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凉茶沏好之际,那抹身影总算是蹦跶过来了,远方的那头还有一个身影,伫立在那里目送着他往我这边蹦跶。
不用猜,那边的身影肯定是余烬。
墨寂师父!我来啦!
走神之际,阿呆已然走到了面前。
我收回目光,调到杯盏之中,
凉槐芍(我)阿呆,昨日的书看的如何了?
墨寂回师父!我已经大概浏览了一遍,那些叶子的形状大小和名称也都记了个七七八八。
阿呆乖巧的样子还挺讨喜。
凉槐芍(我)不够。
我轻轻摇了摇头,眉头一皱,
凉槐芍(我)日后需更加勤奋,定要做到将那本书上的内容背到滚瓜烂熟倒背如流。
墨寂是!
阿呆难得肃穆认真。
凉槐芍(我)随机提问,这个叫什么?有什么功效?
我随手幻化出一支花束,上面星星点点的缀着小巧精致的花,就如同天际上那闪闪发光的星。
墨寂这个是蓝色满天星!具有祛风清热,利尿,化痰止咳的作用!
他答得一言不差。
凉槐芍(我)嗯,那今日我教你研磨茶粉,那本册子上的东西,继续背。
我起身,拿起放在旁侧的教材。
墨寂哦……
他沉沉的点了点头,便跟随我的步伐学起了。
不得不说,他对茶艺这一门功夫的天赋是真的高,几乎是一点就通一学就会,很多时候,都是我下达一个指令,或者简单示范一遍,他就能自己练习,且很少出错。
墨寂师父师父!你看我这茶粉磨的如何?
我抬眼望去,他手中的碗中,茶粉均匀且细腻,我教的要领全都用在里面,找不出任何差错。
凉槐芍(我)很好。
我稍点了点头目光落到他身上,久不散去。
面前忽的就闪过艾沫儿那幽怨的眸光,与在艾沫儿消失的瞬间,崩溃到极限的阿呆。
倘若某天他恢复了关于艾沫儿的记忆,一定会怨恨我吧?
不知,我选你当徒弟,是对是错。
墨寂师父……师父?师父!!
几声将我唤回神来,
墨寂你怎么了?!!!
凉槐芍(我)我说过,对师父要尊敬,谁允许你大声喧哗了?罚你把那边茶叶全都研磨成粉,没完成任务不许离开。
我揉了揉都快炸了的耳朵,起身一阵训斥。
墨寂啊??
他的口中惊诧的可以塞鸡蛋。
凉槐芍(我)还不快去?
我瞥他一眼,无尽冷淡。
墨寂哦……
丧的跟个漏气气球似的,磨蹭磨蹭到那边磨粉去了。
抬眼向远处,那人还在那里站着,跟一棵松树似的一动不动。
我再转移目光到阿呆身上,忙碌的背影都带着丝许丧。
我这算不算,棒打鸳鸯?
凉槐芍(我)你和余烬什么关系?
我本应不该过问的,除非忍不住。
墨寂同学啊!
阿呆漫不经心的一句。
凉槐芍(我)哦。
我稍作点头,抬步离去。
见着有人过来了,余烬立刻起身,那抹开怀的笑瞬间在嘴角漾开。
然而,当看到过来的人是我之时,嘴角的笑顿时一僵:
余烬凉槐芍老师……凉槐芍老师好。
凉槐芍(我)嗯。
我轻轻点了点头,略过她便走了过去。
天色已暗,我也该去吃饭了,所谓,人是铁,饭是钢,骨头里面没有汤姆猫?
然而,今日的饭堂,不比往日平静。
因为,打饭口好像发生了什么争执,然后卡住了,那队排的,车水马龙的。
这就让我很不爽,顿时就没了胃口。
不吃了。
转过身去想走,刚转过身去就怔住了。
面前,伫立了一个比我高出一个头的胖子来,肥头大耳的油腻的样子让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那双鹰钩眼里透着的蔑视目光直穿我身,让我不止一次想扣了他的眼珠子。
陆彪别那么惊奇的看着我,听闻你在这边混的风生水起,我就过来看看而已。
胖子吟笑晏晏,那脸上的肥肉都怼一起去了,
陆彪果然,在饭堂这里制造点混乱,一定等到你出现的。
凉槐芍(我)……
我别过头去绕过他抬步就走。
陆彪你就这样走了,那你的小徒弟就。。
胖子对着我的背影轻声一语,字字发狠。
凉槐芍(我)……?
我顿步抬眸,冰霜万里。
陆彪只要你跟我过来,我不会为难他们的。
阿呆是无辜的,更何况他是我唯一的徒弟,没办法,无论有多怨,我都得跟他过去一趟,不然以他的性子,阿呆不知要受什么样的待遇。
这个胖子叫陆彪,是密剐儿的儿子,从十五岁那年我寄养到他们家里开始,这胖子就一直这副德行。
他平时就拉帮结对欺负弱小,仗着自己的爹妈是索利族长老就为所欲为,至于我这个不知哪里来的野孩子突然入侵他们家,自然是敌意满满。
一沓又一套的试卷扔在我面前,一拳又一脚的功夫招呼到我身上,我都没有办法还手。
因为,密剐儿在我身上下了个咒,一个只要我攻击陆彪,我自己就会遭到反噬的咒。
也曾经,我忍无可忍还过手,但弱弱的几拳除了让我自己身上遍填伤疤,还让我再遭一遍密剐儿的毒邢,最后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无能为力。
我缓缓睁眼,睫毛略颤了颤,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了些许,抬步跟了上去。
他将我带到一个很偏僻的房间,那里有一排排排列整齐的桌子,桌子上密密麻麻的放着各种各样的蛋,也不知道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容不得我多想,他单手一挥,便将障眼法撤了去。
布满灰尘的角落里,昏迷的阿呆和余烬靠在一起蜷缩着。
凉槐芍(我)放了他们。
我的声音可听的冰寒。
陆彪你让我放我就放啊?我偏不!
凉槐芍(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彪干什么?凭什么我在索利族就拼命穿梭来穿梭去毫无定所,而你,却可以光明正大的来萌学园把安定的把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一把锁住我的喉咙,直逼墙上,
陆彪我就是要来折磨你,看你生不如死……
凉槐芍(我)呵……该。
明知道已经快喘不过来气了,可我怎可能咽下这口气?
陆彪你说什么?!
很快迎来的,便是迎面的一巴掌,
陆彪你是什么东西?抢我爸妈抢我一切寄居在我家?我告诉你,你欠我的,这是你欠我的!
凉槐芍(我)你好意思?
我嘴角斜出的一丝血迹让这个狞笑更加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