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退守

我是一名警察

我爱上了一个杀人犯

——

在街角的一个酒吧

装修简陋，灯牌一闪一闪

好像下一秒就要坏了

路旁的臭水沟，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但他旁边的野蔷薇却开的格外艳丽

与这条臭水沟格格不入

野猫在一颗歪脖子树上观察着它的猎物

我走进酒吧

点了一杯酒

酒吧的老板是一个男人

长得很好看

“你又来了啊”

我点点头

这次的嫌犯卷钱跑路了

有消息说，最近在这家酒吧里

老是见到他出没酒吧的身影

于是我就来这里蹲点

“那你今年都二十七八了，还没谈女朋友吗？”

我抿了一口酒

淡淡的说

“我不喜欢女人”

他被我逗笑

“你这小兄弟可真搞笑”

放下酒杯，看了眼挂在墙上的表钟

十一点

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神

却让我不寒而栗

他眼睛里好像有一个吃人的怪物

下一秒就要把我吞噬掉

我晃着酒杯，撑着头

“老板，我看你好像和我同龄啊？”

他边擦拭着高脚杯边说

“我比你大两岁”

“看起来挺年轻的”

我又看了眼挂在墙上的表钟

半个小时已经过去

看来这次又扑空了

“老板，来瓶龙舌兰”

他瞅了我一眼

“这酒很烈的”

我顿了顿

“那有啤酒吗？”

他转身从冰柜里拿出两罐啤酒

酒吧的客人寥寥无几

有几个喝的烂醉

被朋友拖了回去

“陪我喝一杯吧。”

“好。”

一杯啤酒下肚，头有些晕

我撑着下巴看着他讲

我打断了他

“你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呢。”

“凌钦”

我从口袋里摸出烟盒

熟练的拿烟，用手夹着烟，点火

然后又把火机和烟盒塞回口袋

我呼出烟圈

看着烟雾消散在空中

我站起身

“走了，有时间再来”

——

再见时，嫌犯已经被捕

新的碎尸案出现

被害者尸体的一部分不翼而飞

案子进展到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

凶手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我心烦，趁没有什么事，到他那放放松

那里，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路旁的野蔷薇依旧开得艳丽

我走进酒吧

他看着我

“又来了”

我点点头

“最近太紧张了，来放放松”

“走，我带你去放松”

他拿着车钥匙准备要拉我走

“去哪？”

“跟我去就知道了。”

他带着我来到江边

此时已经是傍晚

刚好是太阳下山的时候

“我陪你看一次黄昏吧”

我点点头

他看着我

眼神却不一样

“我喜欢上了你”

我一愣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从你踏进这家酒吧开始”

我笑笑

“嗯，然后呢？”

“和我交往吧”

“好”

“就这么答应了？”

他牵起我的手

我把头偏向他

我们在黄昏下拥吻

尽情的拥吻

——

我和他在一起快两年了

但那案子还却还没破

拖的时间越久

就越难

但很快，这个案子也就成了谜案

“吃饭了没？”

他问我

我摇摇头

“没吃呢”

他拉起我的手

“走，一起吃饭去”

“好。”

那是他第一次带我去他家

他家不大

却有点冷

我看到他花瓶里的曼陀罗花

我没有多想

他让我在客厅做

他去做饭

我环顾四周

我起身

不知不觉的来到他的卧室

他的卧室整体是冷色调的

我见没什么

但脚一抽筋

不知按到了什么

门突然反转

我来到一个暗室

里面种了一颗黑色的曼陀罗

摆着各种刑具

整个暗室弥漫着一股尸臭味

在曼陀罗的下面

有一个鼓起的小包

我抓过一个东西，就用来挖

这一小块烂衣服

还有些骨头

但我敢确定这是人的骨头

我赶忙找机关出去

我出去后，手里握着从那里拿出来的那一小块衣料

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突然想起来那一小块衣服和那个案子受害者的衣服一样

“吃饭了”

“嗯……”

我们两个人吃完饭后

我借着局里有事走了

临走前

他吻了吻我的额头

“我爱你”

“我也爱你”

回到局里。

我把衣料送去检验

检验的结果和当年那个受害者穿的衣服相符合

我不敢相信

一个连只鸡都不敢杀的人，怎么会去杀人？

那晚

我想了好久

我想过辞职

带着他走

但我是警察

——

最后我亲手送他进了监狱

“等你出来，我就和你开一家小店，一直一直在一起”

他眼里有泪花

“别等了，找个女的去过日子吧。”

“我爱你”

“我知道，但我是个杀人犯”

“我爱你”

他走时回头望了望我

“我也爱你”

他申请了枪决

最后他被击毙了

——

我捧着他的照片

眼里的泪却止不住

“对不起，可我是一个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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