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处理完了,沈劭才打来电话。
“在哪了在哪了?我听人说胡稔这孙子叫人来堵你了,现在怎么样?我马上过来。”沈劭说话的声音有点急,像是在跑路。
早干嘛去了?吃个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别来了,我解决完了。”看在他挺着急的份上,勉强没有爆粗口骂他。
沈劭跑着,忽然停下来:“啥?卧槽你别吓我,这么多人,你是不是受伤了?伤哪儿了?”
“还行,就胡孙子那大哥还凑合,另外几个就跑跑龙套,看起来牛逼而已。”井晨边走边说,但走的不是到家的路,他过了天桥,桥那边的高楼明显更多,“胡稔这段时间应该不会来了。”
“怎么了?被你打进医院了?”沈劭问。
“不知道他肋骨断没断,反正见他爬不起来了。”井晨说。
沈劭笑了起来:“你这不好说,上次不也是趴地上起不来,还不是一瘸一拐来学校丢人现眼。”
过马路时,刚好是红灯,井晨旁边站了个小女孩。
“不会,他之前一瘸一拐就够倒牌子了,没好全又让人弄了,你觉得他还有脸来吗?”井晨说着,看到绿灯亮了,在自己走过去的同时还额外关注了一下小女孩,稍微走慢了一点。让她先走。
“他这人脸皮厚的跟公共厕所的排水管道一样,不太会的样子。”沈劭说。
回想沈劭之前的各种骚操作,井晨很想说这话你真的不是在说你自己吗?
可惜沈劭没什么自知之明。
井晨摇摇头,没有说话。
“对了,你现在还行吗,今晚你不是要去给彭老板看场子,这个点你连休息的时间都没了吧?”沈劭说,“要不我过来跟你一起?不要你分我钱。”
“不用,我还没废物到这种程度。”井晨说。
“行吧,你要是有事就找我。”沈劭知道井晨的性格,一旦拒绝,死缠烂打也没用。
井晨挂了电话,继续往前面走。
还是白天,那条街还不是很热闹,基本上都关着。
走到一栋楼前,显然是没到时间,大门还关着。
井晨抬头看了看上面的大字:娱乐城。
nightclub,下面是一串英文。
还是白天,字面上的灯没有开。
这种地方来的客人有几个是省油的灯?
井晨有些厌恶这种地方,但是又无可奈何。
走上外面的楼梯到二楼,那里是住人的地方,因为房租很便宜,住了很多人。房子隔音效果一看就一般,在享受便宜房租的同时,晚上也要受噪音的折磨。
井晨来这里也不是住,只是作为一个暂时休息的地方,因为这里白天很安静,井晨也跟着这个节奏,白天过来,晚上也不会留着睡觉,一是因为他晚上没时间睡觉,二是因为这种地方根本睡不着。
活也不是每个星期都有,所以井晨基本上是待在学校的。除了每个月月底回一趟舅舅家。
屋子也很简陋,但是收拾的很干净。
没什么东西放着,只有一张方桌和一套沙发,都是原来的房子带着的,看起来都充满了年代感,不是很干净,上面的污渍很多,只有一小块地方放着一条旧毛毯。
除了毛毯圈出的一小块地方,井晨从来没有碰过别的。
还有时间,井晨把书包放在一边,脱下外套,坐在沙发上闭眼休息。
越到晚上就越吵,从刚开始别人下班回家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到楼下的音乐声。
井晨只是躺着,没有睡着。
直到听见下面有汽车的鸣笛声,井晨睁开眼睛,看了看时间。
差不多了,井晨换下自己的衣服,从书包里拿出一件黑色的T恤衫,校裤不用换。
打架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井晨感觉到自己背上火辣辣的疼,手臂上的乌青倒是没什么事。
没时间去看了,等明天再说。
闭着眼睛没睡着总会让人有些晕乎乎。
从那扇脏兮兮的小窗往外看,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外面的亮光。
天已经黑透了,但这条街像是刚刚醒来,灯光把这一片照的敞亮。
井晨走出门,顺着楼梯走下去。
娱乐城的门已经开了,整栋楼闪着灯光。
人很多,井晨实在不想往前门走,他就绕了过去,走到了酒吧的后面,后门就没有前面这样神气了。
进去之后,井晨走到前台。
“陈老板在哪个包间?”井晨问前台的服务员,但是很吵,服务员没听清。
服务员没听清也知道他问的什么,说:“b区6号,这次没变。”
井晨顺着过道走着,离大门最近的是A区,中间的就是b区了。
6号包间应该是整个娱乐城为数不多的大包间了,门口已经站了好几个人,都是穿着黑色背心,露出手臂上了的肌肉。
井晨在体型上显得格格不入。
看到井晨走过来,门口站的其中一个说:“来了?陈老板在里面,你今天和他一起在外面。”说着他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看起来很强壮的人。
这一晚上倒是风平浪静,没什么闹事的,这也挺好,井晨面无表情的站了一个晚上,旁边的倒是犯起了困。
直到凌晨四点,井晨才离开那个位置。
工资都是日结的,临走时,刚刚说话的那个人给了他四张一百,
井晨冲他轻轻点头,转身离开。
盯着黑眼圈的井晨没有回家,他从后门走回了二楼,一晚上过去,这条街的灯光逐渐熄灭,嘈杂的声音逐渐变小。
走回去,井晨打开灯,又关掉,凭感觉找到沙发的那一小块位置。
困极了,井晨半躺着,眼睛一闭就感觉自己在转,晕了好一会儿,井晨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井晨睡眠质量不好,中途晕乎乎的醒过几次,看了看时间又睡着。
直到星期六的下午,太阳已经落山了,井晨才站起来,不知不觉睡了一天。
人快饿晕了,井晨走到公共卫生间洗了把脸,走下楼去,结果这么大一条街居然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没有。
走出这条街,井晨看着四周,他平时只看路,以至于这边有什么店都没搞清。
只有便利店,井晨走进去买了一盒桃酥和一罐红牛,在结账的时候他看到了玉溪,也买了。
走回去的路上,井晨忽然想起来没买打火机。
于是又回去买了打火机。
平时打火机都是沈劭带的,井晨很少自己带,基本上都放在寝室里。
这时,电话震了震。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刚想到沈劭他就打电话过来。
沈劭知道他的作息时间,没有白天就打电话。
其实打电话也没用,井晨调静音了,震动没什么用。
“怎么样啊,没啥事吧?”沈劭问。
“没有。”井晨拆开桃酥,边走边吃。
“那就好,你明天回学校吗?”
“不知道,他们没说。”
“行吧,回去记得跟我说,我他妈的家里快待不下去了。”
井晨“嗯”了一声,挂了电话,丝毫不给沈劭多说几句的机会。
这两天都挺正常的,没有发生什么事。
井晨就站了两个晚上,在星期日的中午一脸憔悴的会了学校。
很累,井晨不想打电话,他自己一个人走回寝室。
周日返校的人并不多,特别是四楼和五楼。
除了三楼那些有志青年,哪个会在美好的星期日返校?那都是踩着点周一来的。
然鹅井晨是个例外。
看着空荡荡的寝室走廊,井晨的想法是:真他妈安静。
他回到寝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倒头睡觉。寝室的硬板床虽然不舒服,但是至少是比较干净的。
所以井晨睡的比较熟。
到了晚上,井晨又准时醒了,从沈劭的柜子里翻出一桶泡面。
没有热水瓶,井晨带着卡拿着泡面走到开水房。
接热水要刷卡。
整个男寝只有一个开水房,在八楼。
人不算太多,基本上都是那些发愤图强的有志青年,一共两个龙头,井晨接水时,旁边突然站了个人。
顾征自顾自的接水,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也转过头。
又又又碰上了。
简直命里犯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