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病弱婴孩

“皇后娘娘，宫宴需要的歌舞曲目。”林贵妃放下手中的折子，便快步地退了出去。

宫宴订在后日，是个极佳的日子，顺便也把丹儿同烨公子的好事一块办了，那宫宴加上热闹的喜事，倒时，便能趁乱逃出宫去。

她娇笑道：“皇上，宫宴订在后日，臣妾找人算过了，事宜婚嫁。而那烨公子进宫也有些时日了，不如就借此吉日，将他两人的婚事办了，也好让那林烨住得踏实。”

“那就依了皇后！”

苏婉蓦然地又送上她的红唇。许是蛊毒将要发作的缘由，身体燥热得厉害，她胡乱地抓着瘙痒难耐的脸，小眼一闭，像极了挑逗别人的样子。

赵嘉禾心头一紧，捏了她苍白蜡黄的小脸，轻笑道：“如此，将你要了去，恐怕不趁我的心意。朕只希望婉儿是自愿，而不是利用这蛊毒发作时的魅惑来取得什么…”

“皇上…”苏婉眼前淡墨般地氤氲着雾气，已经看不清那人表情。值得胡乱的褪去身上的衣裳，缓解着燥热。

赵嘉禾听得那声娇媚的低吟与有气无力的呼唤，差点把持不住。

他舔了舔嘴角上那抹苦涩的唾液，眼角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很快消亡下来，眼睛死死地在苏婉身上游离。

莫不是他味觉出了差错，今日嘴角怎会如此苦涩，简直要令人生出干呕来。

“皇后，今日你为何如此不一样？”

赵嘉禾伸手捧了她疼得苍白的小脸，仔细地端详着。

她似乎变得更妩媚了，从前不施粉黛的她，今日竟效仿了宫中嫔妃的喜好，画上了鲜艳的红唇。厚重的脂粉味略显俗气，散发出来的却不是俗气的香。

苏婉疼得几乎指甲把手掌都要刺破了，嘴轻声的啜泣着，嘴边吟出来破碎的呜咽。

反观赵嘉禾，他已经没了从前蛊毒发作时那般痛苦，甚至还多了几分正常人的气色。

“皇上，你…对我做了什么？”苏婉疑惑道。她知道自己体内的合欢蛊是相互作用的。她如今疼的忘我，本该跟她一样疼得死去活来的赵嘉禾，如今却在欣赏她疼 得病态的美。

“朕的好皇后，得亏你亲手将丽嫔送到我的手上，才叫我有了她孩子的幼躯。也没干什么，只是将我体内的蛊虫引到他体内罢了…”他说得一脸轻松，丝毫没有畏罪的愧疚。

“当年，他圆族誓死效忠先帝，一致排开我这个体弱多病的傀儡皇子，如今，就叫他部落的一个幼子从小就开始偿还他们的罪过…”

苏婉似是抽搐着，眼中透露出深深地绝望与恐惧。她一个大人况且受不了如此蚀骨的疼，更何况一个刚刚非自然降生的婴孩。

“皇后放心，朕知道你菩萨心肠。那孩儿总归是我的亲生骨血，又替我承了蛊虫。合欢蛊的蛊毒要他发生情爱之事后才会奏效，所以就是看他的造化了…”

“皇后也得好好活着，将来一起看那病殃殃的皇子，被人嫌弃排外的盛况…哈哈哈…”

赵嘉禾扔了宫婢恭恭谨谨地呈上来的衣服，狂笑着出了大殿。

苏婉用那湿透了的薄被，轻轻擦拭着脸上被掌抹过的血痕。她身体似乎不那么痛了。

满脸皱纹的老嬷嬷怀抱着一个婴孩进来，轻轻放在苏婉旁边秽乱的床榻上。

“娘娘，皇上吩咐了，这孩子与你亲近，可缓解你的疼痛，他如今也没了亲娘，便交由你抚养。”

“知道了，下去吧。”

她神色漠然，毫无情感，无心伸手触及那片被泪浸湿的襁褓，竟忍不住泪目。

那孩儿小小的，柔柔的，轻声地呼吸着，仿佛一个伸手就可触及的梦。

罢了，自己到底欠了他娘亲一条命，如今便用自己还他一的母亲。

她情不自禁低头吻下去，又下意识地使劲擦了擦嘴，手掌抚在他柔软如水的脸蛋上。

赵嘉禾可暂时不能死！她得眼睁睁地看着一人从塞外归来，血洗莫宫！

苏婉转身，掏出榻下那瓶下药丸，双手递与宫婢，柔声笑道：“皇上今日龙体抱恙，这是我特制的好药，你熬成汤，随甜糖一齐送去…”

“是娘娘…”