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窈和他对视了几秒,调整好情绪快步走过去。
今晚的夜风有点大,空气里带着一点透骨的凉意。许窈裹紧了外套,穿过车水马龙的霓虹,来到倪湛的跟前。
倪湛“外面冷,快上车吧。”
倪湛去拉她的手,却被她避开了。
许窈“不用了,我等会儿自己打车回去。”
闻言,倪湛抬头看向她,眸色暗了下来,眼神带上几分寡淡的凉薄。
倪湛“看来你已经想清楚了。”
他没再去牵她的手了,站在夜风里,忽然笑了一下,笑容有些讽刺和苦涩。
许窈低头不语,脸颊被冷风刮得生疼。
她捏紧手心,任凭风吹乱她的头发,绷起唇笔直地站着原地,想等他开车离开,然后跟她断绝所有联系。
是她先拒绝他的。
可是,她等了好久,那辆车也没有开走,他也没有离开。
她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倪湛回头过来,对上她的视线,声音有些沙哑。
倪湛“这个时间很难打到车,我先送你回去。”
他越是这样,许窈就越是羞愧难当,想说不用麻烦的,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推上了车。
倪湛调高了空调温度,周身顿时被一股暖意环绕。
但他并没有启动,而是沉默地坐在驾驶位上。
许窈忽然有种被骗上来的感觉。
许窈“我还是叫辆车回去吧。”
倪湛没有理会她,抿着唇,神情阴郁淡漠。许窈知道他一定是生气了,这种事,任凭谁都会生气的。
她低声说了一声抱歉,重新解开安全带,伸手去推车门,却没推动。
车门被他锁上了!
许窈猛地回头看向他,倪湛神情依旧很冷淡,声音也淡得出奇。
倪湛“和我在一起。”
他是要强迫自己了吗?
许窈“倪湛,你这样做是违法的。”
许窈冷静地开口。
倪湛转头看过来,唇角扯出抹嗤笑,眼里的阴暗忽然让许窈觉得很陌生,她心头一紧,竟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
她不敢再过多言语,怕说得越多就越适得其反,以免激发他疯狂不可控制的情绪。
她咬着牙,轻轻说道。
许窈“我们...不合适。”
倪湛“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合适?”
许窈被他一噎,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被他看得有些头皮发麻,只好又继续说。
许窈“你那么优秀,应该找一个更好的。”
倪湛“我只想要你。”
他视线有如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听到这句话许窈更是呼吸一窒。
倪湛“但你不想要我。”
他又笑了一声,很轻,声音喑哑疲倦,像是自嘲。
他的头慢慢垂下,脸色渐渐褪淡,分明的指骨紧扣着方向盘,那双手似乎比往常更苍白了,成为一种冰冷的死白,黑色碎发落下不匀的阴影,遮住了晦暗的眉眼。
气氛压抑到令人窒息,狭小的空间内只剩下无尽的沉默和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