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和现实

东扯西扯聊了几句后，陆云齐看着杨九郎说着话。

陆云齐（彧）“九郎啊，把云雷推我床边”

杨九郎虽然不太明白，但还是乖乖照做。

随后陆云齐又说着些什么。

陆云齐（彧）“大林，麻烦你跟九郎先出去下，我和云雷说点事。”

郭麒麟直视着陆云齐的眼睛，直到他的眼神有些闪躲后嘴角有着不容易察觉到的微笑。

郭麒麟“行，你跟老舅说吧。”

郭麒麟“哥，咱出去聊。”

郭麒麟揽着杨九郎的肩膀和他走了出去。

郭麒麟这人交友不多，杨九郎算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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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齐（彧）“他们都走了，有啥想说的就说吧。”

留在房间里的陆云齐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张云雷轻声说着。

张云雷“疼吗...”

张云雷沉默半晌，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陆云齐微微愣住了。

自打出事以来，他和张云雷没再见到过。

他一直在昏迷中，张云雷虽然没他严重但身体也十分孱弱。

听刚才杨九郎的话，这段日子张云雷颇为担心他，几乎每天都很压抑。

陆云齐（彧）“最近都在担心我这个啊。”

陆云齐（彧）“没关系的，我不疼。”

陆云齐（彧）“倒是你，天天多思多虑的，就因为这些身体才不容易好。”

陆云齐（彧）“我没什么需要你担心的，你照顾好自己就是关心我啦。”

陆云齐颤抖着抬起手，小臂处的骨头撕裂般的痛，但他还是坚持着伸手摸了摸张云雷的头发。

张云雷任凭陆云齐摸着他从前绝对不让人随意触碰的头发，然后在他放下手时轻轻拉住。

陆云齐好笑地看着张云雷小心翼翼的动作。

陆云齐（彧）“你跟大林还真是舅侄俩，都这么小心翼翼的。”

陆云齐（彧）“我又不是瓷娃娃，不用这么紧张。”

忽然间，陆云齐的手上再次传来湿润的感觉。

是张云雷的眼泪。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此刻的张云雷像不久前的郭麒麟一样拉着陆云齐的手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张云雷“骗人。”

张云雷“我都知道...”

张云雷“你流了那样多的血，身上又压着我，怎么可能没事...”

张云雷可以说是哭得泣不成声。

陆云齐没醒的那段日子里，他每晚做梦都是那天坠台的场景。

他一次又一次从高空坠落，身下却始终有一个护着他的人。

都说梦里的场景虚幻不真切，但耳边那句清晰无比的“哥哥在”却每次都惊得张云雷夜不安枕。

就在昨晚，他第一次在出事后做了个其他的梦。

在那场梦里，他和陆云齐被困在孤岛上，远方是救援船，但在黑暗里，必须要有光才能被发现。

陆云齐为了他，燃烧了一整夜，他说他们两个都会没事。

他在黎明时刻倒下，他说被困在孤岛上的人不会死，却不包括他。

梦的结尾，是张云雷独自一个人坐上了救援船。

船上的人问他是靠什么发光，他眼含热泪看着岛上被风吹散的那堆灰烬说不出话。

这场梦很奇怪，没有任何地方符合科学。

但张云雷就是感觉，梦里牺牲自己拯救他的陆云齐，和现实中垫在他身下保护他的陆云齐，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