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下去了

北京入秋了。

马嘉祺很忙，他唯一的空闲时间也在排练。

苏昭空闲时间也会去探班，坐在音乐剧排练场观众席里，等待主人公结束排练。

歌声嘹亮，入耳绵长，苏昭和一旁的人聊着天，余光却时不时扫向舞台。

他穿了一身军装，被西贡小姐的纯真所吸引。两人相识于战乱，依然无法阻挡爱情到来。

这场跨越数年的纠葛，自相识走到背叛，乃至死亡，再也无法回头。

随着一声枪响，西贡小姐在他怀中死去。演员谢幕。

马嘉祺似乎沉浸在余韵之中，直到诸人散场，他仍坐在排练台上，久久未言。

那扮演西贡小姐的女演员下场离去，朝苏昭微笑示意：“别介意，他每次演完都这样。”

苏昭点点头，也静静坐着，等他恢复情绪。说实话，她确实也会在意马嘉祺和别的女生有亲密接触，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怕他觉得自己不支持他，无理取闹。

………………

后来，首演大获成功后，剧组开始全国巡演。

演出越来越忙碌，马嘉祺全国各地跑，苏昭也重新进入了自己的职业女性状态中。

但每次马嘉祺演出，无论在哪座城市，只要她有空，一定会飞过去看，她每次都坐同样的位置，这是马嘉祺给她留的专属位置。

她跟着剧情笑，跟着剧情哭，全场观众都是如此，像情绪被人操控的玩偶。仿佛每次都是在看第一次。

………………

11月。

马嘉祺谢幕时就注意到了那个空着的位子，那是苏昭的位置。

演出时，马嘉祺从来不敢看，因为怕它空着，他的注意力也会空出一块。

马嘉祺谢完幕抱着鲜花走回后台，换好衣服从后门回家。

这时苏昭拿着外卖忽然出现：

苏昭“你饿了没呀?”

她的嗓音很绵柔，软软的，语速不快，听在马嘉祺的耳朵里，就像是潺潺流水一样舒服。

尤其是近距离听她说话，那软绵的声线就像只温柔的手，安抚着他脑袋里蠢蠢欲动的疲惫与疼痛。

马嘉祺“过来。”

马嘉祺“你怎么来了？”

虽然很累，但马嘉祺仍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嗓音。

苏昭“你不是还有几天才能收工吗？”

苏昭“……所以我就来了。”

马嘉祺伸出长臂直接把她搂进了怀里，满意地喟叹了一声：

马嘉祺“我替你说完理由。就是想我了，所以早早地做完了工作过来了。”

苏昭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沐浴露的香味和阳刚的气息，控制不住心里的悸动，伸手回搂了他。

苏昭“嗯。就是想你了。”

苏昭“外卖都要凉了。”

马嘉祺“那我们去餐厅吃。”

大概是赶过来的，苏昭有些累了，上车后打了两个哈欠，随后迷迷糊糊地在平稳的车上睡着了。

马嘉祺侧头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她，伸手帮她扶正了些，让她的脑袋舒服地倚在自己的肩上。

再看了眼穿着单薄的她，压低音量让司机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些，随即把放在旁边的一件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把整个人抱在怀里。

马路两旁古色古香的路灯透着橘黄的光，洒在她的脸上时有种朦胧的美感。

马嘉祺差点没忍住，伸出指腹想要碰触她的唇。

想了想司机还是在前面，收了手。

马嘉祺看中的这一家餐厅有一个露天的大平台，晚上吹着清清淡淡的江风，还是别有一番感觉。

他选了临江的一个座位，周围没有太多的人声，安静而美好。

马嘉祺摸了摸裤袋里的戒指盒，决定等不下去了，两个人因为忙见面机会少之又少，再等，年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