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乐不为

巷内充满了救护车和警车的警笛声响个不停，不明真相的邻居纷纷推开窗户探出头来，附近也挤满了看热闹的群众。令他们失望的是，只看到两个白衣的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上面躺着一块染血的人形白布。

鹤渊看着尸体被抬上救护车，狠吸了口烟，不再去想刚才自己嘴里咬到的东西是什么。

“鹤渊，你还好吗？”

穆寒池扔给他一瓶矿泉水，他点头道了声谢。拇指之前被铅笔扎伤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只好用虎口才勉强拧开瓶盖。刚一拧开瓶盖，赶紧喝水漱口。

“挺好的，嫌疑人死了，咱们的报告都得跟屎一样，免不了下个月还得吃泡面。”

“挺倒霉的不是，但人已经死了，证据确凿，没有悬念的，就这样吧。嫌疑人畏罪自杀，结案。”

鹤渊弹了下烟灰，叼回嘴里吸着。

“或许吧，这是个好结果。但这死的也太蹊跷了，就像等我们发现一样，然后放心了才去死。

“你太敏感了，杀人犯一般精神失常。你不可能用常人的那点心思去揣摩一个随时发疯的家伙。”

“你说的很对，就这么结案吧。呦，那小辈的电话，我去接一下。”

“去吧，现场收拾完也该撤了。”

鹤渊把烟扔进垃圾桶，坐上警车，接通了电话。电话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似乎孩子的哭声。

“怎么了，白起，你在李泽言那边还顺利吗？”

“还算顺利，鹤前辈，你们还没结案吧？”

“没有，你那儿到底在干嘛，怎么这么吵?"

白起咳嗽了几声，声音有些远，似乎在叫谁小心一点儿。

“前辈，李泽言招了，孤儿院里失踪的孩子都找到了，就藏在孤儿院地下室里面的暗门里。他投资让阿卡多把那些孩子关起来集中抽血卖血，填补公司的一部分空缺，哄抬股价。幸运的是，孩子们都还活着。”

鹤渊打开车窗，冲穆寒池招了下手，指了下电话。穆寒池心领神会，点了点头，继续维持现场秩序。

他以最快的速度来到警局，直奔审讯室。

推开门，李泽言依旧衣着得体，面色平静。要是在他手边放只钢笔，这单调的审讯室格调立刻提升了不少，但这是不可能的。

“李总，在这里还算舒服吧。”

李泽言抬起头，笑着说道。

“我想我的待遇已经是最顶级的，但还有几处得改善一下。我想有机会的话，给这里投资，当然，等这次能出去再说。”

“很明显，这里不能如李总行程安排的那样好，咱们长话短说吧。”

李泽言叹了口气，手扶着额头。

“我想我已经没什么可承认的，该拘留还是坐牢，我任听安排，别折磨我了。”

鹤渊拉开椅子坐下，没有理会他的话，说道。

“不是这个，我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可以出狱，只要你把所有的罪行都推到阿卡多身上就行。”

“阿卡多，他怎么了？”

“他十分钟前死了，抢了我们警察的配枪，爆头自杀。”

“可是······为什么这么帮我？”

鹤渊沉默了一会儿，他捂着右手伤痛的拇指，说道。

“真要说的话，你包庇嫌疑人，知情不报，足够你坐个五年的。但也正如你所说，我们警局需要你这样的投资人，所以何乐不为呢。”

“是吗？那还真是很不错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