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睡着了

后来卿卿也多次劝过贺峻霖，可惜没有用，也就随他去了，怕他伤着，所以始终把贺峻霖保护得好好的。

卿卿“带我归来。”

贺峻霖“姐姐，你会平安的。”

卿卿笑了笑，手温柔地在贺峻霖细腻的脸颊上摸了摸，便缩回手，留给他一个背影。

贺峻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直到看不见卿卿越走越远的身影，才转过脸来。

贺峻霖“她真的打算这么做吗？”

大圆“你不后悔？”

贺峻霖“不后悔。”

贺峻霖低下头，捂着眼睛，嘴角若隐若现地上扬。

——

战场上，局势十分显见。以三千兵刃抵三万宿敌，几乎是不可能。

在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时，卿卿还是晃了晃神。

刘耀文“众人之下，我可一兵一卒皆不伤。”

刘耀文“只要女将军一人。”

刘耀文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俯瞰众人，神情高傲，却又用瞧猎物般的眼神盯着卿卿。

卿卿不自在地握紧拳头，大喊一声。

卿卿“做梦！”

卿卿一手挥下，将士们一同冲向敌方，厮斗起来，鲜血染红了眼眶，场面一度混乱，天也似乎暗下来了。

可明眼人一看都知道，一方兵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倒下。

直到——卿卿被上十把矛逼地无处可逃，屈辱地跪在地上。

刘耀文“吾说过。”

刘耀文“只要女将军一人。”

卿卿垂下头，凌乱无序的发丝散落在眼前，她才清晰明了，原来在绝对力量前，自己毫无反抗之力。

贺峻霖“姐姐！”

不远处传来尖锐的声音，卿卿猛地向城门看去，僵直了身子，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泪水顺着脸颊上的伤口形成血珠留下。

贺峻霖“这次，换我来保护你。”

贺峻霖被一支箭穿过腹部，体力明显已经透支，后一句话声量小到在场无一人听清。从高高的城楼上往下坠落。明明是一身脱俗的青衣却被刺眼的鲜血染红，最后落在一尘不染的雪地里，像是仙子陨落。

卿卿“贺峻霖！”

卿卿用沙哑的嗓子怒喊着，想要把那个在雪地里睡着的人叫醒，却是愚蠢。

刘耀文的眸子里闪过几分动容，却还是冷下神情，从嘴里吐露出几个字。

刘耀文“带走。”

卿卿不甘地挣扎着，呐喊声在空旷的战场上更加悲凉。

卿卿“不要！”

卿卿“贺峻霖！”

明明……明明刚不久，还在好好告别的。

重重阻碍之下，卿卿只能眼睁睁看着贺峻霖被雪覆盖的身躯。

泪珠在眼底打转，卿卿紧咬牙关。

等到众人走后，夏独才跑到贺峻霖面前，不顾形象地跪在一旁，努力将他身上的残雪挥开。

夏独“你怎么那么傻啊！”

夏独“快醒过来啊！”

夏独“为什么！为什么啊！”

夏独红着眼，看着贺峻霖腹部的那支箭，手颤颤巍巍地举起，明明冰得发白的手怎么觉得此刻沾满鲜血呢？再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夏独“对不起…”

可惜他却再也听不见了。

但雪地中的贺峻霖，却是带着微笑睡着的。

他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