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何奈奈家隔壁住了一个男生

他不爱说话也不爱笑

他叫顾安笙

他父亲出轨，母亲又有精神病

整日只会打骂他

他的生活黯淡无光，直到遇见了她

——

那天，何奈奈背着书包刚玩回来

顾安笙被自己母亲骂的狗血淋头

“就是因为你，你父亲才会出轨”

“你说说你为什么会生下你这玩意”

骂他十句，全是不堪入耳的词句

他从家里跑出来

看到了何奈奈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棒棒糖，塞到他手里

“不是的，不是的，你妈妈还是爱你的，我妈也经常这样骂我”

他接过棒棒糖离去

——

周四的生活实践课上

老师要求两个人一个小组

有些同学低声商量

“谁会和顾安笙一组啊？”

“他那么不爱说话，跟他一组会自闭的吧”

何奈奈看向顾安笙

他正望向窗外自由飞翔的鸟儿

何奈奈举手

“老师，我和顾安笙一组”

顾安笙不可思议的看向何奈奈

“好，下个星期一把作业交上来”

“你为什么会和我成为一组？”

何奈奈笑着说

“我不想让你一个人”

“孤零零的，多难受啊”

——

天放学，他听到有几个女生在讲顾安笙的闲话

“你说顾安笙的母亲有精神病，他会不会也遗传了他母亲的基因？也得了精神病”

“他父亲出轨了，还是跟女大学生”

“他可真惨，父亲出轨，母亲脑子也有病。”

“喂，你们很闲吗？他很好的，请你们不要说他的闲话。”

这番话刚好被顾安笙听见

“为什么会在你眼里那么好？”

“因为你帮了我呀！”

——

雨夜

何奈奈晚自习下课

母亲刚好有事，没法来接她。

她只好一个人走夜路回家

而且从家到学校的路程不远

刚走到那个小巷子里

因为那是她回家的必经之路

里面就有一个身穿黑色雨衣的男人

在昏黄的路灯的照耀下

男人脱掉了身上的雨衣

里面什么都没有穿

未经过人事的，她哪见过这种情况？

拼命的往回跑

边跑边尖叫

忽然她撞到了一个人

她想挣开

“是我”

她定下神来一看

是他，顾安笙

他捂住她的眼睛

“闭上眼睛，别看”

在她闭上眼睛的时候

她听见了惨叫声

但不是他的

过了一会儿

“好了，睁眼吧”

她看到了嘴角带血，脸上带伤的他

“你的脸”

“没事”

——

在遇到何奈奈之后

他觉得他变得爱笑了

——

转眼就到了高考

高考那天

何奈奈站在考场外等着他

保安在一旁说

“小姑娘考试就快开始了，还不进去吗？”

她看向门外

却没看到他的身影

考完试后

她来找他

邻居告诉她

“他们在前几天就搬走了”

“你说说这孩子真是命苦，在高考前几天，母亲突然发病诶”

从那天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过他的消息

——

三年后，命运般的他们相遇了

到那时候何奈奈已经结婚生子了

当年她考上了大学。

家里没钱，只能供得起一个读书

那年她弟弟刚好考上了国内的名牌大学

父母只好把这个机会让给他

他们是在餐厅里相遇的

他是那家餐厅的老板

她带着孩子去那里吃饭

在去向前台问还有没有纸巾的时候

她听见了，有人唤了她的名字

“奈奈”

她下意识的回应

这个声音既熟悉又陌生

但她却想不起来

“是我，顾安笙”

是他，消失了三年的他。

她抬起头，微微一笑

“好久不见。”

这么多年不见，再见面时又有些尴尬

这时她两岁的儿子从椅子上爬了下来

抓住她的裙摆喊着妈妈要抱

顾安笙抱起她的儿子

“你都结婚啊？”

“是啊，当年家里只供得起一个，我把机会让给了弟弟”

“要是我能早点娶到你就好了”

顾安笙低声说着

“你说什么？孩子太吵了，我没听清”

“祝你幸福”

“嗯”

“你也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