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两派之怨

泗水渡船上，河面上船只来回穿梭不停。洪笙心事重重的坐在船舱里，远望缓缓流淌的河水。

此次出门已有四五天了，和叔父分开也超过三日。他此时感觉挺茫然的，不知道这次千里寻仇会有什么结果。

沁宝这几日一直陪同在身边，但自从和那个白衣姑娘瑞钰分开后，他选择谁都不相信，至少他猜不透她靠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沁宝也看出来了，洪笙有戒备心理。她无数遍告诉他，红袖招和赤山之间没有利益纠葛，没有理由对赤山派下黑手。

洪笙问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二师伯被杀之事？她毫不避讳的说赤山伍敬被杀，消息传的很快。江湖说大不大，有时候就那点事，人传人很快的。

洪笙索性问她接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她直言红袖招和水镜山庄之间是仇家，赤山派出了事，他们当然想要借机拉拢，共同对付水镜山庄。

沁宝的回答让洪笙觉得是这么个理，赤山力量不可小觑，能拉拢过来为以己用，对哪一方都是好事。

洪笙这才想到，是该了解一下红袖招和水镜山庄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怨？

没想到沁宝说出这个故事太长了，一路上整整三天过去了，还没有讲完整个故事。

……

红袖招世代经商，在前朝时期，他们就是闻名天下的织造作坊。商人求的是天下太平，只有和平年代，他们才能专心生产，安心经商。

前朝末年，起义军四起。红袖招为了稳住自己苦心经营的织造作坊，毅然站在了当政者的立场。

之所以这样，红袖招才站在了水镜山庄的对立面。当时的水镜隐士支持起义军，并且协助起义军推翻了前朝。

水镜山庄的胜利，换来的是红袖招掌门全家落难，连坐九族。

红袖招受牵连，至此一蹶不振。整个江南织造坊支离破碎，元老们四散逃命。

那些没逃走的，男的流放做苦役。女的被充入军妓，生不如死。

水镜山庄本是绿林出身，因为辅佐当朝有功，红袖招旗下的大部分产业都被水镜山庄瓜分一空。

沁宝说到这里时，恨的咬牙切齿！若不是水镜山庄引狼入室，红袖招不至于这么惨痛。

洪笙又问红袖招后来又怎么壮大起来的？

沁宝咬牙不想再说，只说这里面都是红袖招儿女的血泪史，红袖招能度过难关，有今天的局面，全靠这些忠心后代的不懈努力。

……

眼看水路就要走完，洪笙的眼神再次回到沁宝身上。她看上去也是心事重重，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路的相知交往，感觉她的经历似乎满丰富的，至少比他这未见过世面的人强多了。

“你应该比我大吧？”

沁宝茫然看了他一眼，似问非答的说：“年龄很重要吗？我们之间不会有什么的。”

“我随口一问，没有其他想法。”

姑娘轻叹一声，俏丽的脸庞微微抬起，眼神中透着一种迷离。又说：“我可能比你大，也或者心理比你大，比你见多识广一些。”

“那是，咱们要是一个门派的，我得管你叫师姐。”洪笙说着，乐呵的笑了下。

沁宝跟着呵呵一声，“我的年龄不大，也可能没你大。但是红袖招出来的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或者说……”

“什么？”

姑娘犹豫了下，磕磕巴巴的接话：“怎样对付……你们这些男人，我们也是……”

“哈哈！”洪笙听懂了，摆手不让她再说下去。接而笑嘻嘻的一句：“亏得我没有坏心思，是吧？”

“是你个头啊！”她故作转身，不再言语。

洪笙乐呵呵的点了点头，轻轻敲了敲桌子，让她看过来。

“要不要再说些红袖招？”

“说啥？”

“说说你们靠的什么？能再次咸鱼翻身？”

“你才咸鱼呢！”姑娘噘嘴瞪了一眼。

洪笙笑不作答，再次示意，“快要下船了，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我们要赶路了。”

沁宝撇嘴斜了他一眼，“想了解红袖招，就别甩开我。我会让你知道，红袖招是一张大网，能罩着你。哼！”

“哟呵呵！多谢多谢，受宠若惊！”

洪笙算是看出来了，一个外人想要打听红袖招核心机密，估计是难上加难。既然人家不愿意说，那只能就此作罢了。

这时河面上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不知道乐声从哪里传来，像是河道上的某一艘船上。

但是沁宝的脸色起了变化，她的神情怪异的悸动一下，连忙看着洪笙，“等会下了船，我有点事，先不陪了。你走你的，我们有缘再见。”

“嗯……”洪笙讶然看着她，觉着她真有点神秘莫测，她这句话分明和刚才那笛声有关系。

但他不愿再当面说破，若无其事的接了句：“你有事就去，我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