣,这个林北舴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就是跟我们初中同校的校草,刘松和他认识,也在一中,我们隔壁班,也他妈太巧了吧!”
“控制点口水可以吗乔大小姐,还有你哪一点儿觉得这气氛不会尴尬的。”瞿瑶想让某人适可而止一点儿,但对面似乎一点儿也没听进去,一个劲的傻笑,瞿瑶扶额
哎!头疼,这一届太难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