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第八章献祭

“少主…”乐曳咬紧牙床，不知为何，感觉到了一股冷意，双手紧抓着裙摆，微微颤抖。

“我那么可怕吗？”少年特有的变声期的声音。有一丝丝的低哑。明明还是那张脸，还是那个气息，可是总是感觉不一样。

“不是的。”乐曳立即否认，怕藁铖泧会多想，就算不一样又如何，她认定了对方是自己的少主，那么就会一直追下去。乐曳转过身，双眸里印照着对方的模样，少年的赤体，乐曳忍不住羞红了脸。

看着本是少年的藁铖泧，他的一双剑眉星目，棱角分明的轮廓，笔挺的鼻，明明还是那张脸，那双眼睛透出来的冷漠。可能连藁铖泧自己都没有发现。

深不见底的冷心冷情，乐曳就是说不出的害怕，乐曳迎上藁铖泧的目光，“少主从来不可怕，只是，只是，请少主原谅乐曳。”说罢便双膝一跪，行跪拜礼。

“我的生身父母是谁？我是怎么死的。”仿佛说着事不关己的事情，却是强制性命令性的口吻。

“少主，姓藁铖，名泧，字弘，乃埠泺城城主藁铖泠第十四子，埠泺城第十一代继承人，其他的事，请恕奴婢不能告知。”乐曳说着便用力磕一个响头，泪水顺着眼角流出来，而藁铖泧却无动于衷。或许曾经的藁铖泧温柔儒雅，待人谦逊有礼。然而早就随着那一刀刀子早就消失殆尽了。

可是如今的藁铖泧只有一颗冰冷如寒冰的心，或许这和自己的死有关吧。可是吧，虫子又怎么会拥有感情了？

一切终究是不一样了，藁铖泧转身不再看乐曳，醒来之后，一切行动感觉都很吃力，身体没有协调力，每次动一下，就感觉筋骨都在咯咯作响。

可能是身体和灵魂不整合。毕竟是少年，此刻已经用尽力气，斜靠在床上，调理着内息，就像是本能一样。

乐曳满是泪水的抬起头，额头已经浸出血丝，看见的却是藁铖泧的睡颜，只有睡着的高枫，乐曳才觉得是自己的少主。他好像是回来了，她也搞不懂自己矛盾的内心。

爬起身，轻手轻脚，走到藁铖泧身边，拿了一床被子，替藁铖泧掖好被角。

藁铖泧做了一个梦，梦里模模糊糊的可以看到一个人的人影。似乎是一个女人的身形。

隐隐约约的可以听到铃铛铛铛的声音。

她是谁？

这一边，来到星鸾殿，乐曳半真半假的将藁铖泧醒来后的事情告知藁铖泠，不管怎么说，乐曳不希望藁铖泧再受到伤害，尤其是来自自己父亲。

这个高高在上的城主，他的父爱就不曾泛滥。

藁铖泠只是想确定藁铖泧，倘若他有任何异常举动，就算他是天定的继承人，他也不会留下。

“那种与皮肉剥离的痛苦忘记也罢，重来一回，你且记得，该说不该说的，否则哪天舌头不灵活了，勿怪任何人。”藁铖泠闭着眼睛背着手背对着乐曳，说罢，一旁的总管藁铖就对着乐曳一摆手。

乐曳行了跪拜礼，看样子，城主这是默许了。就默默的退出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