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当天,山治横躺在红色的真皮单人沙发上面,手中拿着一整瓶红酒,看来是有些醉了,脸上泛着红,眼睛闭着在小憩。
房间里开着暖器,玻璃上起了一层薄雾,依稀可以看见外面灰暗的天空,没有一丝阳光。
玻璃前是一个黑色的公务桌,上面放着一盏台灯,然后是一大摞一大摞的白色单子,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东西,反正白色单子整个房间到处都是,特别乱。
随着暖器发出的“嗡嗡”声,山治的意识逐渐模糊,就快要进入深度睡眠了,忽然,这美好的时光被一阵急促响亮的手机铃声打破。
山治只得坐起来,把红酒放在一旁的桌上,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手机,接下了电话。
文斯莫克·山治莫西莫西,谁啊?
对面传来一个青年的声音,好像很焦急的样子。
万能人青年:哎哟!我的祖宗,你去哪了!
山治打了个哈欠,舒舒服服地靠回沙发上。
文斯莫克·山治哦,乌索普啊,怎么了吗?
对面更加焦急,无奈的呐喊道。
乌索普还怎么了!今天早晨怎么不来组织!
山治觉得他的声音太大,震的耳朵生疼,于是就一脸嫌弃的把手机拿远了些。
乌索普知不知道老大对我们发了多大的脾气!真是的!就你一个人搞的我们整个组织人心惶惶!
乌索普还在骂着,山治的脸色很难看,等他骂累了没有话说了才又把手机贴近了耳朵。
乌索普打了好几个电话也不接,你这种人是怎么混进来的……
山治赔礼的笑了几声,挠着后脑勺说。
文斯莫克·山治可今天是圣诞节啊,不应该放假吗……
话还没说完,对面又传来了乌索普的叫骂。
乌索普你脑子进水了!哪个杀手圣诞节放假!不要总是自己跟自己放假好吗!
山治无语,但他好像说的有几分道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乌索普我告诉你,老大现在急需见到你的人,不然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你给我现在立刻赶过来!
文斯莫克·山治好好好,知道了。
山治随便含糊了几句就应付了过去,急忙按下挂机键,把手机放回了口袋。
文斯莫克·山治真是的,一点节假日都没有,今天可是圣诞节啊!
无奈,他叹了口气,拿遥控器关掉了暖器,整理了一下就出门了。
外面的空气真的比房间里冷的多,天气预报说今天可能会降雪,山治后悔没有穿棉袄了,把羊绒大衣往身上紧了紧,脖子在往围巾里缩。
硬着头皮走到了一条小巷前,进去,打开了一扇门,热空气随之而来冲走了寒冷,这里就是他所在的组织了。
山治从来都是一个杀手,虽然不是职业的,但在这个庞大的组织里还是相当有地位的人,这可能使他有些飘,总是自己给自己放假。
在组织里他是最不正儿八经的人了,干什么都像闹着玩一样,但真正危机的时候压迫感总能给人带来恐慌。
万能人男人:哟!来了!
一个坐在桌球台上的男人冲山治打招呼,山治欣然回应。
文斯莫克·山治啊,本来在家度假的。
万能人男人:嘿,真是的,害得我们被老大骂。
他又七拐八拐了一阵,最后在一扇看着就很奢华的木门前停下了,静了一会儿,抬手敲了敲门。
万能人男人:进来。
那里面的人说,山治这才扭动门把手进去了。
里面有一个男人坐在办公椅上,明显就是这个杀手组织里的老大了,只见他把桌上的一张白纸推向山治那边。
万能人老大:看看吧,你的任务。
山治眨眨眼一脸单纯,走过去拿起白纸一看,是一份档案资料,那上面贴着一个绿发男人的照片。
文斯莫克·山治这不是绿藻头吗?
那个老大抬了抬眼。
万能人老大:认识?
山治又看了两眼照片,连连否认。
文斯莫克·山治不,不认识,临时起的名字。
万能人老大:不认得好,就怕你到时候下不了手。
文斯莫克·山治嗯,那走了。
得到老大的许可后,山治出去了,顺便关上了门,离开组织的路上,他死死的盯着这份档案,表情严峻。
文斯莫克·山治怎么会是他啊?得罪什么人了!
档案资料如下:
姓名:罗罗诺亚·索隆
性别:男
年龄:21岁
身高:181cm
企业:××集团董事长
………………………………
看了一会儿后,山治就把这张档案折起来放进了口袋,他把手又伸进羊绒大衣的内口袋想拿烟,却触碰到了烟盒旁边的,冰冷的手枪。
文斯莫克·山治……
山治一阵无语,快速的拿出烟和打火机,打开烟盒,就着用嘴从里面抽出一根,点上火。
把东西收进去后,他才如释重负的吐出白色的烟圈。
文斯莫克·山治啧,不好办啊。
他的脚步放慢下来,不知该去哪里。
文斯莫克·山治怎么说也是曾经的……死党?
然后他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从前,在他还没做杀手的时候,索隆把水往他身上泼,和他对骂……
文斯莫克·山治艹!还是杀了算了!
他愤怒的踢飞脚下的小石块儿来发泄自己的愤怒,气冲冲的向索隆的公司走去。
思绪还没从往事中回来,就已经站到了索隆公司的门口,微风吹过,他才反应过来。
文斯莫克·山治嗯?
他抬起头,看着那离自己只剩十几台阶远的两扇大自动玻璃门,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这一去,可能就是永别了。
杀手必须完成自己的任务,不然就会……
被杀。
又思索了一下,山治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的走了进去。
公司柜大厅里,柜台小姐连忙过来招呼。
万能人柜台小姐: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山治不答,只是继续走自己的路线。
万能人柜台小姐:先生,您等一下……
还不等他说完,山治就抢先说了,声调低沉。
文斯莫克·山治我找你们董事长。
柜台小姐更急了,伸出胳膊挡到他面前。
万能人柜台小姐:抱歉先生,我们总裁有事……
山治不管,任由柜台小姐劝说着,然后就来到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前,一脚踹开了门。
万能人柜台小姐:啊,对不起总裁,我……
索隆坐在办公桌后,手中正握着钢笔在写什么,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
罗罗诺亚·索隆没事,让他进来,我熟人。
柜台小姐有些许尴尬,转头看了看他,哈哈笑了两人就走了。
山治抬眼看了看,重新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朝办公室里迈了一步。
罗罗诺亚·索隆办公室里不准吸烟,吸烟再进来。
他头也不抬一下,山治无语,直接把烟扔在地上踩灭了烟头。
罗罗诺亚·索隆不要随便扔垃圾。
山治眉毛抽搐了一下,无奈的从地上把烟捡起,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文斯莫克·山治可以了吧?真麻烦。
罗罗诺亚·索隆嗯,随意。
山治有被气到,额头上已经开始浮现十字路口,在心里安慰了好久才咽下这口气。
然后他坐到了索隆办公桌对面,看着他签桌上的文件,用手撑着下巴。
文斯莫克·山治(唉,马上就要死了啊……)
他的眼眸微微下沉,看着他那握着笔滑动的手,陷入了沉思。
罗罗诺亚·索隆行了,你找我什么事?
索隆放下笔抬头看他,山治也抬起眼,不知道说什么好。
文斯莫克·山治嗯……就是想来看看你。
索隆本来严肃的眼神变得有些许无语。
罗罗诺亚·索隆嘁,有病。
山治彻底怒了,两只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文斯莫克·山治你这个混蛋绿藻!老子好心来看你你还骂老子!
罗罗诺亚·索隆哈?是你这八嘎自己要来的吧。
文斯莫克·山治这就是你谢人的态度吗?我看你就是脑子进水了!
罗罗诺亚·索隆哪有一来就骂人的,你是来的时候被车撞了吧!
文斯莫克·山治明明是你先骂的好吗?
两人骂了好半天,骂着骂着,索隆就感觉山治的情绪有些不对,好像……特别伤心。
罗罗诺亚·索隆喂,你怎么了?
他从椅子上起来,站到山治面前。
文斯莫克·山治我能怎么样,管好你自己吧绿藻!
他的鼻子有点发红,但声音还是硬朗。
罗罗诺亚·索隆怎么?是骂不赢我要哭了吗?
文斯莫克·山治我哪有!
说完,整个房间就没声了,索隆与他对视,山治表情依然愤怒,对视了很久,山治才别过头。
文斯莫克·山治算了,待会儿下午五点钟来市中心一趟。
罗罗诺亚·索隆约会吗?
文斯莫克·山治我有大把的lady约会干嘛和你约会,想太多了吧!
说完山治就出去了。
其实吧,刚才索隆察觉到的是真的,山治确实有那么一瞬间想哭,想为了他哭。
说实在的,山治根本就不想杀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自己要将子弹射向他,心里就冷冰冰的,还有些慌乱。
文斯莫克·山治什么啊,本来打算和他叙叙旧在他死的时候不留遗憾的,结果就这么骂了半天!
路上,他抱怨着,眼泪积在眼角,模糊了视线。
文斯莫克·山治怎么办,根本下不去手啊!
想着想着,他把兜帽带了起来,遮住了脸,咬着下唇,眼泪滑落。
文斯莫克·山治真是的,干嘛为了他掉眼泪。
虽然这样抱怨,但泪水还是在止不住的流,这是他前所未有的感觉。
很快,到了下午五点,山治早早的就到了市中心,站在最后的余晖下等候着索隆。
等了很久,才见索隆走来,手中还拿着一个盒子,上面好像画着图案。
等索隆走过来,那个盒子就递到了他的身前。
罗罗诺亚·索隆喏,平安果,昨晚没吃吧,今天补上,十二点之前必须吃完!
山治有些愣的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一个粉红粉红的苹果。
文斯莫克·山治嗯,你是在我身上装了监控吗,怎么知道我没吃。
罗罗诺亚·索隆你们杀手平安夜哪有时间啊。
他在山治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山治站着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文斯莫克·山治诶!太亲密了吧!
罗罗诺亚·索隆都这么熟了,没事的。
文斯莫克·山治话说你怎么知道我是杀手?
罗罗诺亚·索隆作为你的……呃,我不知道我们什么关系……反正我就是知道!道上的事少打听!
山治无奈,带着索隆往一条不知通往哪里,但经常走的巷子里走。
文斯莫克·山治你知道我是杀手干嘛还和我出来。
罗罗诺亚·索隆你忘了吗?你的一招一式都是我教你的,换句话说你根本杀不死我。
这话不假,他的招式确实都是索隆教的,但他还是不服气的拿出枪,还没瞄准枪就被索隆抢走了。
罗罗诺亚·索隆看吧,我说什么来着。
文斯莫克·山治给我!今天就是来取你的命的!
他去抢枪,但抢不到,只能从口袋里又拿出匕首去刺索隆,但索隆也是轻而易举的躲过。
罗罗诺亚·索隆哦,我说你怎么来找我,原来这次任务是杀我啊。
山治没多说,又继续向索隆刺去,索隆躲避着,山治找准机会在他腹部踢了一脚,顺势把他手上的枪踢飞,接住,枪口对着索隆。
索隆也认了,笑着举起双手,满脸不在乎,这个表情莫名很欠。
罗罗诺亚·索隆行了,确实进步了不少,开枪吧。
山治眼神冰冷,就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一句话,旁边也没有任何一个人。
罗罗诺亚·索隆趁没人,要杀就快点。
过了一会儿,山治深吸一口气,然后又吐出,枪在手中转了几圈,被他收进了内口袋。
文斯莫克·山治算了,还是我去掉脑袋吧。
索隆放下手,山治转身要走,但索隆的一句话让他停住了。
罗罗诺亚·索隆圈圈眉,圣诞快乐啊。
山治的瞳孔放大,过了几秒才恢复神态转过了身。
文斯莫克·山治干嘛说这个。
罗罗诺亚·索隆陪我去逛逛吧。
又是几秒的宁静。
文斯莫克·山治好吧。
这一逛就是晚上,期间山治还在想方设法的把他杀掉,但每次都没有成功,这一摆逛下来,山治累的要死,但索隆就像个没事人一样。
街上,烟火划过夜空,月亮居然格外的圆。
罗罗诺亚·索隆圈圈眉,今晚月色真美。
索隆停下来,抬头看着金黄的圆月,山治点了根烟,也看向那月亮。
文斯莫克·山治是啊。
他想了想,看向索隆,又看向月亮。
文斯莫克·山治风也很温柔。
………………………………
早晨七点,电视台正在转播一则新闻。
万能人主持人:昨天午夜,警局接到报案人称河里有两具尸体,经过民警捕捞,确认了那是××集团董事长,罗罗诺亚·索隆,和在逃通缉犯文斯莫克·山治的尸体。
万能人主持人:死因是枪杀,至于为何落入水中我们不得而知,奇特的是,他们两个的死法,特别像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