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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游

沾染成黑

初春时的一片新绿,正是才开始好日子,明亮又快活,眼前的绿是稚嫩的,还微微泛着淡淡的黄,许是因为知道终于能绚烂起来,以后的日子只有越演越烈。

这时年我七岁,成了太后养女,都说是太后疼爱,天大的赏赐,其实我心里清楚的紧,左不过质子罢了。

太后又双叒叕新立的一个傀儡,我默默地叹气,额娘看见我就开始抹泪,抽噎着让我进宫要当心,在当心,太后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我其实是有些好笑的,太后现在的心腹就是阿玛,所以她才要我进宫,让我当她手里的软面团,任她搓揉挤压。

进宫前夕,阿玛给我准备了好多稀奇东西,他倒是什么都没说,我看着他笑起来,附膝甜甜的撒娇,“阿玛”

阿玛爱惜的揉了揉我的发,我知道他也是同额娘一样舍不得我的,只不过是舍不下权利而已。

用我一个人,安了太后的心,换全族的荣华富贵,何乐不为?

我就是如此进了宫

宫里的一切都是极好的,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赐。

我进了宫,不能似曾经一般开心快乐,开始慢慢的寡言少语,我牢牢记得额娘说的话,她说,“妞妞,太后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我现在所做的,无异于与狼共舞,与虎谋皮。

太后年少守寡,膝下只有我一个养女,她对我确实是放在心上上的好。

她有了我,也算半个承欢膝下,太后喜欢翡翠的程度,几乎是空前绝后,在她居住的长春宫里随处可见各种翡翠玉器用品。饮茶用的是翡翠盖碗儿,用膳用的是翡翠玉筷。头发上插的是翡翠,耳朵上挂的是翡翠耳钉,

手指上戴的是翡翠戒指,手腕上戴的是翡翠手镯,手里经常把玩的是一颗翡翠白菜,偶尔,还会赏赐给我,流水一样的将绸缎玉器送到我的宫里,我看着满殿的赏赐,却是不开心的,我隐隐听闻国库有空虚之势。

我进宫两年,便要被破例进位固伦公主,足间她对我的喜欢程度,虽然被我阿玛婉拒了。

不论是后宫还是前朝,她们都求着我帮衬,太后易怒,怒气只有我能抚平。我起初是不相信的,毕竟太后对我往往皆是和颜悦色,我随便耍个小把戏都能逗笑她,直到那次偶然。

红墙绿瓦的皇宫里,每天都有人死去,也会有新人,新人中不乏有伶俐的小丫鬟,每次都会先紧着太后,然后便是我。这次的丫头长得是真的水灵,眼睛水汪汪的,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上染了露珠似的。

许是因为我模样不好,我就偏爱这水灵灵的姑娘,我和太后玩笑,“老祖宗,你看我新得的丫头,是不是水灵”

我其实隐约知道太后都心思,也明白我现在所有一切都倚靠于太后,我也存了讨好的意味,起了头喊“老祖宗”。

太后起先有些愣,紧接着眉毛翘起来,就止不住嘴角,拍手笑起来,用长指甲指了指我,说了句,“赏”

我其实是想把这水灵丫头送给老祖宗的,我总有揣摩不到的时候,安排一个亲信,老祖宗似笑非笑的望了我一眼,我脊背微微发凉,我总觉得老祖宗是明白我的心思的。

“是水灵”

老祖宗说了句,然后让身旁伺候的太监给我拿太后新收的稀奇玩意。

我起先不以为然,然后却被深深吸引了目光,是我从没见过的小玩意,老祖宗说这是西洋玩意,叫怀表,猜我喜欢专门留给我的。那时候洋人的东西是很受欢迎了,我七岁进宫,倒是头一次见,喜欢的紧。

直到五日后,我听闻了那丫头的死讯,清十大酷刑,我也不知道她受了几道,我托了亲信去打听,她寻到一个小太监,不过是一个小小太监竟然也没告诉我,我是最上等的贵人,其实本不该和下等人置气都,但是想起小水灵我就心疼,我总觉得是我害死她的,但她又不是我杀的,我弹了弹翡翠杯,让宫女去打听得罪我的小太监的名字。

小宫女说叫李莲音

我总记得李莲音的仇,所以哪怕最后他成了大太监我也烦他。

我无比迫切的想要给小水灵的死找一个借口

我斜歪在榻上,凝视着跳动的烛光, 独自枯坐,没进宫前,额娘老说宫里难熬,其实不然,宫里的日子都比宫外过的快,承太后的福,后宫里的人对我都是极好,我却每每都是称病,后来慢慢的,人真的病倒了。

到了我十二岁,太后就主张给我结亲了。

我永远都记着这一天,那天我起了大早就开始打扮,穿上格格的鲜艳礼服,像个大人一样走着不急不缓的宫廷步伐,王妃命妃等贵妇做前引,先去后宫朝见太后。然后就走进一间昏暗的内屋,放下门上的竹帘,静静地等着见我未来的丈夫。

我微微抬眸,偷瞄依次走进三个少年,他们并排站好,先向我请安,然后就屏气低头垂手站着。

我只看了其中一个人,过了一会儿,太监示意三个少年可以退下了,说我已挑选完毕。

应该说,有了这个程序,被选中的男孩子,当然是我相对喜欢的。。

其实,我的婚姻自主权极其有限。反正是个程序,太后准备的候选人,怎么都好。我不是对少男有很多幻想和喜欢挑拣的人。

太后最反感美美艳活泼名堂多多的女孩了,但我从小眉目老相沉稳踏实,因此深得疼爱。

这个被选中的少年叫富察·志端

他样子温和斯文,而且很好学,是一等荫生,是王公富察·景寿的儿子,景寿公娶的也是公主,是固伦寿恩公主。皇亲国戚亲上加亲,我的婚事没有任何异议和阻碍。

他应该是个斯文的翩翩公子,我在心里默默道。

定亲之后,就在地安门外的宽街建公主府。在公主府不远处,驸马第也同时修建中。公主府在众人的瞩目中逐渐成型,相当气派。

这是我第一次心里像是揣了一只兔子

清制的规矩是这样的:我出嫁当日,就没有所谓的花烛之夜。大约行完大礼,就各回各的府邸。以后他每天早上晚上都要来公主府请安,请安完毕就回自己的府邸——除非我宣召他,他才可以留宿,之前还有诸多的规矩。

有些人,一旦遇见,便一眼万年;有些心动,一旦开始,便覆水难收。

他掀开我的盖头,我微微抬头,目光落在他身上,他似乎有些紧张,对上我的眼睛,他的双眼是我不曾见过的清澈。

“不必紧张”

我刻意放低了声音安抚道。他点了点头,脸色微微红起来,垂眸不看我了。

我笑了笑,想起自己的样子,轻轻叹气。

两厢无语

我张了张嘴,开口道,“你可曾读书了?”

他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望着我,像是嘚瑟道,“自然是读了”

“你可读过《逍遥游》?”我笑着问他,压着心里打趣他的意思,忍着笑意。

“自然是读过的”他也是笑,“我最喜欢的就是这篇了”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我起了困意,眯着眼哼唧道,“我最喜欢鲲了,不如以后叫你鲲好了”

他微微笑着说好,没有一点不耐的样子。

“哪个鲲呢?”

他抱起来我,我闭着眼想了想,“土申,坤吧”

迷糊中,他问我唤我什么好呢,现在所有人都都叫我荣寿公主,以前人都唤我一声格格,只有坤如此问我。

“书欣吧”

书欣,同舒心,取其意,观之欣,心中喜。

……

仔细算来,我嫁给富察,也是五年前的事了。富察学会什么,总是来教我,他从来不用我宣他,他每天来,看我还在睡,把手钻进我的被褥,满手的凉气冻得我哆嗦的醒来。他起先不知我怕我凉,后来不知怎么知道了,再也不同我开这般玩笑,开始看着我,让我多填衣物。

他总是买下西洋人的玩意给我看,我喜欢,他就笑。

每每不论我怎么打趣他,他也不曾恼,只不过晚点才来看我,白白害我担心。

他对现在的社会是不满的,他是个很有抱负的少年郎,我摇了摇手中的团扇,望着他笑起来。

我以为我们还有一辈子的。

可是富察身体却越来越不好了。

太后在宫中十分思念我,不时召我进宫小住,我就这样与丈夫也是聚少离多,长期分居两地。

志端原本就体弱多病,又长时间与我分居两地,心情肯定很不好受,可又不愿意同我说……

富察于料峭严寒离我而去

他握着我的手,就那么深深地望着我,我微微笑起来,泪就那么落下来。

“书欣……”

“哎”

我擦了擦他额头上的虚汗,他带着对我的爱恋与眷恋将要离我而去。

我轻轻说道,他闻言,眼里闪过一丝欣喜,他漆黑深邃的目光倒映着我的样子,我吻上他的唇,我从他冰凉的唇中感受他炽热的爱意。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你慢慢来,我等着你”

他轻声道,慢慢闭上眼。

……

我于十七岁开始我长达五十三年的守寡生活

太后看我年轻守寡,又宣我进宫居住,就这样我离开富察的故居,太后是很开心的,或许她很开心我能常伴她身侧。

我本就相貌平平,现在又没了丈夫,于是便长年素面朝天,不着艳丽华服,人也越发的苍老了。

宫中的人常常看到我独自一人骑马奔驰,孤单寂寞甚是可怜,我却是不觉得的,我出不了宫了,我这辈子都有被锁在这深宫,成一个整日埋怨的寡妇,富察常年药不离口,从来没有这等快意的时刻,我骑着马,想着富察,微微笑起来,紧了紧缰绳。

太后看我年轻守寡,着实寂寞可怜,便把我接到宫中。她自己也是年轻守寡,亲王的女儿中,若有守寡而无子的,太后都叫她们进宫里来,说大家在一起热闹些。

太后的身边,围绕着一堆寡妇。包括后来的隆裕和阿瑾,

皇帝嫌她们丑而无趣,根本不理她们,也跟寡妇没什么两样。在这些寡妇中,我是最合格最本分的寡妇。

我孀居后,不穿任何花哨衣服,不做任何妆饰打扮,

“虽二十许人,望之若妪媪也”

太监说,从后面看,经常把皇帝的隆裕皇后混淆。

我大约正面比她好看一点,行坐端正,看上去更具威严,我听到他们嚼舌根,其实还是有些开心的,但我在宫里太久了,练就了喜不容于色。

我跟宫里的任何人都处得很好,我是亲王的女儿,太后的养女,熟知贵族和皇宫礼仪,王公大臣的夫人拜见太后,莫不先经过我的安排,再就是外国使节的太太进宫,也需要我接待作陪

没事的时候,我就自学花鸟画,画得很像那么回事,跟阿瑜的山水画,并称“宫闱二妙”

太后喜欢穿艳丽奢华的衣服,我看了就不高兴,便很直率的对她说,“这么靡费做什么?你不过是清朝的老寡妇而已,还有心情打扮得妖妖冶冶的,给人家落话柄……”

一通唠叨,太后怕了我,每次我来见她,太后就挑一件相对朴实的衣服穿,妆也不敢化得太过分,珠宝首饰也不敢多戴。宫人都说我简直像太后的妈

有一次,太后偷偷做了一件极其华丽的袍子,是江南的工匠用织锦精工做成,花费不少银两。

太后嘱咐左右人说这事儿不要让我知道。

谁知我还是知道了,见到太后就不开心地唠叨:“我对老祖宗不好么?我天天都想着老祖宗喜欢什么,喜欢穿什么,喜欢用什么,喜欢吃什么,然后告诉其他人,让他们去办来。老祖宗可倒好,偷偷地做一件衣服来穿,叫别人知道,当我们娘俩是什么人呢?”

我说得太后赶紧转移话题,跟左右人乱说了一气。

等我一走,太后就埋怨左右人:“一定是有人去告诉我了,不然我怎么会受她一通劝告!都怪你们,多嘴多舌的!”

我在门口听着,不由得失笑,对左右人摇了摇头,便走了。

我做事都是很顾全大局,那就是她与载湉相处得很好。载湉即位后,阿玛对他很嫉妒。

在晚年,我更是没少调和太后和载湉的矛盾。

虽然太后立载湉为皇帝,但非常不喜欢他。这个文弱害羞而胸有大志的年轻人支持变法,更令慈太后大怒,几欲将他置于死地。我常常对人说:“皇帝很可怜,五岁入宫,再也见不着亲娘,咱们应当辅助他才对。”

载湉变法失败,处境十分危险。按太后的意思,不如传旨,在乾清门前宣布祖训废掉载湉乱棒打死,珍妃听说后因替载湉求情也即将被太后赐死。

彼时,我正在去热河省亲的路上,太后趁我不在宫中的时候处置光载湉。有人探得这个消息,报告了我。

我从来没有这样急过,我本是最稳得住的人,一听说这消息,便连夜赶往西苑,跪着请求太后息怒。载湉得以暂保帝位和性命,在瀛台被软禁起来,珍妃也没有被赐死。事后,太后觉得我来得这样快,定是有人告密,还追查了一气。

我最对不起的人,是珍儿。

珍儿长得明艳妩媚,模样出众,珍儿跟太后有很深的矛盾。除了载湉,没有人敢对珍儿好。只有我暗中关照她。珍儿也经常向我哭诉,说万一有什么大变故,请我一定要相救。到了八国联军攻入京城时,太后携载湉西逃,临走时,命太监将珍儿推入故宫的井中,此时,我早已出宫避难。

太后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将珍妃弄死。我后来回宫,得知珍妃已死,非常难过,经常对人说:“我对不起珍儿。”

太后和载湉前后只差一天离世,我听闻这消息,哭着吊唁。

载湉和太后的尸体一左一右,停在床板上,还未装殓。床板前各有两只蜡烛,也只有两只蜡烛,像鬼火一样闪着,满眼鬼气森森,一进去,就像进了鬼屋一样令人胆寒。

屋子里竟然没有一个人,那些王宫大臣们都在忙着立嗣的事,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太监们一片慌乱一通瞎忙,但不知丧葬礼仪又没有主心骨,不知道该听谁的,该忙些什么。

我找来太监管事的,训斥他们道:“你们这些人简直没有体统!皇帝太后死了,连一个人手都找不到!今天的事情,如果我不出面,还有谁能出面呢?!”

骂完,我去找了溥仪的阿玛,一进门就勃然大怒,高声叱责他:“今天你大喜了!你儿子做皇帝了!你做摄政王了!两宫太后对你不好么?现在帝后死了,大丧在即,你倒很悠闲淡漠,在家也坐得住!”

皇后怯懦不谙事体载沣散淡撒手不管,皇帝只有三岁,什么也指望不上。大臣太监各怀心思,如果我不出面出面,利索地安排一切,简直连丧礼都乱七八糟不成样子。

有德行有威仪有修养,善言词善应酬善书画,外表又那么沉静不事张扬,我听着大臣们夸奖励叹了口气。

可惜的是我没有念过什么书,如果能像德龄那样到国外看看洋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就好了。

其实,我是懂一些外语的,眼界并不那么狭窄,我已经在尽力了解世界。德龄自小跟随父亲在国外生活,回国后太后留她在清宫住了两年。德龄不知清宫繁琐而要命的礼仪,又摸不透慈禧的脾气,我少不了教她,教她怎样行走坐卧,怎样跟老祖宗说话。德龄和我的关系也很亲近,她是太后的外文翻译,也是我除了富察之后的外文老师。

我当时年龄不小了,纵使努力,还是不如德龄,不过用来跟国外的公使夫人做日常礼仪式的交际,还是绰绰有余的。

民国建立后,我开始深居简出,但并没有从社交场合消失。

我记得有一次,肃亲王的妹妹四十岁寿,在什刹海会贤堂饭店设宴,唱戏,招待亲友我也去了,他们都迎接我,我在心里失笑,原来我已经如此苍老。

他跪安说岂敢打扰我,,我微声道,“大喜之日,应当应当”

步至登堂,他们在正中间给我整了个独坐,寿上铺杏黄寸蟒铺垫,左右各设一几。一几上放着盖碗茶,一几上放着银装槟榔、豆蔻、宿砂小盒。

我翩翩落座,长史嬷嬷将正紫大铺垫放在大公主面前。贡王福晋当即行跪拜六素礼。我欠欠身,微声说道:“叩礼,祝格格福寿康宁。”福晋倚立献茶,戏开,锣鼓喧天。

我看着戏台,心绪飘散开来,如果富察还在,我们在一起,应该会有一个健康的孩子,我这么想着,微微弯了眉眼。

过了一小时,贡王福晋传膳。当时四佣人抬上金漆桌面一具,上面摆着全席燕窝、鱼翅、银耳、海参等等。椅旁设有两墩,上面各列烧豚、烧鸭一具。开始请我用膳。我独坐方桌,两孙侍立。贡王福晋及特请清室近支王福晋、夫人四位协助侍候、敬酒、布菜。我仅稍饮一口寿酒,贡王福晋奉陪。微尝主菜,用调羹饮了口鸭汤。红封已上,当即搀扶净手,仍坐原位。稍食槟榔、豆蔻。

我不能喝酒的,喝了酒,我怕我会去找富察。

虽然已经是民国,但我一举一动,都熟稔而严格保持着宫廷风度,这说是腐朽可笑的风度也可以,但对于我,是深入到骨髓里的风度。

与生俱来,终身保持,并不能说是刻意摆谱。

满清倒台后,不少生活无着的人来投奔我。我拿出一些本钱开银庄做生意,收留和帮扶了不少人,这是富察最不要想看到的中国,我别无他法,这是我最后的绵薄之力。

“志端”

我轻轻的喃喃,希望他如他所言。

他是个极其守信的人,他一定等着我呢

直至今日,我终于能结束我长达五十三年的守寡生活。

这于我,是今生最开心的三件事之一。

第一件是我嫁给富察

第二件是载湉眉眼与富察有三分相似

今天是最后一天,也是最后一件

我是满清的公主,也是满清的奴。

佛说:万法皆生,皆系缘份,偶然的相遇,暮然的回首,注定彼此的一生,只为眼光交汇的刹那。

缘起即灭,缘生已空。

如此,便是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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