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条件反射地打了一个哆嗦。
随着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股强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唐晓翼咳咳—咳咳咳咳咳………
唐晓翼发觉喉咙有些痒,转头伸手捂住季晚的嘴。
唐晓翼手心的温热覆在季晚的嘴唇上,还有一丝淡淡的,属于他身上的木香味。
唐晓翼晚晚,屏住点呼吸。
季晚听话地点点头,用丝帕捂住口鼻。
季晚咳,你也小心,这屋子怎么这么重的血腥味。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木屋,唐晓翼打开手电筒仔细搜索着每一寸地面。
唐晓翼灰尘这么多,还有这水桶里的水…啧啧,这么脏,看样子这个木屋很久没有人住了。
唐晓翼有些痛苦地微微皱眉,这浓重的血腥味就连他这种闻惯了的人都难以忍受。
“哥哥,棠棠怎么有这么多血啊?”
咚—
唐晓翼的大脑嗡地一声,似乎一瞬间心脏也连同崩了弦的箭一样。
十年前,只有八岁的唐晓翼在病床旁仔细地给五岁的妹妹唐晓棠削着苹果。
洁白的床单映衬着唐晓棠毫无血色的脸。
噗——
“哥哥,棠棠怎么有这么多血啊?”
唐晓翼狠狠地闭上眼睛,又睁开,眼底一片猩红。
如果说幼时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季甜妹妹是唐晓翼心底最难以触碰的伤。
那么,关于自己的妹妹唐晓棠,关于曾经渐冻症的自己,便是唐晓翼永远的心结。
可是,时间不是解药,但是解药是时间。
季晚晓翼?
季晚试探地轻轻捏了捏唐晓翼的手指,担忧探过身去。
季晚怎么了?
季晚脸色这么差。
唐晓翼没,没什么……就是有点,有点累了。
唐晓翼沉默片刻,慢慢抬起头,正对上少女清澈的眼神,不觉心头柔柔的。
木屋很小,一进门便是一张小小的单人床,旁边放着一个方桌和破烂的木衣柜,然后便是一个小小的卫生间。
季晚你看,真的是无人居住很久了,瞧瞧,这被子都要烂掉了。
季晚看着床上坨成一团的被子撇了撇嘴,戴上手套把被子扔出了门外。
季晚啊,这被子都长虫子了!不会吧!!
那边的唐晓翼连床底都翻遍了,还是没找到这浓烈血腥味的来源。
季晚要不,我们今晚就在这凑合一夜?
季晚的小腿由于长时间的奔走开始微微痉挛,季晚表情有些痛苦,捂着小腿慢慢蹲在地上。
唐晓翼晚晚,我给你揉揉。
唐晓翼心一紧,跪地上就手法熟练地给季晚按摩着小腿。
季晚晓翼,我们走了一天了,我看一会我们找些东西把门堵上,就在这凑合一夜吧。
唐晓翼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唐晓翼轻叹了口气,这村子实在是古怪,不过好在走了一天总算找到一个正常的地方可以歇歇脚。
只是……这血腥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两人找了几根木棍堵上门,唐晓翼从背包里拿出便携被子递给季晚。
唐晓翼晚晚,你就把这个被子当做睡袋那样用,我这次失策了,只带了便携的被子,没有带睡袋。
唐晓翼拿手帕擦了擦单人床,把上面满是灰尘的垫子撤走,铺上被子。
季晚按照唐晓翼的“指令”,成功把自己包成一个“粽子”。
唐晓翼拢了拢外套,又回头替季晚掖了掖被子,转身就要枕着背包趴在地上睡一觉。
季晚细柔却又一点扭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季晚晓翼………
季晚唔………
季晚一起睡吧。
作者阿芫此刻,是半夜十二点五十五,你们的阿芫来更文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