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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水滴石穿

七色堇之断肠海棠

燕云祁看着想为自己分忧解难的安若心里不免感动,他伸手轻轻一扯就把人抱个满怀,安若重心不稳跌坐在燕云祁怀里,手臂下意识的环在他的脖颈上。

  “若儿如此贤惠,如此替朕着想,那选秀劳民伤财,不如……就用若儿的小金库好不好?”

  “陛下,谈钱伤感情。”安若玩笑道。

  “小财迷。”燕云祁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陛下就会欺负人……不理你了。”

  “朕选秀纳妃,若儿就不吃味吗?”

  “那,陛下日日对着臣妾就不腻味吗?”

  “……”燕云祁这是被将了一军赖皮赖脸的在安若身上嗅了嗅:“一辈子都不腻。”

  “油嘴滑舌。”

  “唔……嗯……”

  “朕油滑给你看。”燕云祁覆又吻住安若的红唇,然后意犹未尽恋恋不舍的松开她:“朕托人给某只小馋猫从极乐楼买了猴儿酒。”燕云祁还记着诗如瑾给安若送的水果呢!哼,该死的诗如瑾,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你跟我耍起心眼了!

  安若好笑的看着燕云祁脸上的表情,等你就是孩子之间的斗气嘛。她也不说破。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二人谈论风月,暂时远离那些愁绪。

  次日

  诗如瑾带着柏堂和桥底下捡的少年,那少年名叫凌羽,虽然看上去有些呆,胆子又小可是心地善良,男生女相眼尾还有一颗泪痣,有男人的清俊也有女人的妩媚,唇红齿白,是个让人移不开眼的男孩子。这次他也帮了不少忙,任劳任怨的飞檐走壁去采药,动作麻利对药性也很了解,跟柏堂的配合简直天衣无缝。有了药方,这瘟疫就能得以控制。

  这苏茉的父亲苏铭,一心以为自己也算饱学之士十年寒窗,终于有了一展拳脚的机会了,哪知道那位柏堂曾经是给先皇治好过顽疾的人,那诗公子也是指挥有度,就连那个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少年也是手脚麻利,根本就显得自己是多余的。所以苏铭就只能做一些生火,烧水的活计,誊写个药方,或者跑跑腿,叫大家伙该吃饭了,总之他还觉得挺委屈。

  眼看瘟疫已经不在蔓延了,患病之人半数也都痊愈了,诗如瑾觉得是时候回宫复命了。就带着柏堂、凌羽以及苏铭回宫面圣。

  太极殿

  朝堂之上,燕云祁听了诗如瑾的汇报这才神色稍霁。他是真的关心天下苍生,关心他的黎民百姓。

  燕云祁大喜过望:“如瑾果然不负朕望。”燕云祁朱笔一挥,诗如瑾、柏堂、包括凌羽都堂而皇之的留在太医署任职了。就连苏茉的父亲苏铭,也是得了不少赏银,包括跟去跑腿的士兵们也涨了薪俸。

  蓬莱殿。

  诗如瑾见过燕云祁以后就光明正大的跑去见安若了,以后他是太医见安若就可以不用偷偷摸摸的了。柏堂凌羽紧随其后。

  凌羽不明所以的问柏堂:“柏堂哥,公子这么急着干嘛去啊?”

  “见色忘义!”

  “哎?”

  “你不懂。”柏堂忍不住吐槽:“被留在太医院,小狐狸怎么办……”

  凌羽觉得更懵了。

  诗如瑾一进蓬莱殿,正好给花瓶换水的小雪一眼就见到了他,激动的手里的花瓶都掉了,瓷器飞溅吓了她一跳。

  “诗公子……”小雪连忙拎着裙子跑过去柔情似水的盯着他。

  “小雪姑娘,许久未见又变漂亮了。”

  “哪有,公子就会取笑人家。”

  “你家贵妃娘娘呢?”

  “娘娘昨夜留宿陛下寝宫,还未回来呢。”小雪故意在诗如瑾面前说:“陛下宠爱娘娘,那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整个京都谁人不羡慕陛下与娘娘伉俪情深啊……”

  诗如瑾虽说和安若心意相通,可是小雪这么说他还是会介意,会失落。“这样啊,贵妃过得开心就好。”

  小雪见他要离去急忙叫住了他:“诗公子……山有木兮木有枝……”这句话,她早就想告诉他,洛阳郊外她苦苦的做找过他,这句话足足晚了小半年。

  诗如瑾虽然不是凡人,但毕竟在凡间长大这种剖白心迹的诗他还是有所耳闻的,更何况青楼楚馆他听的多了,只是这诗不是说两个男人吗?这小雪难不成是个男人?脸蛋儿是不错,胸是平啊……

  小雪见诗如瑾毫不掩饰的打量她,不禁窃喜,果然诗公子果然也是对她有意思的,只是先遇见了娘娘而已。“诗公子干嘛这么看人家。”小雪故作矜持。

  “没什么,只是谢谢美人厚爱,我已经心有所属了。”

  小雪不死心的盯着他,怎么可能!他怎么拒绝的如此干脆!“公子……”

  诗如瑾看小雪快要哭出来了,一下子觉得头疼了,他最怕女人哭了,他左右看看一下子把凌羽拎到小雪面前:“你别哭,你不就是想嫁人吗,你看这货怎么样?模样俊俏,心地善良,武功也不错,怎么样,如果对你不好包退包换,我帮你修理他怎么样?考虑一下?”

  凌羽:“……”

  小雪黯然神伤:“公子拒绝我便是,为何还要用个没长大的毛孩子羞辱于我!”

  “这,这是我考虑不周,那,陛下!陛下文韬武略英明神武,又玉树临风的,天底下至尊至贵的人,以姑娘的品貌,怎么也能做个四品美人!”

  小雪更加痛心哭着跑远了……

  “公子,该说不说,谁能比你更坑人!”凌羽吐槽。

  柏堂一边点头表示赞同。

  小雪哭哭啼啼的到了陛下寝宫门口等待迎回安若,燕云祁疼爱她不舍的她早起,所以吩咐别人不许打扰贵妃。小雪就在门外默默哭了小半个时辰。

  安若倒是一无所知,宫女们给她梳妆打扮用了早膳才悠哉悠哉的出门。

  “小雪?不是让你在蓬莱殿侯着吗?”

  “娘娘……”小雪一开口就是哭腔。

  安若吩咐其他人:“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想自己走走。”

  小雪见没有别人了,就放肆一些:“娘娘,诗公子羞辱奴婢。”

  “诗公子却实口无遮拦了些,但是没有恶意的。”

  “不是的,他,他居然随便的把奴婢塞给一个随从!还说,奴婢可以做陛下的四品美人……”小雪大吐苦水:“四品美人,比小门小户的苏婕妤出身还低一头!四品美人不计其数根本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好了,你也不要太生气了。”安若心里却想着,小雪自视甚高将来一定会吃亏的。

  “娘娘,奴婢求您了,哪怕就看在奴婢从小和您一起长大的份上,您一句话奴婢就能入了诗公子府上,奴婢无心跟娘娘争夺陛下,可,可也不想随随便便配个小厮!”

  安若没了耐心敷衍到:“以后,本宫会替你留意的。”

  金陵郡王府。

  南乔得知了那个长相与萧艾一般无二的男人孑然一身,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天气越来越冷了,你去给那位公子送一些衣服、被褥。再带去些食物,银两。”

  丫鬟连连称是。

  “记得不要给人发现了,否则不光你活不了,你一家老小也都要死明白吗?”南乔拿出一枚普普通通的长命锁,那是那丫鬟儿子贴身佩戴的。

  “奴婢定然不辱使命。”

  “聪明,把这个也放在包袱里。”南乔从袖子里取出一方素色的手帕,手帕上有一种清新的菀香。尤其是她还轻轻吻了一下手帕,那上面留下一个让人浮想联翩的吻痕。“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奴婢明白。”

  “算你识相,尽心替本宫办事不仅你一家人可以平安,更可以衣食无忧太平度日。”

  “奴婢谨记。”

  敲打过婢女以后,南乔吩咐人备了轿子去了一趟京兆尹。杜大人正在处理手头的公文,听说郡王妃莅临自然不敢怠慢,吩咐人前厅看茶。

  一炷香的时间他才去了正厅跟南乔告罪一番:“让郡王妃久等了,实在是公务缠身,怠慢之处还请您见谅。”

  按说他不用对一个郡王妃如此卑躬屈膝,可是架不住人家妹妹是当朝贵妃只手遮天,他哪敢得罪。

  “杜大人实在是太客气了,本宫来此是跟大人致歉的。”南乔一边说着,一边让下人把准备的东西拿进来。“本宫御下不严,家里出了悖逆之徒,以至于劳动大人和诸位捕快弟兄了,贵妃娘娘赏罚分明,如此人神共愤的犯妇也难怪贵妃娘娘震怒,要处以极刑了。若是我朝女子人人效仿那还成何体统。”

  “是是是,这样的罪妇自当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多谢杜大人理解,只是事情毕竟因本宫而起,本宫深感歉意,略备薄礼请大人手下的弟兄们喝杯酒水。”

  “如此,下官就多谢郡王妃的赏赐。只是还有一事,请郡王妃示下,人犯应当处以何刑?此类事情实在是闻所未闻,下官糊涂一时不知如何量刑,贵妃娘娘可有指示?”

  “娘娘这倒是没有说,娘娘勃然之怒如何能消,还要仰仗大人了。”

  杜大人点点头:“下官心中有数。”

  “如此,辛苦大人了。”南乔施施然离去。

  “来人,去天字牢房传令,犯妇南乔罪大恶极处以极刑,水滴石穿!”杜大人斟酌再三说道。

  传令的人脊背发凉,转念一想谁叫你罪大恶极呢,活该,当街殴打夫君,还夜不归宿跟别的男人厮混,就算是村妇也要点天灯,再不然就是沉塘,更何况打了皇亲国戚那不是让皇家威严扫地么!不折磨你折磨谁!

  牢头接到了命令,取出了水滴石穿的刑具,南宫刕和另一个捕快在边上听着,那个人一直听说水滴石穿,可是没见过,可南宫刕死士出身,什么没见过。

  “犯妇南乔,罪行一,藐视皇权,以下犯上,罪行二,戕害无辜,其罪三,犯七出之条……”牢头一共念了十五条罪状,最后说了句:“犯妇罪大恶极,处以极刑,水滴石穿,上刑!”

  南宫刕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有些疑惑她不是前朝公主安阳吗?那天洛阳城破她一个人穿着嫁衣跑了出来,那上面琳琅满目都是金银珠宝,南宫刕是亲耳听到那些人如何坐地分赃的。如果她只是公主身边的婢女,怎么会有如此名贵的东西,更何况如果她只是婢女,从宫里夹带出逃,把衣服藏起来才是上策,怀璧其罪这不是等人来抢夺吗?这世上会有这么愚蠢的人吗?可为什么洛峰口口声声说她是南乔,是乔姨娘?那金陵郡王会不知道自己的王妃是谁吗?是有人李代桃僵,还是她一开始就在撒谎?南宫刕神游中,跟她搭档的那个捕快本是好心叫她,伸手想拍拍她的肩膀,可是南宫刕反应实在太过迅速拧了别人手腕就按在桌子上了:“疼疼疼……”

  南宫刕这才意识到闯祸了连忙松手:“对,对不住。”

  “哎呦,我的胳膊,好像脱臼了!”

  “我给你按上。”

  卡巴一声脆响,那捕快吃痛却还死要面子:“南宫老弟看着瘦弱,手劲儿这么大。小擒拿手练的挺到家……”

  “抱歉,我刚刚走神了,以为有人偷袭。”

  “真是好心遭雷劈,我以为你吓到了呢。”

  “水滴石穿,不吓人,就是有些残忍,杀人不过头点地,何至于此。”

  “嗨,刚来都这样,我刚来那会也瞎操心,见多了就好了,这里关进来的哪有冤枉的。要么本事不济,要么罪大恶极。早见怪不怪了……”

  南宫刕没再说什么,只是她心知肚明这种刑法一开始没什么,水滴石穿是一种水刑,犯人坐在一个椅子上,四肢会被控制住,在人犯头顶放一个花盆,花盆里面放水让水一点点的流在人犯头顶,有使用盐水的,也有用糖水的。直到水把犯人头皮沤烂甚至还会长出蛆虫,因为不让安阳死的那么快,所以折磨的过程会很长。

  南宫刕曾经在训练营见过没有完成任务的死士被挑断手脚筋泡在醋缸里,想到这里她满脑子浮现的都是训练时的惨状,所有人为了活命的自相残杀,她是唯一一个成功逃出了训练营的,可是后来听说因为她的成功逃脱,那个营地的所有人都被剥皮塞糠了,后来她也没逃脱太久被抓回去,被穿了琵琶骨,还被放了血。放血不会让你马上死去,而是让你每一天都心惊胆战,让你感受你的命一点点流逝,要不是误打误撞她会一点闭气功装死蒙混过去,估计这会儿还在奈何桥喝汤呢。

  一旁的侍卫肚子饿的咕咕叫:“还有半个时辰才能吃东西呢,你说你这婆娘,不安分,惹得什么权贵,害得老子在这陪你耗着!”那人不由分说的甩了安阳一记耳光。

  “你敢打我!”安阳被锁在椅子上使劲儿挣扎,恨不得一口把那捕快给咬死。南宫刕到她跟前直接卸了她的下巴:“吵死了。”

  “看不出来南宫老弟挺有手段啊。”

  “没什么,我只是喜欢清净罢了。”南宫刕面无表情的说。

  安阳看着南宫刕,又发不出一丝声音她很想问他,为什么连你也这么对我!到了该吃饭的时候,那捕快:“老弟,你看会儿,我吃了饭过来换你。”

  “行,你慢慢吃,这里有我。”

  那人走远以后,南宫刕伸手想把安阳的下巴安上,可是她却狠狠地咬住了南宫刕的手,南宫刕冷不防被咬,凶光毕露毕竟她是练过金钟罩的,被咬的一瞬间就反应过来,差点把安阳的牙给弄掉。

  “你安分点,日子还能好过点。”南宫刕抽回手,也不打算计较了。反正她是将死之人,又要死的那么惨。

  “你刚刚,是帮我?”安阳这才醒过味儿来:“你既然想帮我就把我放了吧……求求你了。”

  “你真的是安阳公主吗?”南宫刕不答反问。

  安阳底气十足:“我才是安阳公主,南乔那个贱人,李代桃僵。还要杀我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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