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曾爱过一个人

这是冰九绝美故事

（原著人渣反派自救系统是墨香铜臭所写，此为衍生文。不会OOC，尊重原著人物，为符合原著，会借用原著一些词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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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妹沈垣也好，冰九也好，都有各自的故事，不要拉踩角色

（前传篇）万念俱灰

沈清秋用仅剩下的一只眼睛盯着地牢的入口，不知盯了多少天，终于看到那人走来。

洛冰河一身白衣，清逸出尘与这幽暗的地室格格不入，长靴却踩过一地的血污走至他面前。

“岳清源死了。”他说。

岳清源的结局是万箭穿身而死，以命入剑的玄肃彻底出鞘，一瞬间白光覆盖整个魔宫，充满魔气的箭矢从天而降，也冲破了白光形成的结界，万箭穿心，大概还有一指的距离就可以碰到牢房了。

岳清源就在外面，一生一次的义气却再也碰不到他了。

或许很多时候，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真的想要完成对我们的誓言的，他不是不想来，他来不了了。用那么多东西去偿还的一生一次的义气都还不够，最后是以命赴约来见你最后一面，只是还有一指就可以碰到牢房的门，和你却始终一墙之隔。见不到，再也见不到。不过沈九并不知道这些。

沈清秋心抖了一下，却无甚表情。

洛冰河似乎心情大好也不计较，继续道:“哈哈，师尊不信么，不过岳掌门果然如约前来，真是多谢师尊那一封哀恸婉转的血书了。否则弟子还真没办法这么轻易得手，原本弟子是想将岳掌门的尸身带回给师尊好好观看的，可是那箭上淬了奇毒，弟子刚一靠近，轻轻一碰，岳掌门就……哎呀，所以弟子只好把佩剑带回来了，当是给师尊留个念想罢。”

不，洛冰河骗他，洛冰河是个阴险无耻满口谎话的小骗子，他对他说了那么多谎话。

不能相信他！

可是沈清秋不懂。

他看向洛冰河，在洛冰河的眼中他看到自己蓬头垢面，四肢尽毁，他已然如此凄惨的样子了，洛冰河却还不肯放过他。但若有人问一句沈清秋可知悔悟？他也只会不屑冷笑。

洛冰河坐在旁边华美的座椅上品茗沏好的热茶，见他这般无动于衷却也缓缓道:“名剑配英雄，玄肃确实是把不可多得的名剑，倒也配得上岳掌门这正道第一了，不过，呵呵。”洛冰河笑了两声，才又对沈清秋道:“那剑还有更加玄妙之处，师尊在此颐养天年，闲来无事倒是可以仔细瞧瞧的。”

洛冰河心里忽然很畅快，说:“一定会非常有趣。”

他想过很多次，他一直以为幻花宫水牢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那时他极尽刻薄挖苦恶毒之能事，让岳清源滚，岳清源便滚了。“今后都别出现在我面前。”那时他对岳清源说。他未必会受血书所邀的。

但凡人能思考，都知道那是个陷阱，不会来。

不明白啊。不是不来的吗。

不是说今后都别再见了吗。不要再和沈清秋这种东西有联系的啊。

为什么啊？

像是看穿沈清秋所想，洛冰河对于眼前这一幕感到很舒心。洛冰河淡定用盖子刮了刮杯中浮浮沉沉的茶叶，复而笑眯眯地开口道:“哦，对了，师尊那封血书虽然感人至深，但未免太过潦草随意了，毕竟是师尊剧痛之下写就，弟子理解。所以弟子为表诚意特地附送了两样东西过去。”

沈清秋明白了，那两样东西就是原先他身上的那两条腿，洛冰河扯下他的两条腿送给了岳清源。

原来如此。

这可真是太可笑了啊。岳清源，叫他来的时候他不来，不让他来的时候偏又来了。

命运真是滑稽又可笑的东西啊，自己曾在秋府日日夜夜盼着岳七把自己接走，可结果却是自己一把火烧了秋府只能说一句不等了，这次不让他来这个毫无掩饰之意的陷阱，他硬是来了，然后把命交在这里也带不走他。

沈清秋唇角向上勾起，似嘲讽，似癫狂:“哈哈哈，岳清源，岳清源啊。”

洛冰河看到他嘴角露出冷冷的微笑，俊秀的脸上也满是止不住的癫狂笑意，原本还称得上愉悦的心情也一下子不快起来。

于是他问:“你笑什么？”那语气天真得仿若一个孩童，就好像只是单纯的好奇。

沈清秋没有理他，兀自嗤笑着。

洛冰河收起得意神情，他坐在高位上，正色道:“师尊。你不会以为，装疯卖傻对我有用吧？”

沈清秋一字一句道:“洛冰河，你是个杂种，你知道吗？”

四周忽然一下子沉寂了。

洛冰河盯着他，沈清秋也直勾勾回盯他。

突然，洛冰河唇角一挑，右手抚上他的左肩捏一捏，……

一瞬间牢房传出刺耳的惨叫声。

……悲鸣不止……

可是沈清秋仍是停不下来地在剧烈的痛苦下大笑:“洛冰河，哈哈哈，……洛冰河你啊……”

……

洛冰河看着沈清秋右臂处的缺口血流不止，嘴里发出悲鸣的凄惨模样，以往残虐沈清秋是极其惬意的一件事，沈清秋的惨叫让他飘飘欲仙。

可是这一次，……不那么痛快……

洛冰河胸口剧烈起伏，于是一脚踢了过去。

沈清秋不断激怒他，在暴怒之后，洛冰河忽然安静了下来。

洛冰河阴狠一笑，轻声细语道:“你想死，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师尊，你这一生作恶多端，跟你有怨有隙也害，跟你无冤无仇的也害，都半死不活了还能搭上一位掌门。你不死得慢一点，将所有人受的苦楚都受一道，怎么能对得起他们呢？”

他一挥手，就将玄肃的断剑掷于地上。

听到这一声响，沈清秋仿佛喉咙被塞了一只拳头堵塞着，笑声戛然而止。

沈清秋在这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四肢尽毁，满身是伤，可他却哆哆嗦嗦地朝着断剑爬去。

披头散发，满身血污的凄惨。

那眼睛却亮如白光。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只剩一把断剑。

一生一次的义气竟然会多到要用这么多东西去偿还，为了一个于事无补的承诺竟然搭上了性命。

一滴泪忽然从肮脏血污的脸上滑过。落得太快，仿佛看不真切。

洛冰河却清晰看到一身血污的沈清秋，蓬头垢面中一滴泪滑下。

一只眼睛亮如白昼，泪突兀地出现。

师尊这样的小人也会哭吗？他想。

却忽然没了兴致，走出地牢，地宫外面的天空夕阳坠下，草木凋零，洛冰河独自走着，抬头看天，有过一丝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