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表白

　　【李望霄】

　　知道小孩肯定会有鬼心思，我便找借离开，去了湖州老宅。

　　我和她本是邻居，深深之名字还是我取的。当时喊小孩儿减习惯了，我也就一直喊她小孩儿了。

　　那小孩儿啊天真烂漫，像六月骄阳一般鲜活，小手总喜欢拉着我的衣角，让我带她出去玩。

　　还记得，我总会带她去添水边坐着，看落日余晖。

　　对于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儿来说，本该是无聊的，但她却格外安静。

　　我不知其中原因。自从母亲离世后，添水这里便无人踏足了。只有她还是照旧用小手扯扯我的衣角，说：“大哥哥，我们去看晚霞吧。”

　　从小就被父亲当做继承人培养的我，几乎没有闲暇时间。别的孩子在天空下放风筝捉迷藏的年纪，我早已把股市分析的头头是道。

　　其实，早在认识那小孩儿前，我便早已读完了高中。

　　第一次见她，那年我四岁。

　　做完了功课，百无聊赖地看着父亲给我的钢琴谱。这已经是给我最大的放松了。那天，母亲敲了门进到我的房间后，拉起我的手，俯着身子对我说：“舟儿，邻居曲叔叔家新添的小妹妹今天和曲阿姨一起出院了，舟儿想不想去看看？”

　　“想！”我说。

　　当时不是真的想，但看见母亲笑弯了的双眼，我便做出一副很兴奋的样子。

　　她当时正在睡觉，白嫩嫩的，像个瓷娃娃。睫毛翘翘的，像一把小扇子。安静的像一只小鹿。

　　我看着她的脸，记忆如翻涌卷来。

　　“去看烟花吧。”我轻咳一声率先开口。

　　我想，既然小孩儿也说过喜欢我，这么多年也得到了回应，我该把她紧紧锁在怀里的。

　　但……她爱的，是李望霄而不是李行舟。

　　“好啊！”她的眼中难掩兴奋。

　　我铺开手放到她面前，问她：“牵吗？”

　　我看她看着我怔了一下，然后笑得更开了。

　　我牵着她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走到了顶楼。

　　风很凉。早些天的时候我已经让云竹装好了吊椅，毛毯也送上来了，还好备着。小孩儿容易生病，还是包着点好。

　　坐在吊椅上，我始终没有放开她的手。我看了一眼手表，还有半个小时。

　　我的确打算，在零点表白。李望霄也好，李行舟也罢，都是我这个人，没什么不一样。

　　她喜欢着我。我深爱了她好多年。形成了习惯，以至于我都忘记了是什么时候爱上了这个小我四岁的小孩儿。

　　“李望霄。”她喊了我。

　　是在沉默很久之后。

　　我应了声，示意让她说。她的手抓着我的手紧了紧，我动了动手，与她十指相扣。

　　她道：“你一直都知道的。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你。一见到你我就开心，你对我笑笑我能开心一整天，你吻我我会感觉心脏要烧炸……”

　　她顿了顿，“我的确不了解你，但是我愿意把我自己给你，以后再了解……你，要吗？”

　　怎么可能不要。

　　她低着头，说的很快。完全打破了我的计划。

　　“收回你的话。”我说完她便像泄了气的皮球，呜呜地哦了一声，手见势要抽去。

　　我没让她得逞，继续道：“表白这种事，怎么能让女子孩子做。”

　　“深深，就一直这样在起吧。”我望着她，说。

　　她抬起头，一双大眼睛汪汪地望着我。我用指腹摸了摸她的唇，表达的意思全理没在吻中。

　　烟花准时升起。

　　那夜，她窝在我的怀里，像小猫一样蹭了蹭，我吻了她的发旋。

　　心想，一辈子就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