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张成岭初拜师

温客行拍了拍张成岭的肩膀，笑着点拨他。

温客行嫌货才是买货人。傻小子，你周叔骂你之前不用功，就是想点拨你的意思。你还不机灵点？

张成岭……

好在这一次，张成岭真的聪明了一回，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几步，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脸上的表情也甚是凝重。

张成岭周叔——，不，师父！请你收我为徒。我一定好好努力，绝对不辜负您救我教我的恩德。

火光映红了少年的面庞，他那还略带稚气的脸上拢上了一层说不出的坚毅之色，却又带着孩子气的脆弱和恳求。

周子舒被他盯了片刻，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他叹了口气，声音却突然变得柔和了几分。

周子舒你起来吧。你是镜湖派遗孤，肩负着门派传承的重任，怎能由我来教你？

一声师父，一生师父。

一句师父中所包含的意思太多太多，一辈子都无法理清。

张成岭我……还未入门。我家大哥武功高强，二哥读书厉害，我还以为我这辈子只负责留在爹娘身边尽孝，所以从未好好习武。镜湖派的武功，我没学会什么……

张成岭看了一眼沐颜汐，心中惭愧。

沐颜汐知道他想起了当年楚北行拒绝收他为徒的事情，心中默默叹息一声。

温客行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世间事，多半都是这样的。

周子舒即便如此，你也该投师五湖盟。

张成岭我不，我就要投在你门下，请你收我为徒。

周子舒起来！

周子舒我最后再说一遍，给我起来！

等到张成岭站起身来，重新坐下，周子舒又给他泼了一身凉水。

周子舒你已经错过了扎根基最好的时间了，恐怕穷其一生，也难窥最上乘武学之门径。

张成岭……

温客行别瞎说。傻小子，你要明白你周叔的意思。他所说的最上乘武功，是达摩祖师，长明剑仙的程度，没几个人能达到。你从现在开始努力啊，练成我这个样子，问题不大。

周子舒话虽没说错，学好武功有两个法子。一是童子功，二是从今日起便好好练武，总会一日强过一日。今日，你受魔音所惑，受了点内伤，我教你一些入门心法，你依法调息，可疗此伤。

……

沐颜汐看得出来，周子舒并非没有收张成岭为徒的意思，只是一来张成岭现在处境复杂，他若是直接收他为徒，必然会被五湖盟以及江湖门派盯上，到时候他的行踪难免会暴露。

二来，他也想试探一下张成岭的决心和诚意。

只是，他忘记了张成岭是个脸皮薄的孩子，若不是有温客行在一旁的鼓励怂恿，怕是这傻小子早就打退堂鼓了。

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画舫，那两位女子已经被顾湘救了上来，想起刚才她们一左一右，服侍在温客行身旁——

温客行夜已深了，我船上房间够多，不如去船上歇息一夜？

这次不等周子舒说话，沐颜汐先开口了。

沐颜汐不必了。

温客行更深露重，汐儿若是受了寒，我可是会心疼的。

沐颜汐温公子风流多情，左拥右抱，小女子就不劳烦公子挂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