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一切都错了

叛军攻城在即，宇文杰与林鸢，此时却在圆春阁中饮起酒来。

赵嘉禾恼怒至极，不等宫婢通传，一脚踹开了紧闭的房门。

四下无人，却只听得见屋外的花园内有两人嬉戏的声音。

他顺着声音找去，歪歪斜斜的倚在 一颗斜松上。

林鸢笑得动人心魄，一袭白衣，美不胜收，却没见松树后有人，媚笑着栽入宇文杰的怀中。

她的表情突然又稳下来，认真无比，在为自己的以后想出路。

“如今叛军已到城下，不如你我就此带了宫中地图去投诚如何？”

宇文杰没有说话，只是迎合林鸢的动作，有回应的在她的红唇上留下一啄，随即起身。

“我承认你确实能看出我心中所想，但是我更加爱我夫人，你此举太过冒险，我不能叫我夫人跟孩儿跟我受了委屈…”

林鸢推开宇文杰，将头上的素钗拔下，对着自己的心脏。

梨花带雨，动情地说道：“我林鸢美貌天成，纵然有一腹才华与谋略，却无人爱，永远不如京外衣个平常女子那般，觅得良人…”

“这不怪你，要怪，就只能怪你爱错了人，空用了才华在被别人埋没的身上…”

“你好自为之吧，今日之事就当谁也不知道，我会秘密差人将你送出宫去，给你准备足够的钱，你就此机会找一个寻常人家的男子，平淡过完一生吧！晚上子时，会有人在宫角接你，你好生准备准备吧！”

话音刚落，林鸢大叫一生，仰天嚎哭，那枚素钗在白衣上流露出万片鲜红，连带利落修长的白色玉腿上，都蒙上了一抹醉人的血腥。

“平淡？我林鸢一身追求高贵，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只是从前爱错了人，两次都败给苏婉那个贱人…”

“走惯了平阳大道，玉石琉璃路，又怎会甘心去往那碎石横生，满地腥充之处…”

“我倦了，这就去躺下。”

“随你…”

林鸢看着那个一如赵嘉禾当初决绝的背影，一步一步，优雅地向自己的寝宫走去。

此时赵嘉禾身体已经像稍微腐朽般不可动摇了，他没说话，也向自己的安乐窝走去。

…

叛军逼近京城，想必他也不会好过到什么地方。他最后翻出一套崭新的黄袍，将他费力地穿戴整齐，一步一步蹒跚前行。

宫中人已经逃得差不多了，他无力去管别人。

体中除了合欢蛊，不知道被林鸢下了什么蛊，已经无力回天了。他死了，苏婉将会得到短暂的幸福，然后又在悔恨中死去。

一切都是错的。从一开始就错了。

错在他应该爱上别人而不是苏婉，错在不应该将她囚在身边，费力费心，却又不得善终。

“婉儿…”声音苍老，没唤醒那具已经睡着了的红衣女子，他附上她的红唇，尽情地吻着，丝毫不怕把她吵醒。

女子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逃离这种窒息，眼睛却已经闭得越紧，做好了永远不想醒来的冲动。

她反佛还是一个少女，而男子却已经是一个糟老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