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原本被会堂上乱七八糟的事坏了好心情。
一进殿看到梦涵正乖乖地坐在那儿喝汤,心刹那就宁静下来∽
他微微一笑,坐下来陪她一起用膳。
两人都没要宫人伺候,面对面坐着。
他亲自舀了一勺燕窝羹递给梦涵,她接过小口小口吃着。
梦涵边吃边偷瞄男人,心中暗暗思索要如何开口解释天罚的事。
既然昨夜两人已坦诚相待,她不愿两人之间有太多的隔阂。
她的真实身分是不得已得隐瞒他的秘密。
所以更加不愿在别的事情上去欺骗徐凤年。
梦涵咬着嘴唇吞吞吐吐地开口。
凌梦涵“三爷…我和傅琛真的没什么,我们…”
徐凤年“我信你!”
凌梦涵“呃?”
惊讶的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
徐凤年认真的注视着梦涵的眼,一字一顿道。
徐凤年“我愿意信你,信你对我的真心!”
徐凤年“我愿意将我此生唯一的真心给你,不计一切,信你爱你,与你厮守一生!所以…把你的心也给我,只属于我一人的心,不会反悔,永不背叛…”
梦涵沉默,她懂徐凤年的意思。
有些话不说破并不代表他没有察觉。
他已给予她最大的信任和宽容!
梦涵放下手中的碗筷,绕过桌子走过去,抱住徐凤年的腰,埋进他怀里,过了许久才闷闷道。
凌梦涵“三爷,你只要相信我没有对不起你,也没有做伤害你的事。”
对自己与魏无羡鬼混的事只字不提∽
徐凤年微笑搂住她,在她的发顶轻轻一吻。
两人静静相拥,周围的宫人不知何时都已悄悄退下。
梦涵沉思一会儿,抬起头看着徐凤年,犹豫半晌最终决定开口。
凌梦涵“三爷,你听说过易容术吗?”
徐凤年“易容术?”
这是一种江湖秘传的技艺,可改变人的容貌。
假冒他人炉火纯青,但据说失传已久。
他也只是听过并未真正见过。
徐凤年“为何突然这么问?”
凌梦涵“昨晚傅琛被丢进我寝殿时告诉我的,那王虎或许是有人使了易容术假冒的。”
屁啦!告诉她的明明是狼宠丢丢。
死道友不死贫道,死天罚,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
老娘要去谈情说爱,没空来管你的闲事!
*
晏清进到书房时,徐凤年并没有像以往一般在批奏摺。
而是正对着案头的一盏琉璃灯傻笑出神,晏清诧异,顿了顿才躬身行礼。
龙套“臣参见王!”
徐凤年回过神,收起那副蠢样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
徐凤年“晏清来了,无须多礼。”
龙套“按王的吩咐,臣去武当山见了洪先生,得知靖安旧部中有一人略懂这易容之术,臣亲自去查看过了,那王虎削过骨,应是易了容没错!”
新任定安王;晏清这几日刚从西北赈灾回来,这才刚到北凉便得知这么一个惊天消息,随后又被徐凤年调遣暗地里查探此事。
徐凤年“这王虎果然有问题!”
徐凤年冷笑,其实谁玩的把戏他心中大概有数。
只是没有证据,如今梦涵给他做了提点。
倒是真查到了些蛛丝马迹。
晏清凝重点头。
龙套“是的,应是有人故意想陷害傅琛和王妃,只是臣查到王妃…”
他斟酌一番后下定决心说出来。
龙套“那盗银一案倒是与王妃绝无关联,只是后来王妃说服您出宫祈福,王就找回了银子,这…这实在是过于巧合了!”
徐凤年听了也未动怒,一声轻笑。
徐凤年“那就当是巧合吧,关于王妃的事到此为止,本王不想再查了。”
他叹息一声,似有所感。
徐凤年“有时候难得糊涂也并非是件坏事,给我们在乎的人一点喘息空间,也给自己留一线机会,不是很好吗?更何况,此事就算真有王妃手笔那又怎样,她也是在帮我,本王又为何要咄咄逼人去伤她的心,既然决定爱她,又何必计较…”
晏清走出书房的大门,他抬头望望天,烈日正当空,他的眼睛有些涩然。
*
连日来,朝堂之上暗流涌动、风云诡谲,一向不与人结党往来的崇宁侯白明渊这一次破天荒地和定安王连成一气。
朝堂之上与王恕为首的一群主张严惩傅琛与王妃的大臣们对峙着。
两派人马争得脸红脖子粗,你来我往,这中间居然还挖出不少令人惊叹的秘辛。
例如,刘大人收受底下孝敬上来的一万两白银。
张大人花了三千两偷摸着买了个花魁。
余大人想要宠妾灭妻最后被家里的母老虎打破了脑袋。
等等∽诸如此类之事数不胜数,倒是徐凤年趁此机会,暗搓搓抓了不少人的小辫子!
剩下的那部分还未站队的大臣们,在徐凤年还未明确表明态度前。
都是仍在观望中,这其中便包括了裴南苇。
没让他们等太久,徐凤年很快有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