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17.1

宋亚轩不在的四年时间里，他只是在想念着他，想念得发紧，想得最凶的时候感觉心脏被人揉捏着梗着无法跳动，他想着宋亚轩度过了漫长的冬天。

四个冬天，只下了一场雪。

但是宋亚轩没看见。

他如同怪物一般活着，白天夜里都正常地跟人交流，他可以微笑可以哭泣可以握手可以拥抱，他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人，却在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夜晚里心如刀割，蜷缩成刺猬一般。

在想念已经无法变得平平的时候，他的小养父回来了。

他看破了他狼狈的模样，似是一眼望穿了他的四年。

这是宋亚轩说他不会后悔的第一个夜晚，他决定搬回家里住，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刘耀文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他生出一种不敢直视宋亚轩的感觉。

他知道宋亚轩为什么留下来。

他知道宋亚轩为什么要选择回来住。

他如同一场车祸的肇事者。

宋亚轩的很多东西都还在沿海那边，得了空的时候需要回去一趟，还有工作上的事情，搬回重庆要处理的事情也会很多。

他不希望宋亚轩留下来，明明那么想念。

但他又希望宋亚轩留下来，因为爱他。

......

宋亚轩在床上躺着看手机，他一直都是有这样的习惯，谁说都听不进去，固执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刘耀文说也没有用，他只会笑了笑说刘耀文是个小孩。

刘耀文从浴室里一出来便看见宋亚轩这样躺着玩手机，这样是对脊椎不好的，可是他抿了抿唇，什么都没有说。

宋亚轩要留下来了，不知道为了他的病会留下来多长时间，但他要回来住的这个事实，让刘耀文觉得有些局促且坐立不安。

刘耀文又用毛巾擦了擦自己脖颈上已经不存在的水渍，他已经擦得很干了，但他的不安情绪蔓延得太快，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缓解和掩饰。

宋亚轩已经在被窝那躺着了，那他呢，他也应该自然地躺过去吗。

这在几年前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放到现在他却觉得有些局促。

可宋亚轩却主动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刘耀文不安地走过去，但也只是坐在了床边，宋亚轩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问道：

宋亚轩“四年......你怎么过得？”

可刘耀文有四个不能和宋亚轩分享的冬天。

平凡的，痛苦的，不可言说，不可告知的冬天。

刘耀文“过得还可以。”

他只是这么说道，说话的时候感觉声音不是自己的，许是太紧张了，他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里该和小养父怎么相处，他的养父不要后悔路。

宋亚轩“不要说客套话，耀文。”

宋亚轩变得严肃起来，他严肃的时候眼睛便会直直地看着刘耀文，几分温和之余还有一丝审问的意味，但他一向不会刻意去流露。

刘耀文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在那四年里都做了什么？艰难地营业着自己的小酒吧，写着苦涩又乏味的歌，笨拙地学会了一点钢琴......和寻找宋亚轩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