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梦涵“既已不可能拿到辟邪剑,那其余的蚀心剑呢?”
龙套“第二柄电紫剑在尚不及化为幻剑时便已碎裂,自是派不上用场,另两柄遗留在人世的蚀心剑仍仅是凡世古剑形态,也不用列入考虑,眼下只剩最后一把蚀心剑——‘白虹’。”
凌梦涵“白虹是幻剑吗?”
龙套“是。”
凌梦涵“它现在在何处?它能与流星剑抗衡吗?”
艳儿急着探问,未曾发觉梓芬脸上闪过一抹失落。
龙套“卧雪山。”
梓芬说出地名,在艳儿颔首表示记下后,才缓缓再道。
龙套“能与不能,我不敢保证,但这是你们唯一的希望。”
凌梦涵“好,天罚,咱们走!”
她连个谢字也不说,转身就要离开花界。
龙套“檀香。”
极度陌生的名字,由梓芬口中逸出,成功的唤住艳儿的脚步。
凌梦涵“檀香?!”
自问的同时,艳儿的神情有了变化。
天罚“梓芬∽有些事应该烂在肚子里。”
龙套“你觉得我们还能瞒她多久?”
天罚“能瞒一时是一时,记住你曾经在佛祖跟前发过的毒誓。”
梓芬在艳儿身后幽幽叹道。
龙套“你自踏进这里到现在,皆是一副不识得我的模样,我知道你还恼怒我,毕竟——”
凌梦涵“花神,我今日头一回与你见面,不识得你是理所当然,何来恼怒之说?”
艳儿没有回头,只有方才听闻“檀香”两字的瞬间,身体里涌现的杀意。
她不记得梓芬是谁,但她却忆起了那个被遗忘千年的名∽
沉香仙子——
是了,有人总是这般唤着她,那个人的声音、模样,她却已经捉不着半分回忆。
“檀香”这名字,已不再代表着她。
她现在叫“艳儿”,而她想追回的,不是千年前所忘却的记忆,而是那总是慢慢吟念着她名字的温客行!
龙套“你当真忘了我?”
记不住两人曾经有过的深深友情,就连那个背叛过她的“梓芬”也一并消抹而去了吗?
凌梦涵“我不识得你,但现在,我记得你帮了我一个大忙,若能找回温客行,我会再来向你道谢。”
艳儿扯了扯天罚的衣袖。
天罚狠狠瞪了一眼梓芬,责怪她差点泄露了不该泄露的秘密。
随即吟起咒,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落花缤纷之间。
龙套“原来…这种苦涩,就是被遗忘的滋味。”
梓芬远眺着艳儿消失而去的方向,唇角一抹苦笑。
龙套“是我先教你尝尽被人背叛的苦,又怎能盼你还记得我?牵念我这个…凿了你心的姐姐。”
*
卧雪山,终年不曾歇止的雪雨,覆盖着满山满谷,没有半点寸草生息,也罕见人烟足迹,放眼望去只有白絮似的飞雪。
艳儿一人独行在山麓险路,丝薄的红裳未能抵挡透骨寒风,右臂间搂抱着因过低寒温而恢复成小号白虎的天罚。
厚重的雪,每一举足、一拖行都使得艳儿前行加倍困难,全靠一股意志支撑着疲惫不堪的身躯。
艳儿大口吸着微薄空气,找着一株高耸参天的巨树,她稍做歇息,肺腑灼热难当,檀口吐纳的白雾却反常冷飒。
蓦然,树梢间抖落为数不少的雪泥,纷纷落在艳儿的肩头及发梢,引起艳儿直觉朝天际抬眸。
巨大的树梢上,端坐着一名玄衣男子,前后摇晃双足的身躯正是抖落雪泥的罪魁祸首,宽大的水袖随着晃动的双足一并轻摆,犹如一只展开黑翼,正准备朝苍弯飞去的鸟儿。
魏无羡“哎呀,我不知道下头有人,对不住啦。”
魏无羡没啥诚意地道歉,甜甜的笑容又让人无法对他口出恶言。
如此高耸的树,他是如何爬上去的?艳儿付思。
凌梦涵“你在上头做什么?”
艳儿的声音因寒冷而微微轻颤。
魏无羡“那个,我被赶出来了嘛。”
魏无羡“那你呢?你上山来做什么?”
凌梦涵“找人。”
这男人若是长年居住在卧雪山的居民,说不定能提供他们寻人的线索。
凌梦涵“你是卧雪山的住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