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一将功成万骨枯

在周子舒准备拥抱春风，魂归西去的时候，

却觉四肢百骸汇入汩汩暖流，因七窍三秋钉而封堵的经脉穴道也有松缓之感，

这下周子舒不得不问了，

周子舒“你给我吃的什么?!”

闻人玉被周子舒抓住手腕，又见他神色急切又带震惊，想是丹药起了效，叫他有所察觉。

看他这般神色，应是生了气，才复又相问的，

闻人玉“九花玉露丸。”

周子舒“九花玉露丸……”

这名字周子舒在天窗时曾在典册里见过，

乃是一味传闻中的独门灵药，哪是什么会叫人肠穿肚烂的毒药啊！

闻人玉“此药用珍异药材，以清晨九种花瓣上的露水调制而成，清香袭人，服后补神健体，延年益寿。”

这九花玉露丸虽然制作工序复杂，用药珍惜，乃是难得一见的灵药，但却并没有什么关系紧急的效用，

主要的疗效就只有“补神健体，延年益寿。”而已。

闻人玉心虚的正是这与“求死”南辕北辙的效用。

话说……这药还一直疗效显著来着……

闻人玉“……阿絮”

闻人玉“我……不知你不喜，对不起……”

被闻人玉赠送了如此珍贵的灵药，还怀疑于他……

周子舒觉得自己混蛋透了，

在天窗的这些年，阴暗和悲观都刻到他骨头里了，想改也改不了!

周子舒“闻人!我……”

周子舒“嗐……是我对不起你。”

周子舒“能得遇你这样好的人，我倒也是想在这世间行走得更长久一些。”

闻人玉“阿絮是为我而变的?”

周子舒不知该作何回答，只得在喉间含糊地“嗯”了一声。

闻人玉见周子舒的反应，心下欢喜顿生，

没想到周子舒如此宽容真诚，不但不责怪他，还肯为他改变“生死”之念。

他心中欢喜，思想也更加活跃，不知不觉话就多了起来，

闻人玉“阿絮，方才那些孩子唱的儿歌你听清了吗？”

周子舒喝了一口酒，念道:

周子舒“五湖水，天下汇，武林至尊舍其谁。”

周子舒“彩云散，琉璃碎，青崖山鬼谁与悲。”

周子舒“我下江南这一路，可没少听见这歌，当下正红呢！”

闻人玉“这词……却不像是孩子们口中会说的话。”

周子舒“那群小崽子懂什么!”

周子舒“不过是被有心之人利用罢了。”

闻人玉“五湖水，天下汇，武林至尊舍其谁。”

闻人玉“这一句……是为五湖盟造势，他们要当武林至尊?”

周子舒“野心昭然若揭。”

周子舒“五湖盟德不配位，野心倒是大。”

闻人玉“彩云散，琉璃碎，青崖山鬼谁与悲。”

闻人玉“这一句……是琉璃甲和青崖山鬼谷之事?”

闻人玉“琉璃甲不是多年前的事吗？如今怎么又重新提起了？”

周子舒“闻人还不知道吧，江湖传说，鬼谷谷主的琉璃甲丢了。”

周子舒“二十年前，青崖山的容炫被五湖盟所诛，他留下的武库传说可以让人一夜之间无敌于天下，琉璃甲是打开武库的关键。”

周子舒“这首童谣的一出，各方势力纷纷开始觊觎武库宝藏，暗中寻找琉璃甲。”

周子舒“这江湖……又要掀起一阵轩然大波了。”

闻人玉“一首歌谣，占尽五湖盟与青崖山……”

闻人玉“明显是有人刻意为之。”

周子舒见闻人玉认真分析，笑着打趣道:

周子舒“闻人是对武林至尊感兴趣还是对武库感兴趣?”

闻人玉想也不想，答道:

闻人玉“都不。”

闻人玉“人世间荣途耀路，一将功成万骨枯。又有什么趣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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