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南歌。”
“沈……南歌？”
润玉低声重复了一遍。
“嗯，姓沈，名南歌……”
润玉见此，疑惑道：“姓，名……是什么？”
沈南歌挑了挑眉，解释道：“姓，是家族的字；名，是称谓，你，没有姓名么？”
“我……表字润玉……”
沈南歌皱眉，有些疑惑。
“好奇怪，一般都是先有名，才有字的。”
润玉也疑惑了，“为什么？”
“名与字是有意义上的联系的。”
“有的是意义上的相辅，有的是意义上的相反。”
“二者……有什么区别么？”
“当然有了，自称己名，乃是谦称，称人之字，是为尊称，互道姓名，以示亲近。”
当初，蓝老先生就是这么教我的。
“亲近……”
润玉轻声说道，语气微不可察。
润玉复道：“那你可以为我取名么？”
沈南歌当即有些震惊，随即低下头思索起来。
“玉在山而草木润，云烟起而晨光熙。”
这张脸，还是应该叫‘云熙’吧！
“你既字润玉，我称你云熙可好？”
“好。”
润玉温和笑道。
-
果然是润玉。
不过……
他似乎对我很不一样，是因为我长的像锦觅么？
-
眨眼间便到了冬季。
某一日，外头被满天大雪覆盖，厚厚的雪层洁白无瑕。
沈南歌趴在窗边瞧着外面。
茫茫大雪朦胧中，润玉眉目温润，一身镀金般的卷边白鹭纹白衣袍，撑着一把红色梅花油纸伞，手提灯笼，踏着雪地缓缓走来。
他走近竹屋收了伞，却忽然眉眼弯弯，笑着俯身靠近窗前的南歌，“南歌缘何盯着在下？”
兀自被这样一张好看的脸占满瞳孔，沈南歌不由呼吸一滞。
“云熙样貌俊朗，观之令人心旷神怡、心生欢喜。”
“前日教你的《梵天咒》可记全了？”
“呃……”
“罢了，这几日一直呆在这里，想必是闷坏了吧。”
润玉笑了笑，提了提手中花灯。
“南歌可知，今日山下乃是花灯节？”
“这花灯，是你做的？”
沈南歌看向润玉手中龙型花灯，疑问道。
“南歌可喜欢？”
“嗯，喜欢，能不能教教我？”
-
城中万家灯火，高高挂起红灯笼，热热闹闹街头巷尾满是叫卖声。
萨满人稀奇古怪的鬼面具，西域人的薄纱舞衣，还有江湖上杂耍卖艺的小把戏……
而润玉，便一直陪在南歌身边，耐心的为她讲解着，这些东西的故事来源，从不嫌烦。
突兀的，人海汹涌而来。
人山人海之中，一只修长的手朝她伸了过来，一下子紧抓着南歌纤细的手腕。
“如此，便不怕走散了。”
-
入夜，南歌正独自坐在桌边发着呆，突然听到敲门声。
南歌连忙起身，噌噌跑去开门。
屋门被打开，月光如水下，润玉牵着梅花魇兽，静静立在门外。
“在下唐突前来，没有打扰到南歌休息吧？”
南歌连忙摇头道：“怎么会，看到云熙，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润玉笑了笑，伸手变出两本书，递向南歌。
“此乃《刹娑诀》与《无相心经》。”
“皆是修行基础法门，南歌先行浏览一遍，所有不白之处，随时可以来询问我。”
南歌当即瞪大双眼，“又背！”
润玉笑道：“南歌资质尚可，只是过往不曾修炼，如今修炼，理当从这理论开始。
南歌顿时泄了一口气，无精打采地趴到桌上。
润玉看着，只觉好笑，他指了指身侧的梅花鹿道：“此乃魇兽。”
“它是专食梦境的灵宠，可食梦、吐梦，且除了食梦，是不吃别的东西的。”
“我将它送给你，若是南歌无聊了，也可看看别人梦境，平添些乐趣，可好？”
“如此，自是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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