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3

_破镜重圆

_温顺养父轩x偏执狼狗文

3

我想了好几天，还是决定告诉他。

我没办法昧着自己的良心骗他，这个温厚的偏执的野兽，闷着头给宋亚轩写了像信一样的歌，唱给无数的人听，唯独他的宝贝轩儿一次都没有听过。

我“耀文啊，我好像打听到他在哪了。”

他恍然抬眸看我。

错愕、急切排山倒海似的淹没了他眸底那一丝潜藏的寂静的情愫，一下子翻滚起来黑压压的在他略显苍白的面庞中显得分外突兀，四年把他折磨得很是疲惫。

我告诉他宋亚轩在哪，也就是那个养他四年放弃他四年的养父。

——现在在沿海的某一处。

整整四年的日日夜夜，他找了一个闰年和三个平年，颓废荒谬地去习惯没有宋亚轩的日子，我甚至都不知道该不该在他有点放下的时候告诉他宋亚轩在哪里。

我“你是不是有点放下了？”

我真是作死当初还这样问他，挨了个闭门羹。

不过我就觉得刘耀文活得好累，像是为宋亚轩而吃饭睡觉生活一样，家里还特地养了一缸漂亮的金鱼，看起来很乖。

但有一天晚上死了一条，刘耀文抱着我哭了挺久，吓得我以为是宋亚轩送的，他哭得一点也不像头狼，像无辜无害的狗崽子，嘴巴一撇就流眼泪。

那时候他恶狠狠地回答我：

刘耀文“轩儿送的东西我都不会给你看。”

还瞪我，瞪了好半天，又流眼泪，我知道他看我看久了保准想到了宋亚轩，我赏了他一个白眼。

——然后给他看了个够。

我比较好心眼，哄他去睡觉，心地纠结地不行，那时候想着第三年了宋亚轩怎么还不回来看看刘耀文。

他好狠的心。

刘耀文只觉得心口被人刎开了一个细长的口子，正有人扒开了那细腻柔软的地方慢慢地看，温和的感觉溢出来让他一时间闷得喘不过气来。

顿时砸下来的霹雳打得他摸不着头脑。

四年的沉寂轰然被人炸开了条裂缝，里面无数有关宋亚轩的东西都在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他的养父，他从未喊出口的宝贝。

我沉默着看他。

刘耀文的肩膀绷了好久，沉寂着不说话，唇抿得又紧，像是有人要追问他什么问题似的什么也不乐意说。

突然间他整个人都松弛下来，一张俊脸上浮现出不同于往日，也是我从未见过的平静，这深沉的眸光很重地一下打在人的心尖上，昏黄的光映衬着他的脸庞，似是有火光在他的眸子里。

最后，他垂了垂眸子，收敛了一下眸子里泛滥着异样情绪的光，似是拢下了无数的尘埃一并收入心底，我沉默着看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刘耀文“林芽，别骗我了，这样很没意思。”

他说。

我几乎都要气笑了。

皎洁柔和的月光，似薄而覆有水汽的幔纱笼着昏昏欲睡的大地，尘埃被吹得一阵一阵的，视野里的星星缀着滤镜般的颗粒质感蒙上了灰沉与八千埃土，洒下浅淡微弱的光，却是茫茫之中坠入四角深黑里的明亮与温柔。

星星足够闪烁小小的四角，刘耀文透过车窗看向外面疾驰而过的景色，只觉得是渲染仓促的水墨画，同样是四四方方的，星星会洒下明亮，他却只看到了满眼的宋亚轩。

他带着行李去找宋亚轩了，没有带上一根烟，我只希望宋亚轩真的能帮他戒了烟瘾，最好治了他的病，让他开心点。

像是变了味的占有逐渐在靠近之际敞开了心扉，要叫嚣着凑到一块去。

刘耀文没有变，他还是那个有一点点宋亚轩消息都会去尽力寻找的刘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