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大家所计划,叶银杏于第二日辰时便开始启程了,他带着那一瓶子的精英兵将,拿着一面代表着和平的旗帜,渡河了。
他出发之时,身着一席银色盔甲在朝阳中闪闪发光,身上绑着个大粗绳子当做安全带,向江的那头扔了个铁锁链死死定住,便紧紧拉着那个铁卢沟过河了。
然而意料之外的是,敌军那不当人的狗玩意在叶银杏滑到河正中间之际,抡起一个比那玩意首领头还大的斧子,几斧子“咔咔咔!!”的就把那过河的铁链给砍断了……
断了……!
叶银杏像是断了翅膀的蝴蝶,一下子便向河中跌了进去,直直的跌了下去!
下面的流水湍又急!
直到他被绳子拽上来之时,我才醒。
没错,以上的画面,都是我听那个大汉说的。
据说叶银杏被拖回来的时候,军医都进去了好几个,说是胳膊处中了敌军的一个火箭(咳,带火星的箭),昏迷不醒。
我,站在他的军营外,从日出看着他到日落再到月出,茶饭不思,心里心心念念就想要个答案——他到底有没有事。
路人甲叶小姐,您一天没吃东西了,多少吃一点东西吧,别站外面了进屋休息一下吧?
面对着大汉端来的饭,我的胃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便摆了摆手很是倒胃口的摇了摇头,
凉槐芍(我)不吃了,你安排将士们吃吧。
路人甲哎。
大汉见我这样不肯动摇,重重的叹息了一口气。
路人乙主帅醒了!
不一会儿,军营里传来一阵喜讯。
我一喜,赶忙掀开帘子冲了进去,看见叶银杏苍白的已经毫无血色的脸,与他那皲裂的嘴角勾起的惨淡的笑,瞬间心乱如麻。
凉槐芍(我)叶银杏你……
我顿住了脚步,在看见他那胳膊上已经止住血却是发白绽开的肉之后。
叶银杏我没事,小凉儿你别担心……
明明都那样子了,还可以强颜欢笑。
然而一笑而过,迎来的就是再次昏迷。
凉槐芍(我)叶银杏!
漏了半拍的心跳让我整个人神经一紧,几步上前锁起眉头问旁边的太医,
凉槐芍(我)怎么回事?太医他怎么又昏迷了?
路人乙让老臣看看……
那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医也赶紧上前来,握住叶银杏的手腕把起了脉。
一会儿功夫,老太医那紧皱的眉头便舒展开来:
路人乙主帅暂无生命危险了,只是失血过多又呛了水,需要昏迷自我调养一下而已,等到他醒了,便没事了。
凉槐芍(我)那就好那就好……
我长叹了口气,抚上心口,那里好像都轻了不少。
路人甲主帅!主帅不好了!敌军趁着夜色派人从东边,把我们的粮草烧着了!
营外,突然传来了一声。
凉槐芍(我)什么?!
我一愣,随后赶忙转身一喊,
凉槐芍(我)救火!
随后便叮嘱太医照顾好叶银杏,自己带着那些士兵,一桶桶水,从河里灌入,再倒入粮草之上,一趟又一趟。
从熊熊大火,到全部熄灭,耗用了除了守卫军的其他全部士兵,整整耗费了一个时辰才给扑灭。
扑灭了,不只是我,几乎全军都瘫坐在了地上,这时候才沥沥的下起小雨,粮草,也只保住了一小半,转移到了另一个干燥的军营里存放着。
路人甲怎么办……怎么办哟……这么点粮草,怎么够啊?
不知是谁在这一阵悲寂中喊了一句,哀转久绝。
路人乙怎么办啊……熬不过去了……
路人甲我们要败了……主帅生死不明,没有赢的希望了……
……
接二连三,绵延不绝。
小雨沥沥的下,我仰着头,它们就打在我的面上,既冰冷,又无情。
怎么办啊?
他们问天,问地,问我。
我问谁啊?
叶银杏,你究竟什么时候醒来……
“哐——,”腰间的牌子滑落在地,发出的声响将我拽回现实。
军令牌……
我捡起掉落在草地上的军令牌,借着小雨用手给它擦了擦,三个字赫然映入我的眼帘:军令牌。
叶银杏我是主帅,你是我妹妹,我不在,主帅自然非你莫属了,我相信你小凉儿。
叶银杏的话犹在耳畔回荡,我溃散的眸中逐渐攒起碎光,握着军令牌的手猛然一紧:
凉槐芍(我)我现在是主帅,不是叶凉,我必须站起来……
路人甲叶小姐……
旁边的大汉想试着扶起我,却被我摇着头给劝退了。
我一手握着军令牌,一手撑着地,自己缓缓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