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出门前带的补给,都被尉迟茗樱在车里时就解决了,以至于现在她只能忍着疼,虚脱的靠在车内的靠背处,也似乎因为失血过多,她甚至无心去管胸前崩开的口子。
欲望在她心口烧的热烈,猛地直起身子捏紧了剧烈跳动的心,她几乎都要忍耐不住了,她能听到车内两人的心跳声,还能感觉到从心脏处朝四肢涌去的血液,她连每条血管的位置都一清二楚。
长发披在她的肩部,遮住了她半张脸,每呼吸一口,她都能嗅到藏于肌肤之下血管以内的液体,灌进鼻腔里的猩甜挑战着她的底线。
“停车。”垂着头的少女说道。
而开车的伊地知大概也猜到了是什么问题,他把车停在路边,从后视镜看着那个瞧不清脸的少女,从她难耐的呼吸就能听出,她仿佛在忍耐着什么。
“都下车。”
说的话冷冰冰的,但不乏关怀,她能感受到逐渐被取代的意识渐渐消散,她拼命喘息着,握紧了左手的拳头,似乎想用疼痛来驱使自己保持清醒。
少年自然是留意到了她的不妥,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古怪的气息,身为咒术师也能感知到除了咒物以外的气息,而此时她的身上就遍布着危险。
“鲣鱼干。”狗卷棘拒绝了少女的请求。
“我说下车!!!”
充满狠戾的异瞳瞪着身旁的少年,张嘴的瞬间少女的下唇还被那生长的尖利獠牙划了一道小划痕,一颗血珠凝聚在唇上,继而从她嘴角滑落。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虽然少女朝自己吼了一声,但狗卷棘还是不忘关心道:“大芥?”
见到即将失控的尉迟茗樱,伊地知也从驾驶位下来,绕了一圈走到狗卷棘的那一边。
他打开车门,抓住少年的手臂,提醒道:“狗卷同学,我们要是再待在车里,尉迟同学可能就会失控了,我们先下车,看她情况如何。”
少年瞥了一眼止不住颤抖着的少女,眉头轻轻拧起,他觉得伊地知说的有道理,但他担心尉迟茗樱也是真的。
“鲣鱼干。”
闻言,伊地知抓着狗卷棘的那只手还重了几分,他严肃道:“狗卷同学,这也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鲑鱼,明太子。”
他说他知道,但是留她一人会很危险。
“必要时刻你可以用咒言。”
“大芥。”
伊地知慢慢松开了拽着狗卷棘手臂的手,他也知道,这段时间相处下来,狗卷同学好像对尉迟同学意外的照顾,伊地知面上虽带着难色,但却还是替他关上了车门。
年轻人的喜欢就是那么横冲直撞。
/
车门一开一合的声音好似令尉迟茗樱松了口气,但车内留存的气味告诉她,狗卷棘并没有从车上下去。
她攥紧了受伤的左手,最后一次集中残留的意志力,她偏过头,忽闪的眸中夹带着隐忍,但不变的是她那起伏不定的呼吸,獠牙也比平时的生长了几分,像极了一只恶魔。
“为什么,不下车…我真的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来。”
即便是在高专内也没法做到随叫随到有补给,因为尉迟茗樱的存在太过特殊,学校又不能过于张扬为她囤积补给,只能定时让学生进行献血,但次数多了别的学生也吃不消。
而且对于她来说,最为血脉纯正的尉迟家,不能放肆让自己的欲望占据她的理智,许多的因素加起来,使得她不能随心所欲的满足对血液的需求。
身侧的少年拉下衣领,用一脸明了的眼神盯着她看,他指了指自己露出来的脖子,脸上竟然抹了一道不知缘由的绯红。
欲望瞬间充满整个胸膛,她听到了来自表皮之下液体流动的声音,尉迟茗樱强迫自己不看过去,却还是耐不住强大的本能,只能做最后的哀求。
“不可以…你快下车!”
“大芥。”
意识开始涣散,胸腔内的猛兽激将要把她吞噬,她难以抵抗少年身上猩甜的气味,随即抚上了他的肩头,细长的獠牙在距离血管处停下,她依旧保持着些许理智。
“可你知不知道,我如果咬了你,你会变成什么样?”
少年没有答话,而是抬手拍拍她的脊背,目光可及之处,他仿佛在告诉少女,自己没关系。
“你会被我同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