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

“龌龊，实在是龌龊。丢不丢脸，我他妈都替你们丢脸。你们年轻，不要脸，但总要皮吧，人不能当二皮脸啊！”

老警察在会议室里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下面挨骂的都是在男宿舍卧底的便衣警察和阿卡多，出事那天什么都没有发现，因为吃外卖吃坏肚子跑厕所去了，没人在监控室守着，记录被删得干干净净。

“光说他们没说你是不是，阿卡多先生，你有什么脸在这儿笑！要不是你瞎掺和，至于闹成现在这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啥！”

在场的人不知怎地，天气明明很热，空调开得也不是很冷，但后背还是控制不住起一片鸡皮疙瘩。年轻的警察看向他，发现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赶紧收回目光，悄悄把椅背上的外套拿下来披上，默默低头继续听着。

年轻警察低头玩着手指，后面骂得倒不算难听，指桑骂槐倒挺明显的，三句有两句都是数落阿卡多的，关他的事数落，不关他的事数落得更厉害，好像不管他干什么都里外不是人。阿卡多听着没回话，除了脸色难看点，看着还有些委屈。不过年轻警察想的不错，他的确不是人。

老警察估计年纪的原因，后面实在骂不动了，拿起搪瓷缸大口喝茶水。喝完水，悠闲地撇了撇茶沫，对其他人说道。

“剩下的没你们的事了，你们俩个回去写份检查，自己去找你们领导那儿记处分，别让我看见你们。”

指的是那吃外卖吃坏肚子的，他们羞愧地低着头，夹着尾巴跑了。其他人也不敢久留，赶紧一前一后离开了。阿卡多也准备起身离开，被老警察叫住。

老警察嘴里叼着根烟正吸着，烟盒伸到他的面前，漏出一根烟屁股。

阿卡多摇了摇头，谢绝道。

“不抽了，已经戒了。”

“因为鹤渊？”

阿卡多没回应，老警察合上烟盒塞回衬衫的口袋里，拿下嘴里的烟说道。

“说吧，为什么杀了林老板。”

“你让杀的。”

“我让你去问问林老板，知不知道她女儿林羽笙和降林羽关系怎么样，没让你杀人玩，你瞧你搞的什么样子，你让我报告怎么写！你就算要做，成，你有种！伪装成自杀很难吗？”

阿卡多耸了耸肩，没承认也没否认。老警察猛嘬了口烟，杵到烟灰缸里按灭，又拿了根新烟叼上。

“你要搞清楚，你要再这么自作主张瞎折腾，到时候东窗事发，到时候我可没地儿给你收尸。”

“我懂，枪毙打不死我，您老就不用跑那一趟。不过那林老板想让她死的人多的是，我动不动手她都得死，您又不是不知道。”

“那也得按法律走啊，她愿意给别人整毁容造假账那是她活该，公报私仇那是封建时代的事，有冤报冤。你凌驾法律之上动私刑，还杀人！你怎么不把人给咬死，来个吸血鬼都市传说多好！”

“对哦，也不是没想过，不过我控制住了。”

“你······咳咳咳！”

老警察气得呛了口烟，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咳咳咳！你他妈，你咋这么不要脸，我当初是怎么看上你的，真后悔认识你。”

阿卡多去给他重新接了杯水，递给他。老警察喝完水好了许多，也不打算接着抽了，拿出手帕擤了擤鼻子。

“你对鹤渊感兴趣，我不拦着你。但你要再搞出个好歹来，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怎么会，我稀罕都来不及呢。”

阿卡多说完，便转身离开。嘴角挂着意味不明地笑，鹤渊？他？开什么玩笑，简直不能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