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是鼻子的问题，井晨睁开眼睛，发现顾征坐在他旁边。
井晨以为自己看错了，搓了搓眼睛，还真是顾征，什么情况，他单纯是因为困又不能回教室，顾征这是干嘛？也困吗？
“你，不热吗？”井晨看清之后说。
“你不是也坐着？”顾征被太阳光刺的微微眯起了眼睛，不经意间看到了井晨的黑眼圈。
“……”
井晨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他是在阳光底下晒着闭目养神，太奇怪了。
“你为什么要坐这儿？”井晨说。
顾征没说话，在不安静的环境下静静想了一下：“困了……？”
这语气带着一点疑问。
井晨：“……”
还能有这么巧的事儿吗？
顾征给了井晨一个狡黠的眼神。
“……”
懂了。
井晨站起来跟着他走。
难道学校白天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偷偷抽烟吗？
井晨这么一看忽然觉得自己对学校的了解太少了。
结果顾征带着他往食堂走。
食堂！？
应该不是，哪个不正常的跑去食堂？
果然，半路拐了个弯。
然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杂草。
井晨：“……”
他好像知道那天躲起来抽烟的人是谁了。
果然又是顾征，没想到顾征的烟瘾比他还大。
虽然吧有点嫌弃这杂草丛生的地方，但是这里确实挺安全的。
两人蹲到草丛里面，这一地不知道是什么杂草，还有虫子。
井晨忽然有点佩服顾征了，这么久了都没被老师发现。
顾征把烟递给他。
虽然抽了之后嘴里发苦，但是可以提神。
井晨在苦死和困死直接果断选择苦死。
苦至少可以吃糖，困了得靠睡觉，他不太容易睡着，反正到了该睡的时候他十有八九睡不着，不该睡的时候就犯困。
玉溪虽然淡，但是井晨更喜欢炫赫门，甜嘴烟比较好，虽然味道比较大。
“你之前是在哪里的？”顾征问。
井晨没说话，他想到了顾征听到他和沈劭是躲在厕所抽烟时会有什么表情。
“厕所？”顾征说。
“……………………”
这么不给活路的吗？
井晨一嘴烟差点呛鼻子里。
“哪里是挺安全的，但是……”顾征没说出口井晨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在外面风险有多大，被发现太麻烦。”井晨说。
“嗯，这里挺好，就是之后也不能来了。”顾征把烟夹在指间，轻轻抖了抖灰。
“为什么？”井晨吸了一口烟，过肺之后轻轻吐出去。
“草多，蛇虫有点多，要是运气差有蛇就不好了。”顾征说。
井晨虽然面不改色，但是心里还是有点慌的：“这个时候没有吗？”
“有。”
井晨：“…………”
有你还来？！
井晨忽然有点后悔跟着他来了。
两根烟下去，井晨精神了不少，困意没这么重了，他剥了两颗糖放嘴里，又拿了一颗给顾征。
两人站起来准备走，忽然那边的草丛里“沙沙”响了一下。
不会吧，真的有蛇！？
井晨悄无声息的咽了咽口水，差点把嘴里的糖咽进去噎死。
不慌不慌，顾征走在前面。
“真的有蛇？”井晨说。
“不会，有蛇也没关系，医院蛇毒血清肯定有。”顾征说。
井晨：“……”
一点都不靠谱！
幸亏路不长，两人很快走走到了小道上。
玉溪的味道虽然淡，但是还是会有点味道。
“你靠什么去的烟味？”井晨问和他并排走的顾征。
顾征没说话，往教学楼走。
“不让回教室的吧？”井晨说。
“不会。”顾征说。
走到一班门口，井晨跟着顾征走了进去。
一班也没人，但是整个教室透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每张桌子上都堆满了书。
顾征坐在教室最中间的地方，他走到桌子旁边，蹲下，从里面拿出一个喷瓶，往自己身上喷了几下。
井晨又懵了，香……香水！？
顾征喷完之后把瓶子递给他。
让他喷香水？
井晨凑近闻了闻，是淡淡的薄荷味道。
好像是纯露，闻着提神醒脑，难怪顾征身上能隐隐约约闻到一点薄荷味。
不是香水就好，井晨往衣服上喷了两下，把瓶子还给顾征。
得走了，比赛看样子已经玩的差不多了。
到了操场，顾征和井晨就分开走了。
跨栏已经快要开始了。
“井晨你哪去了？”沈劭看到井晨，走了过来。
“跳远完了？”井晨说。
“十分钟之前的事儿。”沈劭说。
原来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井晨心想。
“怎么样？”井晨问。
霍赢也走了过来：“还行，第二和第四。”
“第一哪个班？”井晨说。
霍赢脸上有点不爽：“三班。”
“不过三班另外一个没分。”沈劭说。
那边吹哨了，跳高已经开始检录了。
“我先去了啊，亦蓥跳高要开始了。”霍赢没有发现自己说的称呼。
井晨嘴角上扬。
这称呼真不错，霍赢这人，看来是已经有点不怂了，沈劭还在旁边呢，居然不怕沈劭这碎嘴子。
“卧槽他刚刚说了什么？”沈劭果然不淡定了。
“就是你想的那样。”井晨说。
“霍输勇气可嘉啊，蓥哥那身高他受得了吗？”沈劭笑着说，又凑过来小声说：“女孩子还是矮一点比较好，比如易彤。”
“那你怎么不说奚涚？”井晨一脸无语，“走了。”
高一男生组已经开始了，班里的男生基本上都不擅长这个。
然后井晨忽然看见了顾征。
他还是有点佩服的，不紧不慢抽个烟还能回来接着跳。
跳高规矩很多，比赛开始前，主裁判员应向运动员宣告起跳高度及每轮升高的计划。此计划直至比赛中只剩下1名运动员或出现成绩相等为止。
在只剩1名运动员或出现成绩相等之前，每轮之间横杆的升高2厘米，运动员必须用单脚起跳。
试跳中碰掉横杆的、 在越过横杆之前，身体任何部分触及立柱之间、横杆延长线垂直面以外的地面或落地区的都算是试跳失败。
如果运动员在试跳中，一脚触及落地区，而裁判员认为其并未从中获得利益。则不应判为试跳失败。
比赛时，运动员可以在规定的起跳高度以上的任一高度开始起跳，也可在以后的任一高度上决定是否“免跳”。
在一个高度上，第一次或第二次试跳失败后，均可请求“免跳”。
但在下一高度上试跳的次数，只能是在前一个高度上试跳失败后所剩余的未跳次数。 在某一高度上已经请求“免跳”，则不准在该高度上恢复试跳。
每名运动员应以其最好的一次试跳成绩，包括第一名成绩相等决名次的试跳成绩，作为其最后的决定成绩。
横杆两端各离立柱至少有1厘米的空隙，各个面始终朝着各自原定的方位。
其他运动员在最后的高度上均已失败，只剩下一名运动员时，横杆提升的高度，必须征求该运动员的意见之后确定，直到该运动员在最后高度上失败或弃权时为止。
反正就是特别麻烦。
果然十班的那两个撑了两轮就不行了。
井晨在关注那两个人的同时也在关注顾征。
顾征的姿势标准的跟教科书一样，他用的是背越式，其他人基本上都是跨越式，三班有一个是剪式。
果然到了第三轮，人已经差不多了。
横杆的高度刚开始就是一米三，完全没什么活路。
原来顾征跳高这么专业，井晨还站在那里看，其他十班的人都去安慰那俩被淘汰的了，不过基本上是男生，很多女生都还留在这儿看顾征。
这就是校草的魅力吗。
井晨越想越别扭，看顾征的基本上都是女生，他看什么？
等到整个场地只剩顾征一个人时，井晨才走出了围观的人堆。
高二男生组比完之后就轮到女生组了。
褚亦蓥用的也是背越式，第一毫无悬念，但是卡在了记录前面，另一个参加跳高的前面就被淘汰了。
中午的比赛提前了，十二点半就要开始三级跳了。
老师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闭幕式还得废话一大堆，所以提前开始比赛。
不过也是真的会挑时间，最热的时候让跳远。
那时候沙子都烫脚。
为什么早上不解决？
食不知味的吃完午饭后，井晨去小卖部买了一罐红牛。
烟抽多了也不好，红牛至少是甜的。
反正都是提神的效果。
十二点十分，三级跳的就下去检录了。
十班是霍赢和井晨参加三级跳。
霍赢倒挺兴奋，和旁边精神恍惚的井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根锈了的别针彻底别不上了。
井晨有强迫症，四根别针别四个角才没问题，不然只有三个角就太奇怪了。
结果用力过猛，别针在井晨手上划了一条口子，血一下子流了下来。
“……”
霍赢走在前面，没有看见。
算了，三个就三个吧，井晨控制住自己不去看号码布，把手上生锈的别针顺手扔在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沙坑那边果然很热。
男生的跳板离沙坑有十三米远。
沙坑在早上跳远的时候已经被松过了。
每人有三次的的试跳机会。
这次倒感觉时间变快了，看样子没过多久人就基本上下来了。
裁判吹哨，让他们抽签。
井晨在第十个，霍赢更远，排在第二十一。
看排在前面的人基本上姿势都差不多，偶尔还有几个失误的。
看着看着就轮到井晨了。
井晨走到起跑的地方时，感受到了四面八方的目光，顿时一脸句号。
先是助跑，随后加速。
第一跳是单脚跳，随后是跨步跳，最后一下跳到沙坑。
井晨第一次失误了，他跳进沙坑的时候摔了一下，手上和裤子上全是沙子。
这一次的成绩和前面的差不多，没好到哪去。
井晨走回队伍里，拍着裤子上的沙子，又甩了甩手上的，但是划伤的伤口周围的沙子混着血黏在了伤口上。
真麻烦，井晨心想。
霍赢倒是挺好，第一跳成绩排在第二。
第二次跳了，井晨这次发挥的比较好，几乎和霍赢并排。
三级跳比跳远要蛮烦太多了。
“最后一次了，你还能更远吗？”霍赢走过来对井晨说。
“不确定，你可以吗？”井晨倒着鞋里的沙子。
“我也不确定，我尽量。”
“嗯。”
最后一次井晨跳的很稳，比前两次都好。
而霍赢直接破了记录。
虽然只是比之前的学校记录多了0.4厘米，但也算是破纪录了。
十班又一次沸腾了，第一是霍赢，第二是井晨。
井晨拿着自己的矿泉水冲洗手上的伤口，有些沙子已经掉进伤口的皮肉里了，有点疼。
“哇你这个怎么弄的？”霍赢先看到了。
“怎么了怎么了？”沈劭也走过来。
“没事，那别针质量太差了，被别针划的。”井晨说。
井晨想着沙子一直在肉里也不好，于是直接用手指撑着伤口，倒水把里面的沙子冲了出来。
很疼，井晨忍着面不改色。
项目终于完了，之后还有闭幕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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