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从前门走进来看向了树杈,眉头紧锁却什么都没看见。
“阿澄怎么了?”
“没事的阿姐,阿姐在过几日我们就往大梵山那边赶,金凌也老大不小了该让他整点事了!”
“好,有你我也放心,再叫上子轩。”
“叫他干什么?花孔雀一个。”说着还朝金子轩翻了个白眼。
“什么叫我能干什么?还有你什么时候能叫我姐夫,叫次就有这么难吗?”金子轩有些无奈的到,自己不能打毕竟是小舅子。
魏无羡一边看着一边念到“大梵山”。
......
三郎尚未答话,只听“砰”的一声,南风又冲了回来,堵在门口,道:“你们两个……”
谢怜和三郎并排坐在席子上,抬头看他,道:“我们两个怎么了?”
南风指了指三郎,又指了指谢怜,憋了半晌,道:“我会再回来的。”
谢怜道:“欢迎,欢迎。”
南风又扫了一眼三郎,关门离去。谢怜抱起手臂,学三郎歪了歪头,道:“看来是当真有事了。”
他又看了一眼身旁那少年,笑眯眯地道:“他不饿,那你呢?”
三郎也笑眯眯地答道:“我饿了。”
谢怜莞尔,又站起身来,转过身,随手收拾了一下供桌,道:“好吧。那,你想吃点什么呢,花城?”
身后,须臾的静默,随即,传来一声低笑。
“我,还是比较喜欢,‘三郎’这个称呼。”
“好吧,三郎那那天和我们一起的是不是你拜把子兄弟‘离’呢?”
“的确,魏婴是他原名。”谢怜仍是没回头,道:“血雨探花?”
花城则道:“太子殿下。”
谢怜转过身来,莞尔道:“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这么叫我。”
那红衣少年坐在席子上,支起一条腿,道:“感觉如何?”
谢怜想了想,终归还是没问他:“你为什么后来都不叫我哥哥了?”,只道:“还好,还好。”
他道:“那日在与君山,带我走的新郎是你吧。”
花城唇角笑意愈深,谢怜这才发现这句话似乎有歧义,连忙修改了一下,又一本正经地道:“我是说,在与君山伪装新郎带走我的那位是你吧?”
花城却道:“我没有伪装新郎。”
真要这么说的话,那倒也的确,当时那少年并没有说自己是新郎云云,只是停在了花轿门前,然后伸出了手,是谢怜自己跟他走的。谢怜道:“好吧。那,你当时为什么会出现?”
花城道:“这个问题,答案无非有两种:第一,我是特地冲着太子殿下你去的;第二,路过,很闲。你觉得哪个比较可信?”
算了算他在自己身边耗费的天数,谢怜由衷地道:“哪个比较可信不敢说,不过你好像真的很闲。”
他左手托着右手肘,右手托着下巴,目光绕着花城打转,点了点头,道:“你,跟传说中的,不太一样。”
花城换了个姿势,依旧是手托着腮,注视着他,道:“哦?那你是如何得知,我就是我的?”
谢怜满脑子都是那血雨下的伞、那叮叮当的银链、那冷冰冰的银护腕,心想你又没有很认真地在隐瞒,可到了口上,不知道怎么的就变了个样。他一本正经地道:“你一身红衣,又好像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无所畏惧,怎么试探都滴水不漏,必然是‘绝’及以上的境界。如此说来,除了那位令诸天仙神谈之色变的‘血雨探花’,好像就想不到其他人选了。”
花城笑道:“你这么说的话,我可以当你是在夸我吗?”
谢怜心道:“难道你没听出本来就是吗?”
花城又道:“说了这么多,太子殿下为何不问我,接近你有什么目的?”
谢怜道:“如果你不想说,我问了,你会告诉我吗?”
花城道:“那你可以赶走我呀。”
谢怜笑了,道:“你这么神通广大,就算我现在赶走了你,你要真想做什么,不会换一张皮再来吗?”
两人正相视而笑,
谢怜由衷地道:“非常不错。不过……”
花城道:“不过什么?”
谢怜盯着他的脸,仔细看了一阵。最后,还是道:“不过,我能看一下你本来的样子吗?”
既然他方才说了“这张皮”,那就说明,此身虽然是本尊,但是皮相却不是本相。这副少年的模样,并不是他的真容。
这一次,花城却没立即回答了。他放下了手臂,不知是不是谢怜的错觉,总觉得他的目光幽暗了一些,一颗心不免微微提起。
只消这一刻空气的凝结,谢怜便知道了。这一句,可能问得不太应该。
虽然这些日子来,两人相处得颇为愉快,但既然他未以真容相对,揭示了身份也不褪去这一层皮相,自然有其理由,不足为外人道。不等他回答,谢怜旋即笑道:“我只是随口说一句,你别太放心上了。”
花城闭上眼,少顷,微笑道:“日后有机会再给你看吧。”
谢怜不想讲了,把若邪一甩,那白绫飘飘地搭在两人身上,他则转了个身,背对着花城,道:“算了,睡觉。好好睡觉,不要说话。”
花城那边又轻笑了一阵,道:“下次吧。”
虽然已经决定要睡了,但花城一开口,谢怜还是忍不住又接话了:“什么下次?”
花城低声道:“下次再见之时,我会用我原本的模样来见你的。”
“啧啧啧,刚回来就吃了一肚子狗粮,这小两口,花城加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