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姓温名辞雨,这个计划真的是天衣无缝的天衣无缝,就算这次来接人的是张成岭,那也是天衣无缝。
周子舒你还在犹豫啥嘞?难不成有那里出问题了?
结果她弟夫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让她生生地打了个寒颤。
桌上的燃香不甘寂寞的跳着,想要打破这0摄氏度的气氛。
周子舒说:“楚归宁到底是谁?”
温辞雨狐疑:“我刚刚没说吗?我朋友啊!”
周子舒替温辞雨倒了一杯酒:“说实话。”
温辞雨正色,一字一顿:“我,的,朋,友。”
周子舒喝了一口酒,皱了下眉头:“不对啊,成岭明明说,上次你带他去拜访的时候,根本没见到人?”
温辞雨觉得好笑:“啊?不允许人家刚好出门了?”
周子舒放下酒杯:“那我再问一个问题,陆梅雪知道楚归宁的存在吗?”
温辞雨:“你以为这个流氓会不知道吗?”
周子舒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楚归宁是陆阁主追求了十几年的佳人,而你出名早在七八年前,为何他现在才来纠缠你,而不选择几年前?”
“而陆梅雪明明知道楚姑娘的存在,却执意来纠缠你,又是何意?”
温辞雨:“……你也不想想陆梅雪那魂淡……”
周子舒又倒了一杯酒:“你确定?”
温辞雨表示怂了:“我弟夫,你到底要表达什么?”
周子舒顶着他:“楚归宁和温辞雨,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吧?”
温辞雨笑:“怎么可能?我……”
周子舒:“你就装吧,我听着。”
温辞雨喝酒的手停顿了下,随后她放下酒杯,将黑色斗篷取下:“……天窗之主,名不虚传。”
她头戴凤冠,身着嫁衣,美艳绝伦。
她缓缓站起,对周子舒行了个礼:“妾身……楚归宁,见过庄主。”
周子舒看她良久,终是无言。
“……那没办法,陆梅雪那个魂淡派了几百个人盯着温客行,你要去劫人的话,把四季山庄搬空都劫不了。”温辞雨坐下,继续说到。
“小看我们四季山庄?”周子舒挑眉,继而继续接到:
“你不怕你弟弟知道了之后,气的直接去刺杀陆梅雪吗?”
温辞雨扭扭捏捏:“所以我这不是瞒着他嘛……我的好弟夫,你就按计划行事吧。”
周子舒笑笑:“你在放什么屁。”
温辞雨:“我在放我的五彩斑斓屁,你就说你闻不闻吧?”
周子舒:…………
这是一个很有味的比喻。
周子舒迫使自己忘掉那个鬼畜的比喻句:“干,但咱们约法两章。”
温辞雨眼睛一亮:“闻就对了,别说是两章,就是两千章我也义不容……”
“第一,我不采用你的办法。”
“……辞……”
温辞雨:“?”
温辞雨一脸蒙逼。
周子舒视若无睹,继续说:“第二,明日这场婚礼不会进行。”
“我不会让它进行,老温也不会,甚至叶前辈也不会。”周子舒道,“陆梅雪不配。”
他不配……
温辞雨沉默半响,细细品味着这句话。
她很小的时候,那时楚家还没有出事。来来往往的媒人都说嫁给陆家少爷是门当户对,无比风光的一件事。
那时的陆小公子温润可爱,陪她一起玩,给她送过花,买过糖葫芦,一起放过风筝的一对青梅竹马。
他们似乎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到后来,她姐姐用一根白棱吊死在尚书屋中,京中之人偏信尚书的一面之词,流言便地――
他们说楚家的姑娘不干净。
从那之后,陆梅雪就少有来到了。偶尔的几次,还是跟着老阁主为了拜年而来的。
当时她很高兴,下了桌就想和曾经一样拉着陆梅雪去玩。没想到对方碰到她的手后,却一瞬间缩开了。
他垂下眼睑,说:“归宁妹妹,对不起。”
“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楚归宁丝毫不在意他的疏远,“你又没做什么。”
陆梅雪长的很好看,她从一开始就知道。
那长身玉立的翩翩公子叹了口气,蹲下身来,摸了摸她的头:“归宁妹妹,我可能……以后没机会见你了。”
“为什么?”
“因为……”陆梅雪咬了咬嘴唇,悄声说,“父亲准备带我去江南了。”
“啊……哦……”
小小的孩子,心情是会写在脸上的。陆梅雪见楚归宁嘴巴一耷拉,就知道她有些生气,再三思索后,吩咐下人拿来了一张丝帕。
楚归宁正在气头上,一见他又准备过来,顿时没好气道:“你不是要去江南吗?快去啊!”
陆梅雪微微一笑,冲着她眨了眨眼,将丝帕系在了她脸上充当一张面纱。
他背对月色,眉目如星月般皎洁:“今晚月色正好,我若有意带小姐出门看烟火……”
楚归宁:“哼。”
陆梅雪早有预料的看着她。
没过多久,楚归宁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本小姐准了!”
他们从善如流的翻墙出走,经过新年的夜市,热闹的农家小屋……
他们在宁静的郊外看烟火阑珊,华灯初上。
陆梅雪去了江南。
未几,楚家事变,被朝廷判了满门抄斩。
原本的豪门世女,在夜幕中看见楚府被大火吞噬,点亮了一方黑夜。
远看火光如昼,很像她在新年看的那场烟火。
从此颠沛流离,过往都丢在了大火中。
人一旦失了权势,就不再被世人铭记。
包括楚家,也包括她。
有时她也会像个怀春的少女一样,靠在门栏边,她想着有一天,能被心上人明媒正娶,重获新生。
但都是黄粱一梦。
异花阁的人来过一批又一批,但她没能等到那个身穿白衣,温润如玉的公子。
她问过那些佣人,问他们陆梅雪的消息。
他们说小公子过的很好,在江南学业有成,将来一定会继任阁主之位。
她曾经写过很多封信给他。
她说淮安的春秋,说这里的人声鼎沸,说这里的流年芳华。
也有自己的心事。
陆梅雪没有回应,楚归宁不在乎,写了一封又一封。
石沉大海。
又一次,她站在农家小屋的书桌前,用尚且稚嫩的笔法,一笔一划的在信的封面上写道:
“给陆兄的第陆拾柒封信。”
还没来得及托人送出,就有人叫到:“驿站来的!有东西。”
楚归宁很高兴,她想那一定是陆梅雪的回信。
事实却是,她一下收到了六十六封信。
那是她自己送出的,六十六封,一封未多,也一封未少。
甚至没有拆封。
有的只是一句冰冷的口信:“陆少阁主说,还请小姐自重。”
“自重……”
微风吹过,天地一瞬间寂静。
温热的液体从眼眶中划下,楚归宁牵出一个笑容:“他还有脸请我自重。”
“他把我当什么了……”
“这……少阁主没说。”那佣人冷冰冰的道,“断了联系,从此约莫是陌生人了。”
陌生人………
为此一句话,她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天,她肿着眼睛,哑着嗓子,将书信一封一封的投入火炉中。
这一封是写淮安桃花开的时候,楚归宁素来很喜欢桃花,她很开心的在给心上人的信中写下这美景。
这一封是写热闹的集市。娇生惯养的女孩第一次跟着哥哥逛卖菜的集市,东瞧瞧西看看,眼底都是欣喜。
这一封是写隔壁的邻居,他们很热心肠,看他们兄妹两单独住在一起还好心的送来吃的和一条亲手做的裙子。
这一封是她画的江南,她还记得陆梅雪临走之前为她描绘的江南,那里的春天一定很美……
一封,一封,又一封……
火炉中火焰逐渐张狂,她的心却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楚归宁用树枝翻了翻里面的“燃料”,星星点点的火散落在空气中炸响……
也很像她在京城看到的烟火。
也不一样了……
她想:没有人陪我一起看了。
――
曾经被孟婆汤盖住的细节再次涌入脑中,逼迫她不得不重拾这一段记忆。温辞雨神色有些黯淡,她一口闷下酒,重新披上披风,哑声道:“也行,你们安排吧,我听从组织。”
黑色的披风很快隐蔽在夜色之中,而飘散的红衣却像在夜色中绽开的曼珠沙华。
“一切小心。”
温辞雨摆摆手:“放心吧,老娘命大。大不了直接逃婚。”
周子舒笑她:“得了吧你!”
温辞雨失笑,留给周子舒一个潇洒的背影:“如果我要是真的逃婚,你们……”
应该会来接应的吧……
温辞雨头一次声音如此之小,眼聋耳瞎的周子舒没能听清:“?”
温辞雨:…………
她恶狠狠的回头,对周某人不明所以的“哼”了一声。
周子舒:???
今夜她翻墙回去,回来的时候魂都飞了。
“娘子这是做甚?”陆梅雪倚靠在墙边,目光半是狡黠,半是一份看不懂的情绪,“深更半夜红杏出墙,可是不把我这准夫君放在眼里?”
温辞雨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回了他的话:“回房讲。”
陆梅雪一惊,似乎也是没料到这种发展:“怎么?归宁妹妹今日这么急不可耐?”
温辞雨回头,如刀锋般的眼神冷冰冰的看着他:“不要叫我归宁妹妹,你的归宁妹妹已经死了。”
温辞雨偏头一笑,对他轻声说:“……在她烧完六十七封信之后,世上就再无你的归宁妹妹了。”
陆梅雪脚步一顿,转眼看向旁边的桃花树,沉默良久后否认:“……你没有寄过信给我。”
“啊哈哈哈……”温辞雨笑了起来,将手放在他嘴前,示意他闭嘴,“对啊,我们大阁主没有收到过呢……”
她一只手扒着走廊的柱子,疯魔似的摇摇头:“我就知道陆大阁主一封都没有收到过。”
“我……”陆梅雪欲言又止,厉声道,“你又发什么疯?!”
“你说我疯了?!”
温辞雨指着自己,大声笑着,直笑得眼泪滑落还不罢休:“陆梅雪……我为你写了六十七封信,等了你38个月,最后得到了你一句‘自重’……
你叫我拿什么自重!拿你现在的狗屁心意来自重吗!”
“当年口口生生说要明媒正娶,将我凤冠霞披迎我进门的是你……在我声名狼藉给我带上面纱出门看烟火的是你……等我把整个心全部扑在你身上,却要我自重的是你,断绝联系说‘形同陌路’的还是你!!!”温辞雨抓住他,步步紧逼。因为动作幅度过大,她头上的金簪一根根掉落,摔在地上‘啪嗒’几声响。她声嘶力竭,目眦欲裂,“我究竟是你什么人啊……值得你这么看得起我,把欺骗,冷落,翻脸不认人之类的手段全部用在我身上。”
陆梅雪被逼到墙角,闭着眼,不吭声也不辩解。
“你说话啊陆梅雪!”
“你说啊!你平时不是那么能说会道巧言善辩的吗?把你的那些油嘴滑舌的腔调对这我再说一遍啊!”
“……”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温辞雨疯魔般笑着,最后几根金簪落下,不偏不倚砸在她右手上,带出一大片鲜红。
“……对不起。”陆梅雪仍然闭着眼,不敢直视眼前的温辞雨。
“没用了……”温辞雨看着手中的血,语气突然欢快了起来,“她听不到了。”
她把弄着手里的金簪,用一种陆梅雪陌生又熟悉的的眼神打量着他。
像是楚归宁站在那郊外,用懵懂和最信任的眼神看着他,对他说:
“陆哥哥,我真的好喜欢你――”
“好喜欢还是最喜欢?”
“嗯……当然……最喜欢。”
他一时失神,叫道:“归宁妹妹……”
没有人应他。
那一刻,金簪入骨,将他整个插在墙上。
似相思一般疼。
他不是没有喜欢过楚归宁。
祖父说楚归宁声名狼藉,要他拉开距离的时候,他偷偷带着她去看烟火。
父亲说楚家已倒,要他另寻佳偶。他却背着父亲一封一封的拆开过,然后又一封一封的重新封好,生怕被发现后一顿打。
他没有勇气进,也没有勇气退。
陆梅雪只能一股脑的相信楚归宁足够坚强与爱他,也相信他能软化长辈的一颗心。
可惜他错了。
他用了一种最像凌迟的方式杀死了爱他的人。
他喜欢找小妾,尤其爱那种活蹦乱跳的,会生气会撒娇的……
那种鲜活的类型。
但再多的小妾都无法填满他的心。
他虽生来多情,可有一块心已经碎掉了,就再也填不满了。
昏暗油灯下,他再次低下头,哑声到:“对不起……”
温辞雨……现在的她或许更像楚归宁。她极尽温柔的笑笑:“陆哥哥……你道歉干嘛……”
“你又没做错什么……”她仔细注视着自己的右手,好奇似的打量了几下。随后猛然面目狰狞,金簪直入手心,带出一片血肉。她人畜无害的眨眨眼睛,与她鲜血淋漓的手形成强烈的对比,更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鬼,“当然是我的错啊,我不该给你写那么多信……”
她又往手上猛扎了几下,簪簪穿透手臂而过,而她却像丝毫感受不到疼痛一样,继续微笑着说:“你很烦我吧……你一定很讨厌我给你写信对不对……”
“……别…过来……”陆梅雪想起身,却被那富含内力的一簪牢牢定在墙上。他艰难道,“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这次她没有否认,慢慢悠悠的往前走了几步,边上的油灯被她有意无意的撞倒,熊熊火舌烧在她的嫁衣尾拖上。金丝绣的凤凰在烈火中被吞噬。
她抬头,眼神空洞。熊熊烈火从她手上滴落的血迹上烧锅,如同燃烧的曼珠沙华。跳动的火光温柔了她的目光。
她在漫天大火中灿烂一笑:
“陆哥哥……”
“我带你看看……淮安的烟火。”
冲天的火光窜上屋顶。
夜色将明,这是今晚最后一场烟火。
山下的周子舒和叶白衣看见火光,顿觉不妙,对视一眼,先行上山,剩下的一帮群众紧跟其后 浩浩荡荡的一起上山去了。
“――走水了!快快快救火――”
温客行在床上翻滚了一个晚上愣是没有睡着,这会听到外面大呼小叫,脾气直接上来了,顶着一幅杀人的目光打开门,正巧与匆匆赶来的周子舒凑了个面对面。
“阿絮~”温客行的小脾气瞬间消失,“这么快就上来了?”
周子舒二话不说,拉着他就走。
“怎么了,走这么急?”温客行还是那个二货,“不再逗留一会?”
叶白衣在他们附近,闻言冷笑:“你把这当你家了啊,还逗留一会。”
周子舒瞪他:“别贫,人找到了吗?”
叶白衣丝毫不心虚,开始积极思考:“那姑娘命大的很,说不定自己趁乱跑了呢……”
周子舒皱了皱眉毛:“就是没找到嘛。”
“找到什么?”温客行先懵了,“什么没找到?”
周子舒和叶白衣都沉默了。
“阿絮?什么没找到?”温客行看他俩都不说话,慌忙追问。
“……你姐。”
“没找到。”
“她自己走了吧?”温客行试探性的问道。
叶白衣冷哼一声:“希望如此。”
随后周子舒又加了一句:“除非她在走水现场,要不然早跑……”
随后,三人互相呆滞。
问:温辞雨这个250没事会去火灾现场玩吗?
答:250什么做不出来!
“火太大了!灭不了!”
火灾现场,四季山庄的弟子和采花弟子们同仇敌忾(绝对不是因为采花阁弟子没认出来这堆外来人员)。
“操!里面好像还有个人!”
“谁啊那是……”
“我看看……那好像是……好像是……”
“那不是咱们温姑娘吗!!!”
“阁主夫人啊卧槽!!快灭火啊啊啊啊啊啊!!!”
四周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韩英远远的看到周子舒,叫道:“庄主!温姑娘在里面!”
温客行:“那还说什么!快把火灭了!”
叶白衣已经准备进去捞人了,结果却令人啼笑皆非。
讲个笑话:他堂堂长明山剑仙,过不了一道火墙。
“怎么回事?”剑仙眉毛一皱,就知道事情并不简单,“这火不对。”
他尝试着往那里泼了一勺水,结果那火蹭一下蹿的老高,他眉毛都差点烧掉了。
“怎么会!”温客行也准备跟着拿准备拿桶上阵,周子舒一把拉住他:“你姐在看你。”
温客行立刻往那边看过去。朦胧火光中,她身着红衣,空洞的目光终于有了聚焦点。
她还像楚归宁一样歪着头,喊他:“阿衍。”
温客行停住了,他吼道:“你站里面干吗?出来!”
她像是没有理解到一样,还在自顾自的喊着:“阿衍。”
温客行:“我在。”
“阿衍……”
“……我在。”
“阿衍……”
温辞雨呆滞的看向原处,她缓缓道:“……我是谁啊?”
温客行眼眶一热,颤着声音说:“你是温辞雨。”
“温……辞雨……”她仔细思索着这几个字,“温辞雨又是谁呢……”
“傻逼……你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了吗?”
她又停顿了一会,然后摇摇头:“我记不清了……”
温客行抹了抹眼睛:“你傻了吧?”
“原来我傻了啊……”温辞雨站在火中,冲他笑,“我还以为我叫楚归宁。”
她说着说着,又疯癫似的笑起来:“楚归宁终于死了!阿衍!我好开心!”
温客行看着她:“……你笑什么?”
温辞雨的目光又落到他的身上,也看着他:“我在笑……陆梅雪死的真惨,和楚归宁的死法一样惨。”
“我在笑我活的像个废物,该留的人……一个都没留住。不该记住的人……人生里偏偏都是他。”
“我在笑……也许浩浩荡荡阴阳路……没有人会负我了。”
“我看谁敢,我第一个替你宰了他。”
“你哭了啊……你也笑……你笑起来……才好看……”温辞雨伸手,想要轻轻帮他擦掉眼泪,却只是徒然:“温辞雨……好像最喜欢看你笑了……”
“你回来,我一直笑给你看。”温客行边说,边想往火边上走。
“你回去……周……子舒……还在等你……”
四周大火熊熊,烧断了一根房粱,硬生生砸在了温辞雨面前。
“姐!”
“周子舒!”烟尘四起,温辞雨站不住,跌倒在地,还要继续说:“你要是……敢欺负他,我就……我就从冥界里面爬出来砍了你!你们听话……走吧……”
火势再次增大,温辞雨的眼睑缓缓垂下:“……叶祖宗……你好像……还要还我银子!”
叶白衣摇了摇头:“留着还吧。”
火最终将房粱尽数烧断,房子不堪重负,轰然倒塌。
她在淮安的烟火中沉沉睡去。
这一辈子,太多人,太多事,都将被埋葬在这盛大的烟火中。
凉风吹过,吹走了最后一丝气息。
阳间一场,最终是繁华的凋零。
恍然间,温客行似乎又听到温辞雨在问“温客行,在你眼里,温辞雨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温客行小声答到:“是……好人。”
“楚归宁呢?”
温客行自顾自的说:“就你最好的那种模样。”
是不可一世的,嚣张跋扈的,是二里二气的,是鲜活的样子。
归宁,安得归所。
归宁,已然归去。
归宁,归于安宁。
作者大大新版结局,总算没那么烂了,不枉我写了6000多个字【抱头痛苦】
注:因为修改,所以跟后面的大结局那一段有点对不上,暂时没空改了,请读者大大们谅解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