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第二章献祭

原来这孩子已经长大了，他没有见证他的成长，甚至是从来就没有想起过他，只是因为有价值，所以这才看到了他。

突然血池里的血水开始沸腾起来，就好像是有了生命，咕～噜～噜～冒着小泡儿，本是冰冷刺骨的血水，此刻仿佛真的被煮沸了，热气腾腾。中间有了巨大的漩涡。

巫师手一抖，心里一惊，糟糕，究竟是哪里出错了，突然连续的乐声被中断，然后又强迫镇定，继续演奏，可是，这种有损命的祭祀，一开始就是注定了失败，所以就算是强求也没有丝毫意义！

“怎么回事？”藁铖泠一声厉喝，不可能，不可能，双手颤抖，她怎么可以这样离开自己呢。他是城主，怎会看不懂，他的声音开始颤抖，有了颤音。

自己为她做了那么多，还不是为了留下她。

藁铖泠抱紧羽灀夫人，双眼猩红，布满血丝，嘴里不停的说着。“不可以，你不可以离开我！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可以离开我……”

羽灀很想回应，却感觉力不从心，意识一点点被抽离，也罢，终于可以解脱，原本紧锁的眉宇终于舒展开来。终是一句话没说闭上了双眼。

血池里的血水逐渐变深，原本是散开的血肉碎骨一点点聚集在一起，乐曳害怕的身子打颤一点点往后退，却不慎跌倒在地，终于控制不住，右手指着血池，“城..城…主”乐曳口齿不清的叫着藁铖泠，她一个小篦子，这个时候不应该说话的。可是这一切太可怕了。她明知这个时候出声，或许会是死路一条，可是她豁出去了。没人知道，她那害怕的眼神里，还有一种期待，希望的光芒。

奏乐的巫女突然全部停下来，仿佛被人抽走了灵魂，突然都软了倒在地上没了气息。而巫师却是喷出一口黑血倒地而亡，这场血祭终是失败了。

听到祭祀的声音停止后，一个稚童小儿不顾家长的话，悄悄来到窗边，打开了一个风，好难闻的气味。

伸出手去触碰雨，不知不觉的时候，黑红色的血液一点点的褪去。

“娘亲，为何雨是红色的？”

女人立即将窗户关下，做了噤声的动作。声音已经消失，这场祭祀结束了吗？尚不可知，只是这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出去。“乖，今天的事，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好像是有的人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草涧默匆忙来到祭祀台，慌忙跪下，他即将报告的事是那么残忍，可是却又是不得不说，“城主…”

藁铖泠绝望的闭上眼，“讲！”他已经能猜到结果，这是上天惩罚自己的贪心吗？带着一丝苦笑，眼里全是绝望。

“几位公子同一时间暴毙而亡。”草涧默埋下头低声说，这个结果让现场的人陷入沉默中，藁铖泠久久不能回神，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自己心爱的人走了，儿子也死了，生有何恋死又何苦。

突然藁铖泠大笑了起来，其中的苦涩又有谁可知。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活该！哈哈哈哈哈！活该！

“城主！”乐曳一声惊呼，把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她虽只是十四少爷的贴身婢女，如若不是这个身份，她也不会在这里，可是她宁愿不在这里，这简直是一场噩梦，可是她答应了公子。众人都一脸惊诧的看着血池。

藁铖泠听罢看向祭祀池，神色凝重，这血池里除了一堆碎尸什么都没有，现在巫师已死，为什么祭祀池还在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