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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番外: 送走你的意难平

陈情令:小财迷米豆豆

金光瑶一事使蓝曦臣闭关,蓝忘机继任仙督,姑苏蓝氏的事务皆落在了年迈已高的蓝启仁身上。虽说如此,但蓝忘机忙完世家之事,也会帮着叔父处理一些琐碎的事情。

静室里突然传来了一道哒哒哒的声音。

魏无羡(魏婴)蓝湛,蓝湛!

蓝忘机没有往日的淡漠和冷意,也没有责骂,只有柔和地睨着欢快奔向他的魏无羡。

蓝忘机(蓝湛)何事?

魏无羡(魏婴)我听阿苑说,中秋要到了!

蓝忘机(蓝湛)嗯,就在明日。

魏无羡(魏婴)那我可不可以.....

蓝忘机(蓝湛)可以。

魏无羡勾起唇角,双目带着笑意,直接挂坐在了蓝忘机的结实的双腿之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道

魏无羡(魏婴)蓝湛,我还没说我想干什么呢。

他轻环住魏无羡的细腰,回道

蓝忘机(蓝湛)只要是你,都可以。

魏无羡将头埋在了蓝忘机的肩上,闷闷地道

魏无羡(魏婴)今年的中秋,我想回云梦过。

蓝忘机(蓝湛)是我们。

魏无羡(魏婴)好,我们。

本该是阖家欢快、团聚的日子,云深不知处少了忘羡二人,却有着蓝思追和蓝景仪这两个开心果逗得蓝启仁冰火两重天,可莲花坞仍然只有一片的冷清。

其实不以为然,莲花坞也有张灯结彩,只是对于江澄来说,无论佳节是否当前,也就跟往日一样没有分别。

在弟子门生欢乐的时候,他一个人静悄悄地来到了祠堂为江枫眠,虞紫鸢和江厌离的牌位,认认真真地擦了一遍又一遍,直至一尘不染才为他们上了一炷香。

他看着桌台上的月饼,勾起一抹凄凉的笑容。

江澄(江晚吟)还是阿姐的手艺好。

江澄一个人在祠堂,对着家人的牌位,吃下一个又一个的月饼。以往的中秋,金凌也会伴他一起过,可自从金光瑶死后,他便继承了兰陵金氏的宗主之位,平日里忙得不可开交,又是一家之主,自是不可能再过来陪他了。

他看着空了的盘子,呢喃道

江澄(江晚吟)真难吃。

江澄一鞠躬以后,确保没有饼屑遗留,才拿着空了的盘子,转身离开。他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明明是喜庆的佳节,可他的心却冷的很。

客串(江氏门生1)宗主,你不陪我们一起过中秋吗?

客串(江氏门生2)是啊,宗主,辛姑娘还特意送了许多月饼过来。

江澄(江晚吟)辛姑娘?

客串(江氏门生3)就是前些日子,宗主你的远方姑妈介绍给你的姑娘啊。

江澄顿时一阵不耐烦,道

江澄(江晚吟)你们好生招待,我出去一趟。

客串(江氏门生1)哎,宗主!

客串(江氏门生2)唉,宗主每次都是这样,特别是节庆的时候。

就在众人散去的时候,有着两道人影偷偷地潜进了莲花坞,熟络的通过各处的暗道,来到了江家的祠堂,门一开溜了进去,屈身诚恳的一拜,二拜,三拜,再往香炉上插了两炷香。

江澄独自一人,提着一壶酒,乘上了十六年前莲花坞发生巨变时,他们逃亡的那一艘船。

只是如今,阿姐不在了,就连还在世,曾承诺姑苏有双壁,云梦有双杰的魏无羡,也不愿同他呆在一块了,到底还是生分了吧。

他讽刺一笑,道

江澄(江晚吟)呵,说到底,也怪自己金贵。

悬挂在黑空之上的月亮有多湛亮,江澄眸底的亮光就有多黯淡,向来锐利的眼神,在此刻也变得纯涩,仔细一瞧,还能看到徐徐的水光。

江澄(江晚吟)真冷。

晚间寒凉,却也比不过凉透的心。

这时,江澄所行的船舶撞上了另外一艘船,碰的一声巨响,使得江澄猛的一下从躺姿转换为了站姿,眉眼恢复了以往的锐利,警惕地凝望着对方,顿时一愣。

对方是个年纪十六七八的小姑娘。她梳着百合发髮,有着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粉噗噗的脸颊还带着翘起的嘴角,极其容易让人心生怜爱。

米豆豆看着横在她面前的三毒,道

米豆豆啊,惊扰到公子了吗?

他虽未放下警惕,但还是客气地道

江澄(江晚吟)无妨。

米豆豆公子一个人在湖中赏月吗?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江澄并无如往日一般,把这些宛如粘皮狗的女子给骂走,虽说经过几次的相亲,他的威名大概也没几个女孩敢主动找上门了。

江澄(江晚吟)嗯。

米豆豆正好我也一个人,不若一起?

江澄再次把目光放向了少女,问道

江澄(江晚吟)你年纪轻轻的,也成孤家寡人了?

米豆豆嗯....至少在这里,我是的。

她不再与江澄客气,一脚就踏上了他的船。

江澄(江晚吟)小姑娘,大晚上的上一个男子的船,你也不怕危险?

米豆豆看着江澄正经的模样,噗嗤一笑道

米豆豆江...公子,你可是莲花坞的宗主,为人我还是信的过的。

米豆豆再说,若你真的霸王硬上弓,也要看我的银鳞答不答应。

米豆豆手上灵器偶然流转的电光,引的江澄又再次陷入了沉思,它与紫电长得可真像。

江澄(江晚吟)你认识我....你是虞家的人?

米豆豆我怎么就不能是云梦的人了?

江澄(江晚吟)我在云梦没有看过你,而且你的长相,也不似云梦的姑娘。

米豆豆打一场?

江澄(江晚吟)好。

蓝光紫光的交缠,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响声,在了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清晰,一战以后,无人胜败,也无人受伤,一切如旧。

江澄(江晚吟)虞姑娘的鞭法可真是出神入化。

米豆豆多谢承让,不过我可不姓虞。

江澄(江晚吟)可你的鞭法....

很像我的母亲。

江澄陡然转过身子,不愿意让人看出他泛红的眼眶。而米豆豆也了然的蹲下了身子,将储物袋里的食盒,还有两壶酒给拿了出来。

米豆豆拍了拍她面前的地方,道

米豆豆相逢即是缘,难得中秋佳节怎可没有佳肴美酒相伴呢。

江澄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勾起薄唇,道

江澄(江晚吟)连这些都准备好了,你是早有预谋来碰我的?我姑妈让你来的?

米豆豆你....姑妈?

她怎么不知道江枫眠还有个姐姐?

他看着表情不似作假的少女,道

江澄(江晚吟)没什么,是我误会了。

米豆豆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把筷子递了过去。

米豆豆尝尝吧,你会喜欢的。

江澄看着面前的菜肴,确实都是他喜欢的。

江澄(江晚吟)你怎么知道?

少女毫不在意的说道

米豆豆因为不会做饭的人,没资格挑剔。

倒是江澄自信的一笑,道

江澄(江晚吟)那你就错了,本宗主会做饭,而且还做的特别好吃。

米豆豆诡异地看着江澄,道

米豆豆你不是老江做饭自做自夸吧?

江澄下意识就翻了道白眼,道

江澄(江晚吟)你知道金凌,也就是如今兰陵金氏的宗主吧?

米豆豆哦,然后呢?

江澄(江晚吟)他是我侄子,就是他也不曾嫌弃我做的饭菜,还从小吃到大。

江澄(江晚吟)你说,如此龟毛之人,若是我真的做饭难吃,他会吃得下?

米豆豆睨着江澄半响,犹豫地问道

米豆豆你....是何时懂得做饭的啊?

江澄停滞半响,垂下了眼帘,缓缓而道

江澄(江晚吟)大概是十多年前,我姐姐去世的那一天吧。

江澄(江晚吟)金凌这孩子也是可怜,才刚出生没多久,就没了爹,没了娘。

米豆豆所以,你想让金凌尝试,自己母亲手艺的味道?

江澄笑了笑,回道

江澄(江晚吟)可惜,我却未有习的阿姐的手艺。

江澄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同一个认识不到半个时辰的姑娘说这些,或许同是天涯沦落人,也或许他压抑多年的心情,真的需要一人听他诉苦。

米豆豆好了,伤心事咱就不说了啊,你吃吃看这个月饼。

米豆豆中秋嘛,怎得都要吃一些。

大家都只知云梦江氏之人皆喜辣,可事实上,江澄也挺喜欢甜的,特别是甜糕。他没有告诉面前的姑娘他已经吃过了,而是再次拿起了一块,放入自己的嘴里。

他咬着咬着,停顿数秒,将余剩的一大半月饼塞进了嘴里,而又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神色自若的女子,把将近一整盘的月饼给清了个干净。

在他要拿着第六块月饼的时候,却被阻止了。

米豆豆你也不嫌腻,吃一些菜肴中和一下吧,不然多浪费啊。

江澄犹豫片刻,还是讲一块鱼肉放进了嘴里,再然后便是如方才那般的,疯狂将它们给吃了个干净,就是肚子撑饱了,也还在吃着。

米豆豆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将那盅大的莲藕排骨汤给拿了出来,放到了他的面前。

米豆豆小心烫。

江澄怔怔地望着那碗热腾腾的汤。

江澄(江晚吟)是莲藕排骨汤.....

米豆豆嗯,你不喜欢?

江澄(江晚吟)喜欢。

最喜欢了。

江澄喝了一口以后,某种庄重的情绪在这个瞬间从马琴心头涌了出来,他眼眶包含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在这所谓的外人面前流了出来。

他咬牙忍住不让泣声脱口而出,道

江澄(江晚吟)是阿姐的味道....

米豆豆很是难过地看着这里的江澄,她想了想,还是抬手轻轻地抚着他的脑袋,温和道

米豆豆江澄,你辛苦了。

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可他隐约能从这女子的身上,看见了母亲和姐姐的身影,是那般的凌厉,也是那般的温柔。他再也没忍住,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将十六年的委屈,通通地哭喊了出来,撕心又裂肺。

江澄(江晚吟)阿姐,我也很累啊,你们当初为什么不把我也带走!!

江澄(江晚吟)你们为什么要把我留下!!

江澄(江晚吟)连魏无羡也不要我了,我就是当上宗主又有什么意义!

江澄(江晚吟)守护个屁!我谁也守护不了!

在这里,米豆豆做不到什么,就算能做什么,也都太迟了。她只能紧紧地回抱着江澄,任由他发泄,也无比的庆幸自己的决定。

米豆豆江澄,魏无羡会回来的。

江澄(江晚吟)他不会回来的,不会回来的!

米豆豆为什么?

江澄(江晚吟)因为....我们...早就决裂了。

米豆豆怎么会呢,无论是那个世界的魏无羡,他此生的知己里,一定有你江晚吟。

江澄(江晚吟)那他为什么.....不回来?

米豆豆那肯定是....你不让他回来了。

江澄别开眼睛,扭扭捏捏地道

江澄(江晚吟)怎么可能!

米豆豆好了,哭够了,就把我给松开,还说我碰瓷呢。

江澄面红耳赤地放开了怀中的少女,一下就窜到了船尾头,措手不惜地道

江澄(江晚吟)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米豆豆我知道,不然你早就被我踹进湖里喂鱼了。

米豆豆拿起船边的木杆,一边划一边道

米豆豆走吧。

江澄(江晚吟)去哪儿?

米豆豆等一个人。

江澄(江晚吟)谁?

然而直到上岸以后,这面前的姑娘都只是笑笑没回话,只留有一本书籍,和一句话。

云梦的夜市本就繁华,今日佳节更是灯火辉煌。而这人来人往的地方,有着两道如泥似水的人影,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引得路人纷纷瞩目。

魏无羡的手挽住了蓝忘机的手臂,头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上,望着周围的车水马龙,一语不发。

蓝忘机察觉到了爱人的异常,不安地道

蓝忘机(蓝湛)魏婴.....

魏无羡扯出了一抹笑容,可眸地却没有笑意。

魏无羡(魏婴)以前中秋节,师姐都会大清早的就为我们烤月饼,熬莲藕排骨汤。

魏无羡(魏婴)到了晚上,我们就会同江叔叔,虞夫人,江澄还有师弟师妹们一起赏月吃月饼。

魏无羡(魏婴)师姐做的东西可好吃了,大家都抢疯了,最后也因为不够饱,而跑来街上,再大吃一场。

魏无羡(魏婴)当然,也是江澄付的钱。

魏无羡(魏婴)可是....现在....

蓝忘机握紧了魏无羡冰凉的手,问道

蓝忘机(蓝湛)可是想家了?

魏无羡(魏婴)蓝湛,我没有家了。

蓝忘机(蓝湛)有我在的地方,永远会是你的家。

魏无羡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道

魏无羡(魏婴)蓝湛。

正当蓝忘机也给他来个深深一吻之际,就被一道剧烈的咳嗽声给打断了。

李祯帥(三师弟)咳咳咳!!!

米豆豆李祯帥!!!!!

李祯帥(三师弟)是!!

米豆豆你妹的!这时候你闹哪样!看看,好端端的全没了!

三师弟手脚无措的想要解释,可却无果。

李祯帥(三师弟)我不是,你...大师...他这样,那样,我不行,我真的不行!

米豆豆你不行你的事啊,我行啊!

蓝忘机暗沉的脸色,直至听到米豆豆的话才缓了缓。他知道这段龙阳之情,不会被世人所接受,但他绝不允许有人在他的面前、背后说魏婴的不是。

他可是....他等了十六年的人...

魏无羡一向玩得开,倒也不在意。

魏无羡(魏婴)你叫李祯帥?

魏无羡(魏婴)倒和我那故去的三师弟名字一样。

好在三师弟留了一手,带了面具,才没被魏无羡给认出来,当然也得庆幸,像这种喜庆的节日,卖面具的摊子也不少,才不使得旁人出奇。

李祯帥(三师弟)呵呵,那么巧啊。

魏无羡(魏婴)你们二人是情侣啊?

二人闻言,双双一呸。

米豆豆呸呸呸,我就是瞎了也不会看上这样的人。

李祯帥(三师弟)我才呸呸呸,你这么粗暴,谁会看得上你啊!

魏无羡微微一愣,转而环住了蓝忘机,道

魏无羡(魏婴)那就可惜了,这位是我的仙侣。

三师弟无法直视,但又无法扭转,只能傻楞着眼,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倒是米豆豆双眼放光,兴奋地道

米豆豆嗯嗯嗯,果然绝配!!

魏无羡(魏婴)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魏无羡没骨头似的缠上了蓝湛,道

魏无羡(魏婴)蓝湛你听,她说我们绝配呢。

蓝忘机(蓝湛)多谢。

这是....少有的祝福....

她很真诚。

三师弟这下是三年都无法直视魏无羡和蓝忘机了,只能吸了一口气,让米豆豆赶紧办正事,他们时间不多了。

米豆豆将整个储物袋放到了魏无羡的手里,道

米豆豆很高兴能看到你们,小小见面礼,不成敬意。

魏无羡(魏婴)诶,不行不行,你的这份心意我们领了,怎么可以收你的礼呢。

米豆豆这可不是只有我的礼,是大家的礼。

魏无羡微微一愣,问道

魏无羡(魏婴)大家?

米豆豆你会喜欢的,所以....现在快去老地方集合吧。

魏无羡(魏婴)老地方?

米豆豆嗯,老地方。

魏无羡(魏婴)诶,你等...等。

老地方....是江澄派来的吗?

然而这位姑娘和,那位身影同三师弟有着七分相似的公子,就如同风随影而去。若非手中的储物袋证实他们二人的存在,魏无羡还真以为,一切都不过是南柯一梦罢了。

而另一边的金凌和蓝曦臣也如同这般。

没有人知道今年的中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云梦双杰重现、蓝曦臣出关,重新接管家主一职、金凌哭了一场以后,一夜改变,不再刁蛮任性,无理取闹,努力地重整兰陵金氏、而最令魏无羡感到惊讶的是,半年以后,江澄娶了一名也同性江的女子。

就是不知为何.....心里有种莫名的痛。

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似的。

蓝忘机(蓝湛)魏婴,为何哭?

魏无羡(魏婴)没什么,我在替她高兴。

【明月几时有缘千里来相会,把酒问青天涯海角寻思遍,我欲乘风归去年今日此门中,又恐琼楼玉宇无敌祝福至,中秋节,愿大家快乐永不缺,幸福喜团圆。】

“师姐,豆豆,你们去那儿了啊!”

“今日中秋,你们还乱跑!”

“跑就算了,还不带走羡羡!”

“三师弟,你什么表情?”

“噗一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米豆豆!你笑什么啊!”

“没什么!对不起啊,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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