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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加更)

山河令之老祖重生

一进入冥室,魏无羡便感觉一阵压抑的黑气逼面而来。这黑气仿佛是怨气、怒气和狂气的混合体,几乎肉眼可见,被它包围其中,人的胸口被压迫得隐隐闷痛。冥室内部长宽都是三丈有余,四个角落东倒西歪昏着几个人。地面中央的阵法上,竖立着这次招魂的对象。

正是聂怀桑交给他们的赤峰尊的手臂,它一根棍子般直挺挺地站立着,截面向地,四指成拳,食指指天,似乎在愤怒地指着某个人。充斥了整个冥室的源源不绝的黑气就是它散发出来的。

参与招魂仪式的人逃的逃、倒的倒,只有东首主席之方位上的蓝忘机还正襟危坐。他身侧横着一张古琴,手并未放在弦上,琴弦却兀自震颤嗡鸣不止。原本他似乎正在沉思,又或是在凝神倾听什么东西,觉察有人闯入,这才抬首。

蓝忘机看到进来的是魏无羡,凝重的神色微微缓和,对着魏无羡轻轻点了点头。魏无羡又环顾了一圈室内,原本坐镇一方的蓝启仁此刻已经歪倒在一旁,和那名逃出冥室的门生一样,七窍流血,神智尽失。魏无羡顶替了他的位置,旋身踩在了西首的方位上,将白玉笛从腰间拔出,举到唇边,与蓝忘机遥遥相对。蓝忘机与他目光相接,了然,右手抬起,一串弦音流泻而出,魏无羡当即以笛音相和。

他们所奏此曲,名为《招魂》。以死者尸身、尸身的某一部分、或生前心爱之物为媒介,使亡魂循音而来。通常只要一段,就能在阵中看到亡魂的身形浮现出来。可是,二人一曲即将奏末,也没有魂魄被召来。

魏婴(魏无羡)果然如我们猜测一般吗?

蓝忘机听到了魏无羡的低语,指间调子一转,改奏起了另一曲。这支曲子与方才诡谲森然、仿若唤问的调子截然不同,静谧安然,曲名《安息》,魏无羡自然而然地跟了上去。

吹到一半魏无羡突然想起来身后还躺着的蓝启仁,本来想故意吹错,但是又想到了蓝忘机,决定还是少气老先生几次。

蓝忘机和魏无羡二人合奏的安息曲,任他怨气滔天再怎么狂怒,那只手还是在笛声与琴音的联合压制下缓缓垂倒。最后一声弦响止息,须臾,冥室大门弹开,日光泼地而入。大约是角楼上的警钟停止了鸣响,原先围在冥室外的子弟与门生们都冲了进来,登时一片都在叫“含光君”。

蓝忘机将手压在弦上,制止了琴弦嗡鸣的余音,看了一眼魏无羡,似乎是在确定他的安全,然后起身去探蓝启仁的脉。有他带头,其余人也很快镇定下来,年长的几位前辈将冥室里七窍流血的几人身体放平,实施救治。他们在施针送药,另一拨门生则抬来了一尊铜钟,打算将那只手臂罩在里面。现场虽忙碌,却井然有序,且轻声细语,没有任何人发出喧哗聒噪之声。

在施针医治过后,众人在蓝忘机的主持下将冥室内包括蓝启仁在内的人都抬走照料,剩下的人在询问过后得到蓝忘机的回答后也纷纷离开了冥室,冥室内只剩下了蓝忘机魏无羡和小双壁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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