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沈九有了自己的山头——不若山。
他也成了金丹弟子,不若仙君。
这一天,沈九看到告示,是一个小家族遇到了邪祟,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沈九看了看那个告示,正好他要下山历练,于是便按照地方去了。
沈九来到栎阳常家门口,报上名来,自有人来接待。他就站在门口被常家家主接进去,问他:“邪祟所为何事?”
家主苦笑道:“不知。”
“邪祟是哪方邪祟?”
“亦不知。”常家家主说道,“那奸人狡诈的很,只派邪祟前来,从不露面,真是可恨!”
沈九不语。
沈九早已经判断出这个邪祟属从何性,可一旦判断出来,让邪祟主动来扰人的前提是什么,那就很耐人寻味了。
才坐了没一会,就听门口又有了动静。少年说道:“云梦江晚吟,特来拜访。”
大厅里,听闻此言,沈九心头一动,内心玩味地想道:这回是真的热闹了。
少年被人诚惶诚恐地迎了进来,听声音还不止是一个人。
然而几人都见怪不怪。沈九倒是有些好奇,放下茶盏,抬头一看,便见两个模样极好的少年并肩而来——眉眼灵动尽是笑意的那位不认识,但另一位看着要严厉一些的却是越瞧越是眼熟。
沈九想不出自己是何时与这人见过,干脆不想,目光落到热气腾腾的茶面。
在沈九观察这两位的时候,两个人也在观察他:江澄只是瞥了一眼,似乎有些熟悉,但没多想,远远抛之于脑后。枕尘也面不改色,笑意盈盈地迈过门槛,坦然落座。
“这位是?”枕尘问道。
常家主躬身说道:“这位是不须归的不若仙君。”又对沈九说道,“仙君,这二位是云梦双杰。”
沈九对此说道:“久仰。”他举杯致意二人,一饮而尽。
礼过,枕尘问道:“道友可猜得出驱使之人是谁?”
时辰尚早,枕尘心知这梦境是随着江澄的内心而变动的,指不定这一生过后时间就倒转到某一个让他印象深刻的角落,然后重来一次。
枕尘没什么可怕的。他无所谓,只是偶尔思及此的时候难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替身,江澄从来都不是他的朋友。
好在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细想过后就会在意的人,所以他笑了一下,听沈九说道:“暂且不知。但想来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是天生恶种了。”
“道友是想如何?”枕尘闻言问道。
“请君入瓮。”
他这句话说的轻描淡写,枕尘却是眨了眨眼睛,略带深意道:“英雄所见略同。”
他说完,举杯致意,举手投足之间潇洒自如。
夜晚,寒风四起,狼狗乍哮,枕尘听到这声动静,靠在门框上纹丝不动,一手却是摸上了他的思华剑。江澄亦是如此。
沈九倒是不同他们,一把铁剑直接就飞了过去,引得数人侧目。
枕尘:“嗯?这剑你抛的是不是太随便了?”
沈九则是木着一张脸说道:“只是一柄铁剑,不足为奇。”
想来他应该是很早以前就有了想换剑的想法。
枕尘在心里嘀咕。那边,只听巨大一声响,尘埃飘浮,迷失了人的眼睛。
“不错啊。”枕尘说,“过去瞧瞧。”
三人走向尘埃落定处,地上只剩下一具溃烂已久的死尸,看模样不超过一年,且算是新尸。
铁剑横穿死尸胸口,莫名有些滑稽,沈九说:“请。”
二人相视一眼,枕尘微笑道:“恭敬不如从命。”语罢,便与江澄并肩,在死尸攻击过来的时候同时出剑,迫使它一分为二。
“咣当”
铁剑落下,死尸还是不肯就此作罢,身体跃起分为两份各攻其一。
枕尘还会怕它?当即一剑过去斩断了它的右手臂。
“唔,”枕尘瞧着它笑道,“看来只是具低级死尸。”
江澄不误有二,方即答道:“当然。不足为虑。”
似乎无意间贬低了幕后的人。
是个人都不能忍。但听风声破境,枕尘侧身躲过,在第二招来临之际,思华出鞘,乒乒乓乓,果然是完好无损。
枕尘才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一剑破空,带着符箓一同而去。
来人躲了过去。
枕尘没想到他们运气居然这么好,直接就碰到了主使。然而等灰尘散去,露出一张甚为眼熟的面庞,枕尘只有无话可说。
沈九和江澄却是不认得的,还要再入,来者已经是消失不见。
“这怎么算?”枕尘握剑,单手叉腰看着面前的局势,拧眉问他。
沈九回道:“平局。”
三人都未使出全力,也尚未有过结果,这局当然是不能算数。
枕尘闻言欣然接受,思华回鞘,转身去找江澄。江澄瞥了他一眼,哼道:“怎么,这就满足了?”
枕尘道:“才没有。”又说,“你在想什么?”
江澄说:“喏,是尸毒粉。”
顺着江澄的方向看过去,果真是一地的微不足道的粉末。枕尘愣了愣,语塞片刻,道:“你该如何?”
江澄说:“等明晚再会。”
“有理。”
说完,三人回房,各自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