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也过完了,他们如约前往雷本昌那里。
开着拖拉机一行人往山里走了十四个小时,在雷本昌安排的农户落脚,再开拖拉机往一个偏僻的山村前进。
开到村道的尽头是田埂,田埂的尽头是一片林间坟地,现代的水泥坟墓。
下拖拉机往里走进去,过了坟地就是野山,山上的林子很柔和,即没有参天大树,也没有特别诡异的密林,几人在其中穿行,很多地方还能看到荒废的碎石台阶。
又是几个小时之后他们才到达目的地。
这里山势奇伟,有着南方丘陵中大山峰的奇和多水,到处是瀑布。
他们此刻要去的是淹死人的那个深潭,这个深潭在一块巨大山岩的下方,山岩像个鸭舌帽子一样正好盖住了潭面,潭面大部分都在岩石的阴影下,只露出一个边。
到了之后张起灵就在看四周的山势。
吴邪你在找什么?
张起灵没有说话,张云渺替他答道:
张云渺在找石场,山中筑墙,必然就地取材。
张云渺你看这里山头那儿缺下去一块,那修建下面那座墙的旱道,必然就在不远。
一边雷本昌却在潭边跪了下来,点了三根香插在乱石中。
吴邪站在一边看着,忽然意识到这个老头子有事情没有告诉他们。
吴邪过去蹲在雷本昌的身边问道:
吴邪你拜的是谁?
“你知道这么一口潭,从古至今死过多少人么?”老头闭着眼睛吸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睛浑浊不清。
“深潭都是有灵性的,拜一拜总是不会错的。”
以前吴邪也相信这种说法,如今他知道那就是一潭水,敬重它和轻视它,并不能改变什么。
吴邪死掉的那几个钓鱼的人,和你只是普通关系么?陌生人?
老头叹了口气,开始拆自己的鱼竿,一节一节接起来,“你们这种聪明人,什么都要搞个清楚。”
吴邪认得这种表情,他三叔经常有这种表情,大部分有事情认为他没有必要知道的时候,都是这种表情。
但是现在的吴邪再看到这种表情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心境。
张云渺我们并不在意你隐瞒了什么。
张云渺面无表情的看着雷本昌,他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好像要被冻住一般。
他大骇,一个小姑娘即使身手很好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到张云渺继续说道:
张云渺你可以不说,但是别骗我,你只要说一次谎,我马上会知道。
张云渺到时候如果他想走,所有人都会和他一起走,我也有本事,让你永远留在这里。
雷本昌低下头,看不到表情,人很难不骗人,所有任何人都没有办法生活在绝对不能撒谎的阴影下。
须臾,雷本昌已经开始了他的钓鱼活动。
几人虽然不太懂这一行当,但是也看得出来这一竿子是带着功力的。
王胖子为什么不用多点勾子,我看人海钓,线上全是钩子,放几公里长,钓皇带鱼。
“钩子太多,容易勾上岩石。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剪线。”
他坐到岸边的一块石头上,拧开自己的茶杯,开始喝茶。眼睛死死的看着那个滚轴连道潭底的掉线。进入了入定的状态。
吴邪凑近了胖子轻声说道:
吴邪小心点那个雷本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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