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对北堂墨染性子很是了解,白清欢也许还真的就原谅他了,但好歹吧,活的时间长,怎么会轻易原谅某人,那自己不是太没面子了,何况也不是她的性子啊。
白清欢放下茶杯,带着审视的眼神,仿佛看穿一样,旁边站着的北堂墨染大气不敢出。
“冤枉?你有什么可冤枉的,小女子有什么资格冤枉大名鼎鼎的宸王殿下!”
最后宸王殿下四个字,某人音色说的很重。
完了连宸王殿下,女子这样的字眼都出现了,不好搞呀,北堂墨染默默为自己默哀,媳妇生气不好搞,在线急等。
“欢儿,我错了。”
好家伙,北堂墨染第一反应便是认错,没准还能重轻处罚。
“错?”
白清欢挑眉道,“宸王殿下有何错呢,总归是小女子不识好歹。”
“不不不,确实是本王的错,欢儿你就原谅我吧。”
北堂墨染可谓是如履薄冰,他现在终于明白苏寻仙说的,不要试图跟女子讲道理,就一个字,认错便行了。
白清欢才不会那么轻易松口,她好心当驴肝肺了。
“原谅,岂敢啊!”
北堂墨染就知道不会那么容易,他轻声一叹,语重心长解释道:
“欢儿,战场上危险重重,本王身为男子岂能让女子保护,何况我已经长大了,该我保护你了,而且这是我的职责。”
“在其政谋其位,猎户国侵犯我黄道国国土,这是黄道国每一个男子的职责。”
北堂墨染看了一眼白清欢接着道,“幼时承蒙欢儿搭救保护,那时我便发过誓,一定会好好保护欢儿。”
“可能欢儿不觉得什么,可是却让墨染一直不敢忘记,现今我有能力保护欢儿了,不让你冒险我从未后悔,不辞而别确实错了,你生气也是应该的,只是能不能不要不理我,我会害怕伤心的。”
北堂墨染的一番话让白清欢有了触动,她的思绪回到以前,自己真的觉得没什么,只当小孩子的戏言,没想到北堂墨染一直记得,难怪每次都那么拼命,想到这里,她内心一抹暖阳。
“我哪有不理你。”
北堂墨染听这个意思就知道妥了,看来兵行险招,打感情牌这棋子不错,以后得多演点,不过面上仍然有一丝委屈。
“欢儿哪理会我了,行军打仗三个月都没给我写一封信。”
好吧,这倒是说的实话,白清欢不可否认,三个月北堂墨染信件不断,而她看完也不曾回一封信,却是迁怒了。
她讪讪道,“那还不是你惹我生气了。”
“不让我去保护你就罢了,第二天还敢不辞而别,既然做了,便应该承担后果。”
“嗯欢儿说的是,墨染一定改正。”
北堂墨染乖巧应答,妥妥的小奶狗,丝毫没有外表看起来的霸气。
“所以…嗯,现在算解除危机了吗?”
北堂墨染小心翼翼观察某人的神色,见她没生气了,心中提着的一口气总算松了。
白清欢没有着急回答,只是倒了一杯清茶给对面的空位。
“来,宸王殿下尝尝这茶。”
“不胜荣幸。”
北堂墨染赶紧坐下,接过白清欢的清茶尝了一口,还不忘拍马屁。
“欢儿的茶就是好喝。”
白清欢眼睛一闪,心情甚好,“就你嘴甜。”
“这次便算了,下不为例。”
媳妇能原谅,北堂墨染自是欣喜若狂,连忙应答下来。
“遵命,下不为例。”
“今日皇上设宴将士凯旋归来,欢儿要不要去凑凑热闹。”
北堂墨染很早就想把白清欢的昭告天下,现在市井传言他金屋藏娇,事实上确实是这样没错,只是,八字都没一撇,所以没有证实。
如今,他想给心爱之人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同时也有一份私心,那便是告诉他们所有人,白清欢,乃未来的宸王妃。
当然北堂墨染的意思,白清欢自然是不曾知晓的,若是被她知道,那还得了。
白清欢闵了一口茶,并未作答,北堂墨染心里期待中带着失落。
他是了解白清欢的,一些应酬啥的,她不会去,尤其是去皇宫,毕竟多年以前,跟自己母后闹的不愉快,今日怕是不行了。
“墨染,你是了解我的,宴会定然是有各大官员,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我活的岁数都不知道多少年了。”
白清欢有自己的思量,她好歹也算修仙一派,皇宫的礼节她搞不过来,再说了,那个宫里还有一个老婆婆太皇太后,她们两人有过节。
她才不要给人行礼呢,到时候落得某婆婆好笑,同时也让北堂墨染为难了。
“再说了,太皇太后在皇宫也算最大吧!连你一个摄政王也要给她低头,更别说皇帝了,那我随你去,就更别提了。”
白清欢其实也不愿意北堂墨染失望,坊间传闻她也清楚一点,不过没在意, 若不是因为需要礼节,她也会同意的,要怪就怪过节咯。
“我知道欢儿的意思,当年的事情也怪我,要不然你与母后也不会有误会。”
两位都可以说都有身份傲气,冰释前嫌估计是没着落的,北堂墨染也愁,果然女人不好惹啊!
白清欢听完立马反驳道:“不,我与你母后不是误会,而是不合,她傲气我也傲气,她摆谱,我也摆谱,相似性格的人是不可能做朋友的,除非各退一步,也许能和平共处。”
她认真分析一下,接着说道:“不过你母后尊贵惯了,想必是不乐意了,所以呀,她不乐意,难道我愿意?”
“谁还不是个宝宝呢?谁还不是个人间富贵花呢?”
她白清欢生于黄道国,学于雾雪森林,成仙于此,已经有好多年了,凭什么将就其他人。
这么些年来还没有谁敢与之对着干,就连墨染也是宠着的。
太皇太后前呼后拥,难道她不是吗?再说了,她白清欢即使没有北堂墨染,自己也有能力,照样过的好。
北堂墨染被白清欢傲娇的言语给逗笑了,清眸拓墨的眼睛藏不住的笑意,嘴角上扬道:
“欢儿说的有道理。”
白清欢瞧着北堂墨染的打趣不甚在意,还特别理直气壮道:
“难道不是吗?姑奶奶本就是如此。”
“嗯,欢儿说的极是。”
北堂墨染一脸宠爱,反正两人之间也没有碰面,就算碰面,那也是新婚之夜了,且不会让白清欢受委屈,他会挡在中间,井水不犯河水。
“如此,欢儿今日好好休息,我一人去即可。”
当天夜里北堂墨染独自赴宴,反正来日方长,总会有机会的,这样想着,他心情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