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四面都是水，只有一小部分从手中显露的石台能够站住脚。水面的最中心用锁链囚着一个人，顺着下面看去... ...是一条鱼尾。

是鲛人。

风谚内心有什么答案快要呼之欲出了，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指引着他一步一步走向那个鲛人。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他终于看清了眼前这个鲛人的脸。

像，太像了。

他们的眉眼太像了。

他其实是更像他的父亲的，很多人都这么认为。只有他的父亲说自己不像他，常常看着自己失神。也是唯一一次夸过他，“你的眼睛很漂亮。”

风谚抱住凤凰蛋的手紧了紧，开口想说什么，却觉得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便是答案了。

“鲛人王。”风谚平复了许久，才再次出口，“我... ...”

风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眼前的真相就像是一个钝了的刀一样在他的心口划过一次次，却又不能致死。

这么多年，他一直活在一个谎言里。

“你是他的孩子？”鲛人王重新打量起眼前的风谚，眼神一点一点的变冷，“呵，本尊早该料到的。”

“嗯，凤月是家父。”上一辈嫡系只有凤月与凰月两人，冠姓的也只有他们，这里的凤月，说的也不会是别人了。

风谚不知道该如何说他与鲛人族的关系，只觉得眼前的鲛人王四周弥漫的杀意越来越重。

看了眼手中的小家伙，他道：“这是我的孩子。”

鲛人王似乎没想到风谚会突然说这个，只当他察觉了自己的意图，要留遗言。

“我生的。”风谚淡淡道，“安若我已见过，只是我不明白。”

“为何我会有鲛人血脉。”

这话如惊雷砸向鲛人王，他有些不可置信，但也保持着理智。

“你且过来。”

风谚知道他想干什么，乖乖听话去到了他身旁。

温和的灵力在体内流窜，风谚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就像是带着什么羁绊一样，让他有些贪恋。

鲛人王收回了手，抱着风谚突然的哭了。哭着哭着又笑出了声。

“你还活着... ...”

“我以为他真的将你... ...”

鲛人王没有再继续说下去，风谚也听出了他的意思。抽出一只手在他背上拍了拍，安慰道：“没事了，我会带你出去的。”

鲛人王沉默了很久，才道：“孩子，你体内有禁制。”

还没等风谚说什么，鲛人王便替他解开了这道禁制。

撕裂的感觉不断传来，脑中不断涌现着他与君吾的过往。风谚脑袋嗡嗡的，鲛人王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些什么。风谚听不见，却读懂了他的意思。

他说，

“对不起，我的孩子。”

似乎是察觉到了父亲的痛苦，凤凰蛋也随之破壳。出来了个粉雕玉琢的小人。

这场痛苦持续了太久，好几次疼得几乎早晕厥过去，生生被鲛人王止住了。

结束后，风谚已经虚脱了。看着水中倒映出自己的脸，原本不知河去的印记又回来了，中心还多了些古怪的花纹，眼睛也变成了一金一蓝。

“今日起，你便是鲛人的王，我已将传承予你。。”

“我只是彦。”

“待你掌握鲛人血脉的力量之后，你能控制身上的特征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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