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里有光的原因,是因为里面住着一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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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蔚凉那人是谁?
喻婉刚刚推开门,就冷不丁被祁蔚凉问了一句,手上放鞋的动作也明显一怔。真的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才一句话也不想说。
喻婉朋友。
祁蔚凉就是那个把衣服给你穿的那个朋友?
祁蔚凉都送到家门口了还叫朋友,喻婉你可以啊。
祁蔚凉没有理由地无征兆大喊,让喻婉觉得身心俱疲,她沉默地放好鞋,只觉得天旋地转。
祁蔚凉是谁?说出来听听,看看是哪家贵公子入了你的眼!
喻婉偏过头看向无能狂怒的祁蔚凉,嗓子一阵干痒,像是有一群密密麻麻的小虫子在上面撕咬。
喻婉你凭什么管我。
喻婉张嘴直到说完一整句话都没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她性子温和,似乎不争不抢就成了她的代名词。
两人这么多年来,从来只有祁蔚凉发火撂事,喻婉除了听鲜少会回应,更不用提直接说出这种话来。
两人也有好的时候,好的时候是真的好,祁蔚凉还能记得她的喜好,知道她嗜甜但是只喝三分糖的奶茶,知道她不喜欢大蒜和木耳,火锅必点土豆片,喜欢凉拌秋葵,除了煮汤不愿意看到香菇云云。
好的时候也会因为喻婉夸公司里这个新签的艺人好看吃无名酸醋,但不会像现在这样没有理由地大声叫嚷。
也许是这几年祁氏做大了,隐隐约约有比当年还好的趋势,钱多了,被外面那些人给惯出性子来了,才会变得这样快。
喻婉我难道一辈子活该依附你活着吗?
这下子轮到祁蔚凉哑口无言了,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应。
喻婉七年了,祁蔚凉。
喻婉你终于暴露自己是个尖酸刻薄,心眼狭隘的人了吗?
喻婉从来没有这么平静过,她看着祁蔚凉,一字一句就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样。
喻婉祁氏的股份我没要,你给的钱我一分没花还在卡里,卡在抽屉里放着,房子不是我的,车子不是我的,我也不想要。
喻婉如今阿曳已经这样了,你还想逼走谁?
祁蔚凉心里被刺痛了一下,却不知喻婉早就是千疮百孔的破烂之躯了。
喻婉婚约作废,放我走吧。
喻婉你好和你那个小情人快活,省得看见我碍眼不是吗?
祁蔚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祁蔚凉抬起手却落了空,强忍着怒意,连牙齿都在颤抖,他从来没想到喻婉会有想要脱离他的想法,这么多年他似乎早就忘了喻婉也是个人,而不是他的附属品。
喻婉嗯,让我走吧。
祁蔚凉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他将手边的花瓶重重摔向地面,水花有一些溅到了喻婉脚边。
祁蔚凉那你现在就滚。
喻婉从来没有觉得被骂滚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现在却觉得如释重负,她最后看了一眼祁蔚凉,什么也没收拾,只是把刚刚脱掉的鞋子重新穿好,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的倔强伴随着祁蔚凉的怒吼和渐行渐远的背影慢慢剖离躯体,温热的铁锈味漫上咽喉,在拐角处还是忍不住地全吐了出来,血水伴随着胃酸一同往外发泄,直到实在吐不出来什么了,才能好好喘息。
在迷离之间,喻婉似乎又回到了七年前那个夜晚,雨声轰鸣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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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喜🐟〔11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