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这一刻意弄出动静,吸引了温客行的注意,
方才在酒楼之上,温客行就看出这人虽然形容落魄,却骨象清隽,一张猥琐邋遢的面容与身形并不相配,想来并非真容。
再看这人方才躲避顾湘时使出的流云九宫步,正是自己幼年时寄居过的四季山庄所创的独门轻功,难道此人是四季山庄的人?
可是,四季山庄早已改投晋王门下,变做了天窗的主力,天窗规矩森严,这人如今却身在越州城中放浪形骸,显然不是天窗中人该有的样子。
想必他就是凭着隐匿真容与武学造诣逃离了天窗吧。
此人既是四季山庄中人,却又曾是朝廷鹰犬,现不知是敌是友,让温客行警惕之外更有好奇。
周子舒见温客行似笑非笑盯着自己,更觉得一阵恶寒,这小子生得人模人样却总是一副不阴不阳难,高深莫测的样子,
心道:看什么看?!嫉妒我被美人相救啊?!
也直视着温客行瞪了回去。
张成岭见两人不说话,只互相盯着看,也不知是什么情况,
想来……这两人应该没什么要紧事吧?
他步至周子舒面前,拱手道:
张成岭“原来您也是有功夫的。”
张成岭“那便也是江湖中人了。”
张成岭“失敬失敬。”
张成岭“方才多有怠慢。”
张成岭“在下张成岭,师承五湖盟之镜湖派。”
张成岭“敢问这位朋友师承何处,姓甚名谁?”
闻人玉听了,与温客行相视一笑,以他二人功力,自然都是可以看出周子舒有意伪装身份,
这张小公子如此直白地相问,自然是不可能得到回答的。
周子舒果然装模作样地咳嗽起来,做出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
周子舒“不敢、不敢……咳咳咳……”
哪知张成岭心性单纯到看不出周子舒的回避之意,反而关心地扶住周子舒的肩膀,问道:
张成岭“你身上是有伤还是有病啊?”
周子舒敷衍,
周子舒“……咳咳……不才,无门无派。”
张成岭从怀里掏出名帖递给周子舒道:
张成岭“朋友竟然来到越州镜湖派的地界,若不嫌弃,便是我们的朋友。”
张成岭“无论你是伤是病,或是遇到了什么难处,都可以拿着名帖上我们镜湖山庄小住调养。”
小五“少爷……”
仆役拉住自家少爷,小声道:
小五“您就算有名帖也不能见什么人都派啊!”
小五“你看他这一身装扮,万一是坏人呢?”
小五“有逍遥派掌门这样风光霁月的大人物您不送名帖,却来关照这人!要是被大公子二公子知道了,岂不是又要嘲笑少爷您?”
张成岭听了这话,当即红了脸,看向闻人玉。
闻人玉若能收下自己的名帖,他自然是一百二十个欣喜若狂,只不过……人家还百年大派的掌门人,自己哪里敢冒昧高攀呢?
闻人玉看住张成岭的眼睛,温和笑道:
闻人玉“英雄不论出处。”
闻人玉“张小公子结交江湖好友,不论出身境遇,皆一视同仁,乃是侠义风度。”
闻人玉“可见贵派家教不俗。”
张成岭听了闻人玉的夸赞,反而对闻人玉更加佩服,
赶忙谦逊地道:
张成岭“前辈谬赞了!”
佛家说:相由心生
难怪闻人玉有这样一副出尘绝艳的姿容,原来是因为要配得上他温柔可亲,宽和明净的性情。
闻人玉方才所言,正中张成岭心中所想,
他是家中幺儿,相比已经崭露头角的大哥二哥,自然显得笨拙些。
大哥二哥广交江湖侠士,为镜湖派招揽了不少能人,
如今他也刚到了有名帖的年纪,却没有与兄弟攀比之心,只想着践行父亲所教的“侠义道”,
行走江湖,广结好友,并非只为了自己获利,而更是要仗义援手,帮助他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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