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往事如风（上）

燕北，几经周折之下，燕洵终于意识到一件事，有些东西是不可能一触而就的。无论是什么，它都需要足够的时间和财富积累，而这是燕北永远不可能实现的。

盯着自己面前数十个瓶瓶罐罐，燕洵无奈地叹息道：“罢了，该放弃了。这宫廷秘药不是凭空出现的，再这样下去，只怕将燕北的库存掏空了，我们也得不到想要的”。

这不是丧气话，而是事实，因为燕北始终是苦寒之地，没有足够的赋税支撑财政。单是与大魏抗衡，已经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它不可能有足够的资源去研制那些参差不齐的药物，只能另辟蹊径。

理解了燕洵的想法后，仲羽试探道：“殿下是想要从根上解决问题，还是一劳永逸”。

如今大魏所倚仗的，除了雄厚的资源外，还有那个突然发威的元淳。先天优势不可动摇，所以可以打主意的只有元淳，没了她的话，燕北与大魏之间的战争就会回到数月前的压制。这是燕北唯一的胜算，也是最大的倚仗，燕洵心知肚明。

拿着自己近来不肯离身的兔子尾巴做的手串，燕洵冷厉的眼中偷出几分荒凉：“我从来就没有想过杀死她，仲羽。大魏与燕北仇深似海，以前我不会娶她，也不可能娶她，你是知道原因的”。

彼时，大魏与燕北在交战，燕洵不可能花费心思到魏帝的女儿身上去。所以，那场大婚成不了，燕洵也不会留下元淳在身边。出于对过去情分的看重，以及清楚元淳的无能，燕洵放走了元淳，给自己一份心安。

但是，万万没想到元淳竟然有这样的本事，能够令大魏压制住燕北。再加上楚乔的离开，燕洵想要留给她的皇后之位也空了下来，很多事都可以不一样。

“殿下，若是元淳公主不愿意呢，仲羽担心燕北王妃的身份留不住她的心”，同样是女人，仲羽没有燕洵想的那么乐观，她担心覆水难收。

听着这话，燕洵的脸都黑了，他从未想过这种可能。因为在燕洵的记忆里，元淳是很容易哄的，无论他曾经如何对待过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公主，只要花点心思就可以让她感动得一塌糊涂，继而使唤她去做任何事。

扫了仲羽一眼，燕洵冷漠地吩咐道：“仲羽，你不了解元淳，她会跟我走的”。

言尽于此，燕洵便打发仲羽上路去长安带回自己的未婚妻了，因为燕北的局势耽搁不起。此外，燕洵还要让人去找些哄小女孩开心的物件，因为只有让燕北王妃高兴，他们才可以得到制衡大魏的宝物。

最后，仲羽只能无奈地叹着气，离开这个愈发寒冷的燕北。

爱，是有保质期的，并非真的永不停止。曾经的燕洵不可以为了楚乔放弃天下，那元淳又怎么可能会无视那些爱着她的人离开心安理得地投入燕洵的怀抱。

何谓覆水难收，恰如时光无法倒流，谁也回不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