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梓翔慌慌张张的跑出金陵郡王府,心里一阵狐疑。
这金陵郡王府一定有猫腻!
难道是府里的妾室偷了郡王的东西养汉子,被发现了才被灭口?
郭梓翔觉得也有可能,毕竟事关郡王府的颜面,如果传出去了还不沦为京都的笑柄啊?
郭梓翔嗤笑,金陵郡王丢的人还少嘛?被一个疯婆娘在大街上追着殴打。
他一边想着就这么回了家,一进院子发现正屋里还点着灯。
“这么晚了小寒不会还没睡吧?”
郭梓翔还是关心儿子的,就加快了脚步一进屋哪知却看到了趴在桌边发着呆在拨弄烛芯的苏颜。
“你怎么在这!”
郭梓翔看到了一旁床榻上已经熟睡的儿子,旁边还睡着苏颜的儿子!
这女人分明是吃上自己了,把儿子都带过来了,这分明是想登堂入室啊!
“你回来了。”
再看苏颜,清秀的面孔神色自若,披着一头柔顺的秀发,发尾还未干透,像是刚刚沐浴过后的样子,身上穿着绯色的寝衣还绣着一朵梨花。
玲珑有致的身段儿若隐若现,弄得郭梓翔喉咙一阵发干。
“你夫人都去了好几个月了,你当日的承诺也该兑现了吧,小寒也很喜欢我,和宝儿更像是亲兄弟一样,你还有什么借口推辞吗?你若是想得了便宜不认人,我可不会饶你,若是我铁了心的说你非礼,你这刚刚到手的官职可就飞了!”
苏颜三分撒娇七分吓唬。
郭梓翔是什么人?逢场作戏的无耻之徒,当下他就满脸堆笑,凑到苏颜跟前毛手毛脚。
“怎么会呢,我这不是怕委屈了你嘛,要娶你过门怎么也要准备妥当才是。再说了,我这月俸哪次不是分文不少的交给你,还不够诚意吗?”
郭梓翔凑过去在她耳垂上边吻边说。
一边还不忘对苏颜上下其手,心里却是有些不甘心,有几分火气,今天德妃宫里见到的那个娇俏的小宫女儿,还有那风骚娇艳的王妃本以为能捞些油水儿,谁知道哪个也没弄到手,还差点惹了一身腥!
只是就是这种看得见吃不到嘴的感觉勾的郭梓翔心里蠢蠢欲动,苏颜这时送上门来,哪里还会放过她!远方的天鹅,不如送到嘴边的肉!
永福宫。
欣茹公主从昨天夜里就开始时不时的会吐奶,如今还起了高热,苏茉登时就六神无主了。
“太医呢,怎么还没来?”
苏茉心疼的抱着孩子轻声哄着:“欣茹乖啊,母妃在这里呢……”
欣茹公主不住地啼哭,嗓子都哑了哭的力气也小了很多。
“知书,你是死人吗?还不去太医署请太医?”
“娘娘,今日封后大典,阖宫上下都休沐了,太医署也不例外,今日就只有凌医丞一人,而且按说早就该到了……”
“那就再去请,哪怕把他们从家里揪出来,公主有什么损伤我要你们狗命!”
知书偷偷翻个白眼,小孩子偶尔吐奶哪里需要大惊小怪!
“奴婢这就去请。”
走在外头的知书不停的抱怨:“都这个时候了,我去哪给你请太医啊!”
苏茉大概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再也沉不住气了,从床榻上起来,抱着公主心急如焚的去蓬莱殿求皇后!
与此同时蓬莱殿。
封后大典繁文缛节太多,燕云祁和安若都累了一天,今天是安若做皇后的大日子,燕云祁就算再忙,今天也会陪着她。
因为燕云祁下命令今日宫女儿太监们都可以休息,并且得些赏赐,所以蓬莱殿就连夕颜都躺下休息了,就燕云祁和安若像民间的夫妻一样,说说悄悄话。
燕云祁亲自给安若拆卸掉繁琐的吉服,取下她沉重的凤冠。
安若忍不住活动活动胳膊,伸了个懒腰像小猫咪一样眯了眼睛:“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燕云祁体贴的给她按按肩膀:“若儿,江山为聘,就是如此沉重的。”
“臣妾说过,会跟陛下福祸相依。”
这边两个人刚躺下放下帐幔燕云祁情动的在安若耳畔呢喃:“若儿……”
马上吻到安若薄唇的时候,就听到蓬莱殿外一声凄厉的哀求:“皇后娘娘,救救我的女儿吧……”
燕云祁恼火的捶了床板:“这苏茉也太不成体统,太不懂事了!”
安若掩面偷笑:“陛下怎么如此孩子气,母子连心,苏婉仪这样也是人之常情啊。”
“罢了,若儿你先歇歇吧,朕去看看她耍什么花样!”
燕云祁有些不悦的走出门,看着衣衫不整哭哭啼啼,还没有穿鞋子的苏茉心里一阵嫌弃:“你看你这成何体统,好歹你也是二品婉仪了,半点脸面都不顾了吗?这要是给下人们看到,皇室威严就被你丢尽了!”
“陛下……欣茹她,欣茹……”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她平时是最畏畏缩缩的那个,可是如今她的孩子生了病,她根本不畏惧陛下的训斥:“陛下,您找太医给公主瞧瞧好不好……”
燕云祁看了一眼苏茉怀中小脸儿通红的欣茹,也不是不担心的,他走过去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果然是有些烫的。
“你不必惊慌,先带孩子回去,孩子本就热症,过了风岂不是烧的更厉害!朕这就宣太医。”
门外动静闹得如此之大,安若怎么睡得着,她起身去叫夕颜。
“夕颜,快去请太医。太医署没人就去家里找,绑也给本宫绑来!绝不能让公主有半点差池!”
夕颜领命去请太医,她私心想着,如果深更半夜折腾柏堂,自己肯定免不了一顿好打,左不过是小孩子发热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儿她就把章院判给请来了。
次日一早,安若有些困倦的用早膳,平日里她还可以躲懒,今日可是她正式做皇后的第一天,阖宫上下都是要来拜见的,这送礼的不用想肯定也是络绎不绝的。
“今天又不能消停了。”
安若吃了一口藕粉糖糕嗔怪道。
“娘娘,您猜今天第一个打扰您清净的是谁?”
夕颜玩笑道。
“还能有谁……准是那个坏家伙!”
安若话音刚落,坏家伙就凭空出现在了安若的身后,他用一支含苞待放的牡丹花轻轻的打了一下安若的小脑袋。
“谁是坏家伙,这么说我,我真是好伤心啊。”
诗如瑾那张颠倒众生能让安若自惭形秽的脸又在扮委屈,连她自己都快觉得她是不是真的那么丧尽天良!
“你说你个男人长这么好看做什么!”
“自然是为了把你骗到手啊。”
诗如瑾深情的说。
“少来,一朵花就想骗我?没门!”
诗如瑾但笑不语,反而是拉着安若出门,大手一挥就是一道结界,蓬莱殿所有的花朵竞相绽放……
“若儿,恭喜你母仪天下。”
“这就是你给我的贺礼?”
“你不喜欢吗?”
“我算见识到什么是借花献佛。”安若顽皮的说:“你就拿我宫里的花来敷衍我啊。我才要伤心了呢!不管,我要罚你!再送我一份大礼。”
诗如瑾:“还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
紫宸殿内
林清欢早早地就已经候在了哪里,她一身蓝色的衣裙,上面是银线水波纹,她的打扮中规中矩只是一双眼有无尽的风情,那双狐狸眼中尽是柔情和无辜。若论妖娆她还更胜安若一筹。
那红润的仰月唇,似乎等人一吻芳泽一样,她等了很久了,燕云祁才来。
她想,我等多久都不要紧,重要的是我等到你就够了。
“陛下……”
她声音柔软,像春水一样浸润心田。
“欢儿。”
燕云祁伸手搂住了她,她伏在他的怀中,正好燕云祁不用面对她深情的眼。
“陛下可是有了难处?”
“欢儿不愧是朕的解语花。”
“陛下骗人。”
“怎么会……”
“陛下若是骗我,就请陛下一直骗下去吧,梦也好,骗也好不醒来就是幸福的。”
林清欢享受着此刻的柔情蜜意。
“欢儿知道陛下在为裴家的事情恼火,陛下放心欢儿知道如何去做。”
“欢儿有何高见?”
“裴家树敌颇多,更何况宫里还有一位横行霸道的德妃,受过她苦处的又何止一两个?”
林清欢抬头跟燕云祁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宫内。
南宫袭正认认真真的带着南宫刕四处巡查,告诉她当值换岗的时间。
“阿刕,对宫里的地形可有个大致的了解了吗?”
南宫袭温和的说。
“二哥,旁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若是我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
南宫袭有些伤感她对自己的冷漠。他知道十一是个女儿身,所以一直才把她带在身边,而她也争气,什么高深的武功也能一点就通,对兵器更是驾轻就熟,他们江湖世家就是喜欢那种快意恩仇的日子,而十一足以跟他匹配,坚韧,不屈,武功高强,可以并肩而立。
最初他对她只是欣赏,可是后来他的目光会下意识的追随她的身影,会忍不住跟她玩笑。
会在裴珍拿她当下马石后那么动怒,才会默认她的动作,纵容她恐吓裴珍。
他是想纳她为妾的,他写好了婚书时父亲已经从中作梗,收她做了义女,名字已经上了族谱……
或许那对她来说是更好的一条路,只是他心里有些遗憾。
南宫刕的想法很简单,当初在邺城就听到过二公子要纳自己为妾的流言蜚语,如今还要一起共事多少有些尴尬。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
走着走着,南宫袭一抬头看到路当中站着一个瘦弱的宫女儿。她见到南宫袭整个人都欢喜起来,拎着裙角像一只花蝴蝶一样跑了过来。
“统领!”
惜月的声音脆生生的。
南宫袭还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我还在当值,请姑娘让一让。”
“统领,我就是想见见你,没别的意思,你干嘛老躲着我,我昨天给你的信你看了吗?”惜月红着脸捏着手帕一副娇羞的样子。
南宫袭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南宫刕的反应,只见她老神在在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心里就说不出的憋屈。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宫女与外臣不得私相授受。更何况我已……我已有了家室对你并无此意,承蒙姑娘错爱,南宫袭愧不敢受,请姑娘别再纠缠。”
惜月备受打击的看着南宫袭决绝的背影,走了有一段距离,南宫刕双眼放光没忍住说:“看不出来啊,二公子还有这手呢?跟哥说说怎么搞垮小姑娘芳心的啊?”
南宫袭没想到十一这性格是越来越跳脱了。
“你这都哪跟哪啊,跟谁学的一嘴片汤话!”
南宫袭忍不住敲了一下南宫刕的额头。
“喂,老小子你动手是不是?你是不是以为我打不过你呢!”
“好了,别闹了。”
“话说,那小丫头长得虽然清汤寡水了点,但是毕竟年纪小,长大了怎么说也比裴家那两姐妹强吧。”南宫刕客观的说。
“她什么模样都不重要,阿刕,答应我这件事以后不要提起,你也知道裴家姐妹什么性格。”
南宫刕点头表示赞同:“裴大小姐我没领教过,可是裴二小姐我可是略有耳闻,当街就敢追杀靖王,有这事儿吗?”
“确有其事。”
“裴珍的脾气比起她这位妹妹也不遑多让,看起来端庄稳重实则小肚鸡肠,否则她也不会对你怀恨在心这么久……”
南宫刕纳闷:“怎么还有我的事儿?”
南宫袭一时说漏了嘴,马上顾左右而言他:“总之,今天的事儿你还是烂在肚子里好,若是传到裴珍耳朵里,我耳根子不得清净也就罢了,那宫女儿可能就没命了。虽然她只是个宫女儿,可毕竟是无辜之人,何必呢。”
南宫刕点了点头,突然她警觉的看向远处泛着寒芒的九环刀稳稳的楔在那里,随即她怒斥一声:“谁在那里鬼鬼祟祟!”
南宫袭一个鹞子翻身到了切近一看哪有人在:“阿刕,你是不是太草木皆兵了?”
南宫刕心里想着绝不可能,这宫里有高手!居然能送她眼皮底下溜之大吉!
强行用了瞬移术的林清欢,有些脱力:“好险啊,差点就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