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木顶端]
正在爬问天梯的涂山卿卿并不知道……
天梯顶端那个虚无的空间中,有人正在一面光镜前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一名长身玉立,风姿出尘的青衣男子,饶有兴味地问旁边那红衣女子:
青衣男子“白亦,你就真这么看着?”
女子正注视着光镜,那双火红的眸子,恰似两颗璀璨的红宝石,眼波流转间,似有万千风情在其中荡漾。
只是现在,如此绝美的眼眸中,却蕴含着丝毫不加掩饰的怒意,答话的语气也冷冰冰地:
涂山白亦“那是她的劫,不是正缘。”
虽然涂山白亦话未说完,男子却已明了了她的意思,眉间闪过一丝担忧地问道:
青衣男子“你是想逼小丫头知难而退,顺道消了她的劫?”
涂山白亦没有回答,却默默地点了点头:
涂山白亦“……”
这无声的回答,却让青衣男子眉间的忧愁愈发浓厚,问话的语气都多了几分急切:
青衣男子“你这么做,算是干涉小丫头的命运线,哪怕我们身份尊崇,也是需要承担因果的。”
关注着光镜的涂山白亦,并未看见青衣男子的脸色,只语声淡淡地回了句:
涂山白亦“我知道……”
青衣男子【得,本尊者抛媚眼给瞎子看,白说!】
青衣男子心中自嘲一番后,提出了另外一个可能:
青衣男子“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她硬犟到底呢?”
这话,倒是引动了涂山白亦的一些情绪。
她精巧的眉头紧蹙着思量了片刻后,给出了个怨怒满满的答案:
涂山白亦“想过,那样……我会想办法给她留一线生机。”
涂山白亦“狐族万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不能毁在狗男人手上!”
前半段没事。
后半段入耳,青衣男子怎么听都觉得心里不得劲,忍不住吐槽道:
青衣男子“咱能不能好好说话,不开范围炮?”
一门心思全放在涂山卿卿身上的涂山白亦,只觉得男子聒噪,回话的语气愈发恶劣:
涂山白亦“我又没说你,心虚什么?”
看看涂山白亦的背影,青衣·狗·男子默默心疼自己一番,乖乖地站在边上看着光镜,再不言语。
也难怪涂山白亦的脸色与口气越来越难看,因为问天梯上的涂山卿卿……
体力已经不足以支撑她正常行走了!
作为独立于世的单独空间,不管是建木本身,还是问天梯,它们的“时间”都有自己独立的运转方式。
所以。
以涂山白亦和青衣男子的视角来看,涂山卿卿才爬了大约盏茶功夫。
可在涂山卿卿自己的感觉中,仿佛已经爬了上百个世纪……
之前被强行拖进不稳定空间通道。
涂山卿卿虽然看起来伤势没有白皓尘那么惨烈,却也浑身上下处处都是伤口。
在姥姥那里仓促治疗一番,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但实际上并未痊愈。
此刻,在问天梯逐渐增加的压力下,藏在衣衫下的伤口尽数迸裂。
渗出的鲜血将她的衣衫完全浸透,宛如朵朵盛开的血花,触目惊心!
即便已经无法站立,涂山卿卿依然没有停下向上攀登的步伐。
在她的身后,是一条蜿蜒曲折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