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涵“白虹剑的强与弱,不是凭藉着持剑者的法力修为而定,而是意念。”
白衣男子缓缓开口,云烟脱手而出,直落在门扉外的皑皑雪地上。
梦涵“让我见识你口中所谓的决心,能让白虹剑发挥到何种境界吧。”
宛如在雪地窜起的烟茫,好似翻腾潮浪,一波波浮沉变幻,笔直的剑形清烟静静伫立。
艳儿放下怀中天罚。
魏无羡“哎,这只龟瞧起来好可口,我最喜欢吃这类的水产了,又鲜又甜。”
魏无羡凑上前,打量着天罚。
灼热的视线及贪吃的论调让冬眠中的天罚睁开慵懒双眸,随即大吃一惊的恢复人形。
天罚“你、你你、你谁呀?”
魏无羡“可惜,我对人形的食物没兴趣。”
立即又窝回暖暖被衾里。
天罚打量四周,先是瞧向冰雕似的白衣男人,而后走到艳儿身畔。
天罚“艳妖,现下是什么情况?”
大梦初醒的他显得一头雾水。
凌梦涵“白虹剑。”
纤指朝门外雪地上一指。
天罚“白虹剑?”
天罚摸不着头绪。门外除了白得令人牙关打颤的宽广雪景,什么也瞧不见。
凌梦涵“若我握起白虹剑,是否会和温客行同样丧失神智,忘却周遭一切人事?”
艳儿问向白衣男人。
梦涵“每一柄蚀心剑的本质并不相同,有的蚀心,有的噬魂,有的吮情。”
梦涵“但面对缺了心的你而言,蚀心剑起不了作用。”
凌梦涵“缺了心?”
梦涵“你自己不知道?”
不是不知道,而是——忘了吧。
凌梦涵“难怪流星剑对我的影响并不似温客行那般惊人。”
艳儿低语。她没有心,所以蚀心剑无心可蚀,一旦面对温客行,却好似获得最佳宿主。
可为什么分明缺了心,她仍能感到心窝的痛楚?那一波波涌起的失落…那失去温客行的心慌?
凌梦涵“天罚,你能探出温若冰现在身处何方?”
艳儿再抬头,压下眼底翻腾的情愫。
天罚“嗯…应该可以,当初极乐担心我们会因迷路而走失,所以分别在我们三人身上施下连系咒法,千里之距同样能知悉彼此的所在。”
凌梦涵“好。”
艳儿一步步走出室内,直至白虹剑前。
天罚追了出来。
凌梦涵“他离我们有多远?”
天罚双眸一闭,认真地测了测后才道。
天罚“约莫数百里外。”
凌梦涵“你的法力,足以到达吗?”
天罚“应该…可以。”
瞧见艳儿下定决心的脸,此刻即使他的法力不足,天罚亦会咬牙撑下去。
凌梦涵“你去将他引到这来。”
红眸淡瞥向那张年轻俊颜。
凌梦涵“做得到吗?”
天罚“引温客行来?”
凌梦涵“对,把他引来了,你便往渤海而行,不要回头。”
老实说,她完全没把握引来温客行后,凭她的力能否毁去流星。
若能,那一切便得以结束;若不能,至少不能让天罚一块陪葬。
梦涵“你去吧。”
白衣男子手掌平贴在天罚肩上。
天罚一怔,察觉一股源源不绝的法力过渡到他体内,为他补足数日来奔波而失去的精气。
天罚“你…”
梦涵“事不宜迟。”
白袖一挥,天罚的身子被抛到半空之高,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便又听到艳儿抬首朝他叮咛。
凌梦涵“自己多加小心,若见情况不对,保住性命为先。”
天罚“我知道,我定将温客行带来!”
语毕,天罚吟咒,身影消失在茫茫白雪中。
艳儿驻足雪间,等待。
等待着,唤回温客行的那一刻到来,抑或…等待流星剑斩断她颈子的瞬间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