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

正吃着外卖，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进来了。慕老头抬眼看到那人口罩后面的眼睛，心里咯噔一下。

“熊院长，这么晚了还来看我。”

“我儿子交代的，同学的爸爸，我可得上上心啊！”熊岳皮笑肉不笑地进来，随手关了门。

“我没事的，有劳了。”慕老头放下盒饭，盖好盖子，尊敬地看着熊岳。

“你有个儿子是吧？怎么不来看你？”熊岳假装责怪的样子。

“我儿子忙，没时间。我这也不是啥大事。”

“闺女晚上也没来？”

“大晚上的，女孩子多不安全。没来就没来吧！”

“也是啊！你这个老爸挺好的，对儿女都这么宽容。”

“那不能咋样呢，这腿就是拖累人啊。”慕老头声音低沉，昏昏欲睡的样子。

“这腿原来就有伤吧？怎么搞的？”

“这个说来话长。还是不提的好。都是伤心事啊！”

“是不是车祸啊？现在的车也实在是多。”

“嗯。”慕老头眼皮垂着，很疲惫的样子。

“老哥，好好休息。我看你累了。”熊岳来到慕老头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转身出去了。

慕老头在他转身的时候，看到他耳朵后面一块榆树钱大小的黑痣，心里更是一惊。

“院长慢走。”

望着熊岳意味深长的背影，慕老头往后一倒靠在了枕头上。他眯着眼，记忆回到不堪回首的过去。车祸，被灌酒，那颗榆钱大小的痣，是的，是他！慕老头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晓白，晓白，你还好吗？”慕老爹给晓白发了微信。

“爸爸，我没事，怎么了？”

“我有点心神不安。你哥哥有消息了吗？”

“哥说，他给你点了外卖。爸，你住院了，告诉他回来看你吧！再忙也应该看你的。”

“嗯，我给他发消息。”

慕老头把手机放在肚子上，靠着床，寻思着要不要给吴哲打个电话，就在他眯眼寻思的时候，一个人脸浮现在他的眼前，那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那张脸渐渐清晰，变成了吴哲的脸。

“啊！”慕老头猛地睁开眼。

慕老头颤抖着手指，找到了吴哲的电话，他哆嗦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摁了吴哲的号。

嘟嘟嘟，吴哲的手机响了，他不敢去接，因为他的声音也不是原来的样子了，他更没有“脸”去见他。

慕老头想也是这样的结果啊！他流下了一滴泪，给吴哲发了条消息：昊天我儿，在外面不容易，注意身体。

吴哲多么想去陪伴老人，可是，他在屋里转了两圈，猛地拉开门。他要去医院看看。吴哲来到医院门口的小摊前买了点水果，他想以邻居的身份去看也不过分吧。带着口罩的吴哲刚迈进医院的正门口就感觉身体发软，腿迈不开步。任凭他怎么努力还是不行！他沮丧地来到有味道饭店。莎莎像只快乐的小鸟飞奔过来。

“强哥，你给我买水果了！”莎莎撒娇地微努嘴，两只眼睛闪着魅人的光芒。

“嗯，给！”吴哲把水果给了莎莎。

“这几天都不怎么在店里，人家怪想的。”莎莎说完脸上飞起了火烧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