缄口不言

冬天的天气阳光格外刺眼，却丝毫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华锐集团的会客室内，暖气和空调开得很足，醇香的可可被白起捧在手心里。放下杯子活动下指尖，拿起桌上的录音笔和笔记本，按下录音键，开始问道。

“李泽言李总是吧，情况你的秘书应该都告诉你了，我也不从头跟你复述了，没问题吧。”

李泽言穿着白衬衫，西装外套随意放在沙发的扶手上，回道。

“当然，配合人民警察的工作是老百姓应该做的，白警官有什么想问的便说吧。“

“孤儿院里失踪的孩子，是否跟你有关？“

他这一问，李泽言满眼鄙夷地瞪了他一眼，很快收回目光瞥向右手边的茶杯，拿起来心不在焉地喝了口茶。

“白警官，警局都是这么办案的吗？还是你们那儿对新人的要求太低了，这点儿能耐也好意思上报纸，自己给自己抹黑？”

“呵，有时候我也这么觉得。现在这警局里乌烟瘴气的，能活到现在连个主心骨能信赖的老干部都不好找，难啊，难。”

白起的笔尖在纸张上写着什么，但他的目光并没有落在纸面上，而是从始至终看着面前品茶的男人。

“年轻人啊，我这时间可不是拿来陪你过家家的，请想好了再问我。”

而李泽言放下手里的空茶杯，转而拿起左手边的茶杯端在手心里，等待他发问。

方才白起进来落座时，秘书便端来两杯热茶，但白起拒绝了茶，而提出要一杯可可。

就这样，两杯茶就顺势都推到李泽言的面前。而左手边的茶被白起特意推近，右手边的茶正是秘书想收走拿起来时，白起以要询问线索为由支开秘书，顺手又放了回去没来得及拿走。因此秘书随意放回桌上的距离更远，可李泽言还是选择了右手边。

白起被他这么说也不生气，笑着翻了一页，甩了甩笔头，在纸面上划拉几下才说道。

“看来李总迫不及待了，那我就直入主题。三周前，贵公司是否雇佣了一位名叫阿卡多的侦探，来调查处理公司的业务？”

“是，没错，这我和鹤警官提到过，我已经把那人的地址交给他了，你要不信可以打电话去核实一下。”

“哈哈，我当然信你，这也是为了防止疏漏。那么看来解决得很好啊，才三周就上升得这么快，有时间我也得让他帮我查查，我去的那个警局的风水是不是和我命格相冲。”

李泽言面露不悦，握着茶杯磕在茶几上发出一声闷响。

“你这是套我话？我以为我可以百分百信任警方，没想到却换来这种态度。”

两人看着对方，彼此心照不宣地都不再开口。但白起毕竟是警察，虽然不想承认，但胳膊拧不过大腿，不能让对方这尊大佛难堪，那明天警局的投诉箱恐怕都得撑爆。

白起合上笔记本，将笔和本一块放在茶几上。

“您教训的是，我这点儿三脚猫的功夫在李总的慧眼里算不上什么。我来这儿也只想问您一个问题，孤儿院的院长和孩子的事，您当真不知情？”

这次，李泽言沉默了，他的手又伸向右边，可右手边只有空空的茶杯，似感觉不妥，手腕僵硬地转到另一个方向。

“李总，请您告诉我，公司有什么项目要给孤儿院投资，那些您资助的孩子去哪里了呢？你和院长的通话记录也是从三周前开始便再没有下文，而您右手边的茶杯早就空了，为何还要拿呢？还是······您压根就没打算说实话回答我。”

李泽言缄口不言，缩回手不再拿杯子，低着头像在沉思一般。

这时，白起的电话突然响起，二人皆是一惊。

“鹤前辈，是我······你说凶手刚刚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